“二拜高堂……”
拜過高堂之後,司儀示意新人起身。
起身時,連城的腳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身子往旁邊一歪,撞到了身邊的黛玉,黛玉忙伸手去扶她,手裡的紅綢子又扯的那頭的寶玉一歪。賈環見狀,一手去扶連城,一手去拽寶玉,剛剛還整齊劃一的陣型,這會就混成了一團。
混亂中也不知是誰先鬆了手,新娘子那頭的紅綢子掉在地上,幾人又變動了位置,正好這時司儀的“夫妻對拜”響起,賈環扯過身邊的新娘就準備彎腰下拜。
“不對,你等會。”寶玉感覺不對勁,仔細回想剛剛黛玉下轎時的裝扮,越想越模糊,腦海裡除了一片火紅啥也沒有。
話說從他看到新娘子,全程保持著激動亢奮的狀態,哪裡還有心思去關注黛玉喜服的樣式,更彆說去看連城的喜服。
這會兒兩個高矮胖瘦相差無幾的新娘子站在眼前,雖說喜服的樣式和花色不同,卻還是讓人傻傻分不清楚。
賈環見寶玉神色不對,立馬鬆開抓著新娘袖子的手,將另一個新娘拉到自己身邊,小聲地問寶玉:“這回可對?”
要說寶玉不會關注新娘喜服的不同,那賈環就更不會去關注這些細枝末節,這會兒也有些傻眼。
寶玉這會兒基本是懵瞪狀態,眼前除了紅還是紅,剛剛隻是憑著本能覺得新娘不對,這會兒讓賈環一攪和,他也沒法確定了。
看賈環問他,他依然眉頭緊擰,一副茫然不知的模樣。
賈環心裡一突,難道這個不對?
手裡的動作比腦子快,伸手將身邊的新娘往寶玉那邊推,又將寶玉身邊的新娘拽回自己這邊。
被推來拽去的兩個新娘子這會兒氣的頭頂冒煙,礙於規矩還不能出聲,隻能由著兩個傻子鬨笑話。
黛玉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日過後,他們幾個將成為今年京城中最大的笑話!!!
說起來時間好像挺長,其實就是一轉眼的工夫。
室內這會兒靜的詭異,甚至連喜樂的聲音都沒了。
片刻後,不知是誰“噗嗤”一聲引爆了全場,接著就是一陣哄堂大笑,笑聲大到誇張,差點都能掀翻屋頂。
一個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再也顧不得矜持形象,笑的東倒西歪,桌子拍的框框響。
“哎呦我地那個娘耶,可笑死我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笑的疼死了。”
“這兩個新郎官也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我以後就指著這個段子活著了……!”
賈母笑的直抹眼淚,賈政夫妻也樂得夠嗆,賈政一邊笑一邊想將這倆傻兒子打屎,簡直是蠢到家了。
黛玉臉上發著燒,恨不能挖個地洞鑽進去,此刻她萬分慶幸自己頭上蒙著蓋頭,彆人看不見她那張羞憤欲死的臉。
黛玉認得寶玉的鞋,那是她親手做的,上麵繡著吉祥如意雲紋。
此刻她正好就在寶玉身邊,便悄悄伸手過去,對著寶玉腰間軟肉就掐了下去,再旋轉著擰一下。
寶玉一個激靈,一把抓住黛玉的手臂,驚喜道:“林妹妹。”
這熟悉的手法,非林妹妹莫屬了。
這會兒喜娘也趕過來確認了一下新娘身份,流程這才繼續往下進行。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是拜完堂,送進了洞房。
司儀和喜娘緊張的滿腦門子汗,隻覺心好累,好在最後有驚無險,這要是拜錯了堂進錯了洞房……嗬嗬,後果他們都不敢想。
今兒個鬨的這場烏龍,最羞憤莫過於黛玉,寶玉從頭到尾蒙頭轉向沒進入狀態,賈環臉皮厚不在意,連城則是心大沒往心裡去,隻苦了心性敏感多思的黛玉,這會兒蓋頭被她一把扯下來,坐在喜床上抹眼淚,被氣的。
寶玉抓了個帕子要給黛玉擦眼淚,黛玉身子一扭,轉過身去不理他。
“四爺,您去前院招呼客人吧,彆讓人等急了,奴婢們給奶奶洗漱一番,等您回來還要喝合巹酒吃子孫餑餑。”
雪雁趕緊將寶玉往外勸,彆留在這裡拱火了,她家姑娘臉皮子薄,這會兒心裡還不定怎麼羞惱呢!也不怪姑娘氣,連她一個丫鬟都覺得好丟臉,不過也確實好好笑……啊!
寶玉撓頭,討好地看向黛玉:“那我先去前院,林妹妹你先吃些東西,等我回來。”
也不知道這位爺想到了什麼美事兒,臉色泛紅,腳步飄著就出門去了。
雪雁拉著黛玉坐在梳妝台上,一點點地拿掉黛玉頭上的金累絲嵌寶石花冠,摘下發簪,解開發髻,將一頭烏黑油亮的秀發披散開,又用牛角梳子自上而下通著頭皮。
“姑娘,您又不是不知四爺的性子,他也不是有意為之,您就消消氣吧,大喜的日子,不好生悶氣的。”
“我自然知道他是無意,也不是氣他,隻是覺得好丟臉,臊得有些緩不過勁罷了。”
隔壁院喜房,賈環和連城小兩口動作麻利地走完流程,喝過合巹酒,這會兒已經對坐桌前吃了起來。
“唔,媳婦兒,這個燉肘子好吃,你嘗嘗,還有這個鍋子,湯汁特彆鮮,你多喝點。”賈環忙著給媳婦夾菜,還將自己吃著不錯的菜推薦給她。
“嗯,好吃,你也多吃點墊墊肚子,空腹喝酒太傷身,我讓人熬了醒酒湯,等會你出門前喝一碗,再喝酒就不容易醉。”
“嘻嘻,媳婦兒你真好!”
“那是……”
小兩口你一口我一口,沒一會就吃了個七八分飽,若不是考慮到大晚上吃太多不好消化,估計桌上啥也剩不下。
賈環乾了一碗醒酒湯,抹抹嘴道:“媳婦兒我過去前院了,你先洗漱,我很快回來。”
“好,快去快回。”連城歡快地朝他擺手,還從床上扒拉出來一把花生桂圓,嘎嘣嘎嘣地又吃上了。
再次出現的眾賓客麵前的寶玉賈環哥倆,又引來了一眾人的善意調笑,自然酒也是沒少喝。二人高興,笑眯眯的對彆人敬酒來者不拒。
結局自然不儘相同。
寶玉很快酒力不支上了頭,昏昏沉沉看人都出現了重影,腳下發軟走路直打跌。
賈璉一瞧,知道這是喝到了極限,再喝晚上的洞房就要泡湯了。
忙吩咐下人將寶玉送回新房,也不讓人去鬨洞房。
眾人雖遺憾還未灌趴寶玉,卻也知今日人家洞房花燭夜,不好鬨太過,便就此揭過。
賈環雖然走路有些飄,卻不影響什麼。早早地回去洗漱,摟著心心念念多年的媳婦兒共同探討人生大事去了。
那邊寶玉回去沒多久就吐了一床,等丫鬟們將人洗刷乾淨,又將床鋪收拾好,時間也到了大半夜。
看著睡得跟個死豬似的寶玉,黛玉委屈的眼圈泛紅,對著寶玉身上肉多的地方一頓狠掐,等發泄的差不多了,終於熬不住這一天的疲累,靠著寶玉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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