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夏油,五條の一生之敵(1 / 2)

“乙骨”,已經被滅門了。

當憂姬聽到這句話後,她本能地愣住了,隨即便是胸口一窒,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她的喉嚨中,這讓她頭昏腦漲,甚至喘不上氣來。

假如這個“禪院惠”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這個世界的乙骨憂姬已經遭遇了最可怖的噩夢,“她”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孤零零地成為了咒術師——不,應該說詛咒師吧?

憂姬想,如果遭遇這一切的是我,那麼我會做什麼呢?

這並不是一個難以設想的未來,因為就在一天前,原世界的夏油傑已經為她做出了最好的恐嚇。

雖然勝負早已經分曉,但隻要想起夏油傑宣布咒殺的一幕,憂姬仍然會覺得手腳冰涼,不論經曆過多少生離死彆,她仍然無法割舍那份最初的聯係。

如今的她尚且如此,那麼在她更加年幼的時候呢?

憂姬仍然記得在最開始的那幾年裡,因為裡君帶來的影響,家人成了她與世界的唯一紐帶,要是在那個時候……

不論她變成什麼樣,似乎都是有可能的。

也許這個世界的“乙骨憂姬”早就習慣了咒殺和屠戮,並且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

而且裡君怎麼樣了呢?這個世界的她也會束縛著裡君嗎?!

憂姬既迫切地想要找到這個世界的自己,又有些懼怕見到她,但眼下不是什麼發呆走神的好場合,她隻能壓下心中的苦澀思緒,專注地對上了眼前的“伏黑惠”。

伏黑同學在這個世界連姓氏都變了,看來他的身世也藏在一言難儘的內情,並不是“重組家庭”和“家裡隻有一位姐姐”這樣簡單。

兩者相比,這裡的“惠”實力大漲,戰鬥時也要更加的狠戾凶悍,隻有那份冷靜與沉著沒有變化。

在戰鬥中,每一秒都是瞬息萬變的,憂姬的想法並沒有耽擱她的動作,這些複雜的念頭隻在憂姬腦中一閃而過,下一刻,她已經貼到了禪院惠的麵前。

玉犬從兩方襲來,而禪院惠則正麵迎擊,憂姬仍舊沒有拔刀,一邊用體術招架禪院惠,一邊甩出破道白雷——

鬼道在不詠唱時也是能使用的,但這需要花費更大的咒力,而且效果也會削弱許多,唯一的優勢是便捷快速。

算上所有的鬼道和東添西湊學來的術式,憂姬涉獵的手段多不勝數,然而這些東西僅能做到錦上添花,它們無法成為真正的決勝手段,假如在實力差距巨大時使用,甚至還會起到拖後腿的反效果。

由於憂姬一直在跨階層戰鬥,所以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基本上用不上,隻能靠她自身的術式來搏得一線生機……

簡而言之,假如對上兩麵宿儺或者原世界的夏油傑,憂姬隻能締結因果、開啟領域;但此時此刻她的對手是禪院惠,那麼她就可以一直用鬼道來周旋。

玉犬暫時被憂姬麻痹,但禪院惠的拳頭她卻是硬接了下來,這一下就震得手臂生疼——在沒有咒力強化的情況下,她的肉.體力量確實不占優勢,這不論對上誰都是一樣的,即便惠比她的年紀還要小幾歲。

一交上手,兩人的戰鬥節奏便越來越快,此時天空中的雷電大臉雞也俯衝而來,它的目標正是纏鬥的兩人,兩隻玉犬逐漸分恢複戰鬥力,同樣再次參戰,而不遠處的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已經擺脫了兔子潮,同時前來幫助憂姬。

這場麵一時間非常混亂,但卻奇異地暫時達到了平衡。

禪院惠要想儘辦法布局、配合他的式神,迎戰多個敵人;而憂姬則心緒複雜,攻勢十分克製,隻用體術與鬼道,還得隨時注意兩姐妹的安危。

在這交手的間隙裡,禪院惠並沒有被複雜的境況所迷惑,他仍舊保持著冷靜的情緒,甚至還試探地問道:“你說你的名字是‘乙骨憂姬’?那麼我就暫且這麼稱呼你——乙骨小姐,你和‘屍魂界’是什麼關係?”

憂姬:“……”

“屍魂界”這個詞語也叫人耳熟,但她已經忘記了是在哪裡聽到過的,憂姬索性也不回答,隻是扯過一旁的玉犬尾巴,把大狗勾甩上了天。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禪院惠並沒有因此不耐,他繼續嘗試道:“我從未在咒術師中見過你,你是他們剛拐騙來的新成員吧?詛咒師是破壞社會秩序的罪犯團體,不要因為他們的小恩小惠而被蒙蔽——乙骨小姐,趁著你手中還沒有沾染罪惡,儘早離開吧。”

在禪院惠的角度來看,咒術師竟然才是破壞社會秩序的“罪犯”。

憂姬抿了抿唇,從她見到這個世界的“惠”開始,他似乎就一直在強調“社會秩序”……也許這個世界的惠不再篤信要幫助他人,他堅定的信念已經換成了維護秩序。

是因為禪院家的關係嗎?那個被真希厭惡著的、卻還是給予了她太多影響的家族。

憂姬格擋開禪院惠的手臂,反問:“你有姐姐嗎?”

