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葵,能聽見嗎?”
耳機裡傳來熟悉的嗓音,星野葵心跳頻率不由地失衡。
酥麻的癢意自心間泛起,她隱隱約約猜到了這個音頻接下來會是什麼內容,下意識地抬起頭想要和諸伏景光求證,或者隻是看看他也好,她期望著能從男人的微表情裡提前窺探出幾分甜意。
但她的視線被厚實的緞帶遮蓋著,眼前一片漆黑,她隻能緊張地抓住諸伏景光的手指。
“小葵,我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人,有些話很早之前就想著要告訴你,但每次說出口之前,我都會先自亂陣腳。所以再三斟酌反複措辭之後,我把這些話錄了下來,期待著有一天你能聽見。”
“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音樂社,你和朋友們正在合奏,我從外麵路過,出於好奇所以多看了一眼。”
“我到現在都還記那一眼,音樂室的舞台昏暗簡陋,你卻明亮地像是一個奇跡。遇見你之前,我就像是已經設定好錨點的渡船,在海麵上平穩地朝著一個方向航行。但遇見你的那天,你拿著貝斯燦爛地笑,輕易地在我的世界裡卷起驚濤駭浪,把我掀翻了個徹底。所以後來,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認識你,現在又貪心不足地想要擁抱你。”
耳機裡的聲音短暫地停頓了幾秒,星野葵心跳如擂鼓,屏息聽著接下來的內容。
“小的時候,我發現成年人總是口是心非,他們會把很好說成還行,把拒絕粉飾成迫不得已,把想念說成海棠花未眠,把喜歡說成我夢見了你。”
“真糟糕啊,現在的我也成為了這樣言不由衷的大人。”
音頻裡傳來極輕的呼吸聲,她聽見那個聲音一字一句地說:“我想告訴你的是,小葵,遇見你之後,我也開始夢見你。”
“······”
音頻戛然而止,諸伏景光靠近她,伸手幫她摘下耳機和綁在腦後的緞帶。
她睜開眼,周圍光線昏黃,橘黃色的遠光模糊了麵前人的輪廓,也恰逢其時地放大了她的感覺,曖昧在夜色中蔓延,她壓抑不住心中沸騰地情緒,開口問他:“你會夢見我?”
諸伏景光認真地回答她:“有時候會。”
她的心像是浸入湖麵的浮標,因為對方的話而浮浮沉沉,她忍不住咬住下唇瓣,“有時候會是什麼意思?”
男人眉眼溫和地笑了起來,他俯下身,將她整個人深深抱進了懷裡,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她皮膚上。
他在她耳畔,用和剛剛音頻裡一模一樣的語氣說:“意思就是,無論夢見了什麼,每次一醒來,我都好想見到你。“
“我是想說———小葵,我很喜歡你。”
周圍環境慢慢明亮起來,星野葵這才發現自己是站在一條地毯上,地毯邊緣暖黃色的小燈串一片一片地亮起,照亮了她的身後。
她若有所感地回頭,看見自己的身後用鮮花和蠟燭夾縫,鋪成了一條灑滿花瓣的小道,小道的儘頭是用氣球編織成的大大的愛心,兩旁也以各色氣球和鮮花點綴,一切美好得就像是這個盛夏夜晚的一場幻夢。
她驚愕地看著麵前的場景,任由諸伏景光牽著她的手走到鮮花簇擁中去,麵前的男人問她:“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漆黑的夜幕中煙花炸響,七彩的煙火在諸伏景光的瞳孔中倒映出璀璨的流光,星野葵感覺自己的心融化成了一灘春水,她輕輕抱住男人的腰,在他臉頰側落下一個吻。
她抿唇,眉眼彎彎,梨渦像是盛滿了醉人的甘醴,“笨蛋,你第一次看見我才不是在那個時候。”
看諸伏景光還是不解其意,她再次踮起腳吻上他的側臉,她親的很用力,嘴唇與臉頰分開時發出“啵啵”的脆響,“想起來了嗎?我們小時候見過。”
諸伏景光眼鏡微微睜大,顯然是從回憶裡想起了什麼,有些吃驚地看著她。
星野葵快樂地微笑起來,她更加用力地紮進諸伏景光的懷裡,側臉貼著男人的胸膛,聽見他越來越快地心跳聲,“那時候,你帶我找到了玫瑰花叢裡唯一的一朵向日葵,找到了爸爸留給我最後的禮物,你明明不會說話,卻那麼輕易地能夠撫平我的傷心。如果喜歡要計算期限的話,我想,在你為我停下腳步,幫我擦乾臉上淚水的時候,我就對你心動不已了。”
她伸手勾住諸伏景光的脖子,迫使他低下頭來,親昵地用鼻尖蹭上他的鼻尖,兩人呼吸交融,她像舔食的小動物一樣貼上男人,用自己的舌尖濕潤對方的唇瓣。
意亂情迷之間,她用隻有彼此之間能聽見的耳語做出了回答:“我願意,男朋友。”
*
不遠處,大中小三個腦袋排成一字從一塊景觀石後麵露了出來。
“親了親了親了!!!”藤原惠子一手捂住藤原陽太的眼睛,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激動地像是看到正主合體營業的CP粉頭子,她極力壓製下想要脫口而出的尖叫,興奮地想要原地跺腳,扭頭卻看見身旁降穀零麵色扭曲的臉。
無視掉藤原陽太“姑姑我也要看親親”的抗議,她身體的重心前傾,仔細觀察降穀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