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香味的粉末從天空落下,憂姬突兀地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困倦,她心知不妙,但就是這麼一個遲鈍,讓這場相對溫和的格鬥分出了勝負。
在被擒住肩頸時、即將陷入昏厥時,憂姬似乎聽到夏油傑輕輕地歎了口氣“好孩子,睡一覺吧。”
“他們都沒有受到太嚴重的傷勢,那個男孩隻是有天賦的新人,但那個少女——傑,我認為她有著不亞於你的力量,也許又是一個‘特級’。”
家入硝子走出醫務室“那個叫‘吉野順平’少年已經交給歌姬了,少女則還在昏睡,她應當是會反轉術式的。”
正如所有綁架了小貓咪後送去醫院做檢查的自封鏟屎官一樣,此中老手夏油傑也等在了醫務室外,第一時間得到了具體的報告。
“硝子也這樣認為麼?”夏油傑微微蹙眉,“果然……我就覺得她的力量不一般。”
少女身上的白裙正是咒術高專的一種特殊製服,它標誌著“危險”,既然能穿著這套校服,這女孩的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了。
她絕對是咒術高專“找”到的好苗子之一,這幾年來一直關在咒高中,直到最近才逃出束縛,重新得到自由。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少女形容狼狽、咒力幾乎消耗殆儘,對一個年幼的詛咒師來說,逃出如今的咒術高專可是極其艱難的挑戰。
而且她還會反轉術式,難怪身上不見任何傷痕,這反而叫人無法確定她曾受到過多少殘忍的傷害。
咒術界裡什麼時候竟然又多了這麼一位特級,他們咒術師是完全不知情,由此可見詛咒師把她藏得多好。
咒術界真是越來越瘋狂了,但這一切的起源正是那些站在詛咒師之上的高層們,以及……
在整個咒術界的陰影中、放任妄為的五條悟。
那些所謂的咒術界高層不過隻是一群該死的猴子而已,他們真正的主人是五條悟,
在那恍若隔世的學生時代,誰能想到他們竟然會走到這一步?曾經的至交好友不得不反目成仇,截然相反的理念讓他們不得不走上背道而馳的道路。
在悟放棄了初衷後……不,悟本來也沒有太強烈的是非觀念,他隻是暫時“借用”了他的衡量標準,勉勉強強地遵守了一段時間的正論而已。
夏油傑疲憊地歎了口氣。
家入硝子脫下白大褂“我不知道她經過了怎樣的戰鬥,但很顯然她非常疲憊,體內的咒力也消耗一空,她的咒力和體質都很特殊,我猜測她還有偏向通靈人的才能。”
夏油傑早就猜到了這一點“果然是這樣……她的身邊還藏著持有靈吧。”
“是的,而且給我的感覺很奇怪。”硝子也疑惑起來,“那隻持有靈應當也是極其強大的,但是它卻一直很安靜,不知道是因為剛開始磨合還是過於虛弱,這方麵的東西我不是很了解,恐怕得和恐山小姐聯絡了。”
這些都隻是小問題,真正讓夏油傑在意的是少女的身份。
她竟然一眼就認出了他,她是在哪裡接觸過他的情報的,是來自她身邊的監護人或者老師嗎?
普通的詛咒師甚至連接觸到“咒術師”情報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玩笑一樣地泄露了,而且其中還包括了他的影像。
能夠監視“危險特級”的詛咒師絕不會超過五人,這麼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必然是五條悟。
很顯然,家入硝子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的表情逐漸驚恐“那個笨蛋他該不會是……囚、囚禁女高中生?”
夏油傑……
夏油傑試圖挽尊“我覺得,這應該還不至於。”
兩位老同學麵麵相覷,都希望對方給自己一點肯定的鼓勵。
“不,請不要對人渣抱有過多的期待。”庵歌姬從另一個房間內走出,在走廊內與兩人會和,“那家夥是不可能考慮彆人的感受的,隨隨便便就做出那些殘忍的決策,又沒有什麼能約束他,他會做出什麼事情我都不奇怪。”
夏油傑……
家入硝子……
夏油傑抹了把臉“那,那位少年怎麼樣了。”
“吉野順平嗎?”庵歌姬歎了口氣,“他並不樂意加入咒術界,他似乎更渴望平靜的生活,可又期待著擁有力量,我想,他內心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保護母親。”
在如今這種形式之下,不論成為詛咒師還是咒術師,加入咒術界都不算什麼好選擇,但隱藏在普通人裡也有著不容忽視的風險。
還不如去當通靈人呢……最起碼,通靈人的管理是極其疏鬆的。
夏油傑會去那一帶本是為了收集咒靈,沒想到撞見了一位有天賦的孩子,而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撈到了一個從高專逃出來的特級——這就意味著新興戰鬥力與咒術高專的追殺,算是一柄雙刃劍。
但事已至此,必須要拿出一個決策來。
夏油傑下了決斷“聽從他們的心意吧,假如願意留下,那就是我們的家人;假如執意離開,那麼就把該告訴他們的東西都教給他們,按照慣例來,從此也是盟友了……”
這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夏油傑突然頓住了,他的咒靈給他帶來了遠處的消息,他臉色一沉“詛咒師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