禪院惠有一刻的沉默,他大約沒想到會被問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但他隨後還是給了準確答案:“當然,我有幾位堂姐。”

禪院氏是個大家族,枝葉繁茂,不同脈係下的子弟眾多,其中與禪院惠同代但年齡更大的女孩並不少,隻是她們大多都沒什麼詛咒師的天分,隻是家族為了聯姻裙帶而培養的孩子。

隻有堂姐嗎……雖然早就料到了這個答案,但憂姬仍舊感到了失望。

也許這個世界裡也有一位昏迷的“津美紀”,但她和“禪院惠”卻沒有任何關係了。

憂姬心中惆悵,正當她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熟悉的嫌棄:“接下來不會就是‘我這個年紀也可以當你的姐姐了’這種話吧,這種開場白也太油膩了吧?”

憂姬臉一紅,突然就有了一種前輩失格式的窘迫,她條件反射地申辯道:“沒有的事!五條老師請不要亂說——”

禪院惠:?!

兩姐妹:!!!

憂姬的聲音在此刻戛然而止,在走神時的本能回答後,邏輯又回到了她的腦海,她這才反應過來。

啊,五條悟又瞬移到了她的身邊。

憂姬沉默片刻,遲緩地扭過頭,看到了那突然降臨在她身側的五條悟——異世界的,全新版本。

除了不同的衣著之外,這個男人和外表憂姬記憶中的五條老師並沒有太大的差彆,一樣的銀發藍眸,一樣的魁偉身軀,他鬆鬆垮垮地披著一套白色的羽織,而在這外套之下隻有一件貼身的黑衣,因為主人不肯好好穿戴的緣故,露出了一小片赤.裸的胸膛。

憂姬:“……”

同樣是“五條悟”,連笑容都是差不多的模樣,但憂姬卻不會把他們認為同一人。

因為這隻是“差不多”而已。

隻一照麵,憂姬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那種不對勁——也許是飄忽不定,也許是喜怒無常,雖然這麼形容不那麼恰當,但他讓憂姬聯想到了某些無法預測的危險。

這個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約束”。

此時此刻,禪院惠那冷靜的表情因驚悚而破裂,而姐妹倆則是徹底震驚和恐懼,憂姬突然意識到她已經換了個世界,這裡可沒有一直照顧(夜蛾校長:?)她的恩師(歌姬:!)五條老師,這裡隻有詛咒師中的無冕暴君——

【五條悟】

“哇哦。”這個男人輕快地笑起來,似乎是很愉快的模樣,那雙瑰麗的眼眸中散碎著淩淩的光,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大一個可愛的弟子,我可是一點都不知情啊。”

憂姬:……

是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跨越了世界的咒術師罷了。

在憂姬這迷茫的當口,那雙蒼青湛藍的眼眸已經緊鎖在憂姬的身上,那據說能看穿一切的六眼正捕捉著所有流淌在咒力中的信息。

“真是有趣的天賦……你竟然是咒術師?”五條悟饒有興趣地看著憂姬的影子,“和‘屍魂界’沒有關係,卻使用死神的方式戰鬥,不是通靈人,卻關著一隻持有靈——這個持有靈也是個特級吧?給人的感覺也很熟悉啊。”

憂姬:……

說的也沒錯,我的影子裡是藏了個人,也確實是你的老熟人,但我想他大概並不樂意在此時此刻以蝦油球的形此種式,被掏出來給你看。

憂姬的沉默並沒有降低這位五條悟的興致,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單薄的少女,像是一隻百無聊賴的貓,突然看見了一隻閃閃發亮的蝶。

“你叫什麼,‘乙骨憂姬’?挺好的名字的不是嗎——看來乙骨憂太還有什麼瞞著我。”

五條悟隻是隨口一說,但憂姬卻捕捉到了這個詞彙。

第二次出現了,“乙骨憂太”這個名字……!

不會有錯了,看來這個世界的她也改過名字,就和“禪院惠”一樣。

在什麼情況下才會改名呢?隻有可能是巨大的變故,比如和小惠一樣,可這個世界的“禪院惠”隻是改了姓氏,那她的“憂姬”,為什麼會改成這個聽起來有些奇怪的名字呢?

憂姬隻要一想到“憂太”失去了家人和同伴,立即就有了強烈的共情,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但越是想就越是憂心忡忡,直到五條悟在她麵前揮了揮手:“喲,回神啦。”

憂姬猛然驚醒,十分慚愧:“啊五條老——五條先生,抱……。”

一旁的禪院惠和兩姐妹眼睜睜看著乙骨憂姬當著五條悟的麵走神,三人一度放棄思考,緊接著他們的內心達到了高度的同步……那大約是不可思議和心驚膽戰。

“沒關係啦。”五條悟十分好說話地擺了擺手,“也不知道傑是從哪裡撿到你的,不過這也不重要,跟我走。”

是命令。

這不是建議,而是不可辯駁的命令,強硬到除了執行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

這樣的五條悟又給了憂姬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她知道他的本性就是這樣說一不二的,但假如說原世界的五條悟是“最強”,那麼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就是“異災”。

前者是把自己放置在“同類”裡的最強,後者是淩駕於“群體”上的異災。

不妙啊,憂姬想,這個世界的五條老師好像要更強一點,她得想辦法先把兩姐妹弄走,但在這裡展開術式應該會被立刻看穿吧?

她的術式雖然極其強大,但在實力的差距下,再強大的特質術式也有抵擋的方法。

就像是五條老師和她訓練時所分析的那樣,公開咒術效果固然有力量增幅,但隻有這防不勝防的特性才是她現在最大的依仗。

必須達成一勞永逸的因果錨定,以保證下次見麵不會被瞬間擊殺——

“她、她不會和你走的!”

突兀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局,菜菜子瞪大了雙眼喊出這句話,她的雙手因為恐懼而顫抖,美美子早就默契地貼到了她身邊,兩人都不敢去看五條悟,隻注視著手機攝像頭,她們就在憂姬的身邊,隻要拍攝成功,逃命的術式就能被觸發,這是最難的術式,也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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