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聯係上這邊的負責人了……”環視了一周,看到“咖啡”兩個字之後,葉青道:“我給你發個位置,我在這裡等著他。”
“行。”
得到肯定的回答,沒有再聊彆的,接著葉青就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
“嘿,這小東西還撲騰呢。”坐在摩托車上,感覺到腿部那裡傳來的震動,黑臉漢子伸手就要打開撿垃圾用的塑料桶。
“彆動,你不要命了?!”騎車的工友低喝了一聲,接著對方警告道:“現在可是在大馬路上,出了事誰給你兜著?”
“被人看到你抓這玩意兒,非得給你弄監獄裡蹲著不可。”
那塑料桶裡,赫然就是之前被打斷翅膀的幾隻海鷗。
“不動就不動。”摸了摸鼻子,黑臉漢子接著腦海裡又出現了另外一個念頭。
“等回家用繩子一栓,拿給我兒子玩兒。”
工友可能家就是海邊住的,之前是漁民,海鷗在他的印象中就是所謂神的化身,家家戶戶從來不傷害這種生靈,所以在聽到這話之後,工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
但終究,他還是沒有開口。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什麼化身不化身的,要是真的有海神,為什麼沒有保佑自己發財呢?
所以還是錢比較重要,其他都是虛妄。
就這樣,兩人嘻嘻鬨鬨來到了市內出了名的貧民窟。曲曲彎彎的巷子,入目滿是破敗的樓房,跟繁華的市區完全是兩個世界。
“咦?”怎麼沒動靜了?
剛下車,黑臉漢子去拿散發著惡臭味道的塑料桶,感覺到裡麵一片安靜,他頓時就納悶了,“難道都憋死了?”
好不容易帶回來的,怎麼說也是自己今天的勞動成果,兒子整天嚷嚷著要養小寵物,之前的幾隻狗崽子都被玩死了,剛好這個能填補上。
擔心等自己回去以後兒子會跟自己鬨,這跟挖他的心肝沒什麼區彆,黑臉漢子顧不得那麼許多,接著就去掀塑料桶的蓋子。
下一秒,他就感覺到手臂一片冰涼,一股巨力之後,黑臉漢子的胳膊詭異的被對折起來。
根本來不及呼痛,接著他軟軟的倒了下去。
一旁停摩托的工友見狀,隻覺得渾身冰涼。
見鬼了!
青天白日的,濃烈的太陽刺的他睜不開眼,但工友還是感覺到了陰風陣陣。
“是誰?誰在哪裡!”一動也不敢動,靠著牆,他色厲內荏的嗬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周圍半點聲音都沒有。
就在工友抗不住心理壓力,準備呼救的時候,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扣住了他的脖頸。
慢慢的,工友雙腳離地。
無論怎麼掙紮,都撼動不了對方半分,並且至始至終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子,連是人是鬼都不清楚,這種心裡壓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麵前這個也不例外。
感覺到自己的頸骨都被擠壓變形了,缺氧加上驚懼,工友就這麼昏了過去。
“吧嗒”,一滴海水落到肮臟的地麵上,圓圓的,看起來再沒有那麼規整了。
與此同時,海鷗突然撞開塑料桶的桶蓋,掙紮的朝不遠處逐漸凝聚起來的身影飛去。
緩緩抬起頭,葉青壓根沒有任何動作,無數淡藍色的線條就主動接住了那幾隻海鷗,使它們避免了掉落到地上的命運。
一共六隻海鷗,沒一會兒功夫就像是事先排練好的一樣,親昵的站在葉青的肩頭。
“歐,歐……”
仔細聽了一會兒,很快,葉青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
“我知道。”
她都知道的。
“我這就帶你們離開。”
語罷,葉青轉身出了巷子。這裡沒有監控,沒有人知道她曾經來過。
大概一二十分鐘之後,附近吃過午飯的居民陸續出門,他們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去上學,就這樣,黑臉漢子兩人才算是被發現了。
有小孩好奇想要上前,但很快就被家長給攔住了。
“彆去,那兩個不是什麼好東西。”
彆人都是賺的辛苦錢,就他們不一樣,隻賺那些昧良心的錢。
來回來去好幾趟,一直到一個小時後,流言傳到了兩人的老婆耳朵裡,她們才尖叫著從家裡衝出來,手忙腳亂的將各自的丈夫送到醫院。
下午兩點半,海邊的咖啡廳外。
慈善機構朗中市這邊的負責人,一個梳著大背頭,看著有點帥氣的青年匆匆忙忙的往這邊走。
接著,他就看到了閉著眼睛坐在花壇上,任由手指被海鷗啄食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