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之諶離重病不能來上書殿了,逐漸的淡出了視野。
隻有偶爾太醫會向皇帝稟報。
每次的稟報都是,南之諶離快不行了,就一口氣吊著了。
一口氣吊著,這一吊就吊了兩年。
吊了兩年還沒死,但是據說已經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沒什麼用了,最後連皇帝也沒去管了。
又是一年春天。
今日是北寒新朝二十年紀念,連著十天東街大街上都會有遊街花會。
街上許多少男少女戴著麵具遊街玩耍,北寒太平數年,街道上欣欣向榮。
人群中身形高挑的男子很多,但是唯獨那個穿著深藍色錦衣戴著黑色麵具的男子背影格外的引人注目。
而他身邊站著一個身形略微瘦弱的白衣男子。
那高大的男子微微低頭向著身邊的白衣,小公子說道:“諶離,街上人挺多的你靠近我一些,彆走丟了。”
南之諶離裝病了兩年,蕭闔岐全部明白,等到什麼時候“病故”了,諶離就從此自由了。
諶離可以用新的身份活在這世界上,而不是一個質子的身份加在眾多勢力中間,身不由己。
蕭闔岐不明白為什麼兩年了諶離還不假死。
不過諶離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打算插手。
蕭闔岐這兩年陸朝為官,前不久的生辰宴上皇帝親臨了,並且冊封他為禁軍都護,掌管五千禁軍守衛都城。
都城的進軍有兩萬,蕭闔岐這個官職不大但是也不小了。
蕭闔岐這兩年和太子有些走動,皇帝估計是以為他真的站對太子了,所以才開始放權了。
前一年蕭闔岐一直做的都是閒散官,手上沒權沒勢,現在混了個禁軍都護,算是進階了。
現今北寒二十年大街會,禁軍要好好保護都城的安全。
前兩天蕭闔岐在當值,今天才有一天的休幕。
難得有一天休息,他就迫不及待的帶南之諶離出來遊街了。
蕭闔岐眼神瞥向隻到自己肩膀的少年,諶離小時候傷了身,十七歲了依然身子單薄,不管諶離以後如何,他一定會護著‘他’的。
做師父的就是要保護好徒弟,連徒弟都保護不好還能稱作為師父嗎。
街上人來人往,這段街道特彆的擁堵。
一個身形高大的路人戴著麵具似乎歪斜擋住了視線,沒看到眼前有人就直接撞了過來。
諶離被撞的一踉蹌,蕭闔岐我們把人拉到自己身側伸手隔開了那個路人。
路人站住身形,不好意思說道:“抱歉啊,我沒看清有人,這位公子沒被我撞傷吧。”
“沒事。”
阮小離隻是被撞的搖晃了一下而已。
蕭闔岐開口:“走路小心一點。”
路人:“是是是。”
路人扶好自己的麵具趕緊離開了。
阮小離眼角瞥了那人一眼,然後快速收回眼神,看來那邊已經成功了……
阮小離放緩了步子,打算走的慢一些,可是蕭闔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諶離,不要離我那麼遠,要不然我們會被人群衝散的。”
他的手掌很大,輕而易舉就能把她的手腕抓住,而且他的手心很熱,她手腕反而是一片冰涼。
“都春日了,你身上還這麼冷。”蕭闔岐說道。
阮小離輕輕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沒事,體寒了一些而已,你不用牽著我,兩個男人在外麵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好,我不拉著你,但……這裡人太多了一不小心衝散了的話就很難找到你了。”
“如果走散了,我就去茶樓裡麵等你。”
茶樓當然是指的他們經常去的那家茶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