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你穿過一次羅裙,那夜給你梳發髻的時候,你答應了的!
“諶離,諶離,諶離!”
蕭闔岐一遍又一遍的叫著她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把她叫回來了一樣。
可是她的身子已經涼了,她沒有呼吸了,甚至身子在一點一點的變得僵硬。
一切都昭示著,無論他叫百遍千遍萬遍不可能把她叫不回來了。
蕭闔岐崩潰了,他死死的把了無聲息的人抱進了懷裡痛哭。
從出生起,蕭闔岐就從來沒有什麼東西是得不到的,他這二十多載的人生要什麼有什麼。
他從來沒有體會過如此心痛的感覺,從來沒有如此無力過,從來沒有如此的覺得得不到一樣東西!眼看著從手裡滑走無能為力
……
大殿裡充斥著男子哭泣的聲音,哭的那樣撕心裂肺。
殿外跟來的小將被嚇了一跳。
他站在殿門口看到裡麵的情況的時候是震驚的,又震驚又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侯爺?”
小將開口喊了一句,但是裡麵的人根本聽不見。
小將急了,他還要回去通報陳單將軍,可是又怕裡麵的貴人這般情況下會不會出事,所以他隻能等在殿門口。
耳邊充斥著哭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蕭闔岐整個人都麻木,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他輕輕的抱著懷裡的人說著話。
“我到底做的對不對?你為什麼要離開,諶離,不見我一麵就離開了。”
連見他一麵都不肯就這麼離開了。
還有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坐在這個龍椅上離開,你不是最討厭這個位置嗎?
可是她卻是一身白衣的坐在這裡……
蕭闔岐抱著人一同坐在龍椅上,突然他瞧見了金燦燦的龍椅後背有一張紙。
蕭闔岐眸子顫抖,他一手抱著死去的阮小離,另一隻手顫抖的把那張紙拿了出來。
紙疊的整整齊齊,輕輕抖開還能聞到上麵的墨香,上麵的墨跡還有些水潤,是不久之前寫的……
他眼神慢慢的遊覽著……
‘闔岐,你必定是第一個看到這張信的人,你必定是第一個找到我的人。
希望當你瞧見我的時候我一身白衣,還是北寒都城的那個南之諶離,還是那南苑中的質子。
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輕鬆的卸下身上的枷鎖,可是那枷鎖我是扛在了我的肩頭,而是扛在了我心間。
我毀了南國……
我登上帝位竟是毀了南國。
它就像沼澤,沼澤裡麵困了無數人,有人踩在彆人身上逍遙自在,有人在沼澤裡痛苦掙紮,我也是那個踩在彆人身上的人,並
且還妄圖把被踩的人拉起來,無論怎麼使勁,我拉不起誰,我也離開不了這一汪沼澤地。
千古罵名,我背負不起,所以我離開了,聽不見了,便安。
……蕭闔岐,我欠你的最多,對不起,我的心間越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固。
我穿白衣的樣子好看嗎?還像那個南苑的質子嗎?
我不知道自己後不後悔做的這一切,但是我想告訴你,我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就是住在北寒南苑的時候。
每次夜下與你練劍,晚間聽你說話,我甚至想這輩子就這樣過吧,不要算什麼大計了,可是我又不甘心,不甘心被人欺負了一
輩子都不反擊。
我就要狠狠的咬回去,把那些欺負我的人咬死!可是咬死了那些人我才發現自己身在沼澤,再也回不去那個破舊的小院了。
有時候我總想,希望下輩子我出生平凡的人家,沒有人算計欺負我,我也就沒有狠,一輩子簡簡單單的挺好的。
還有……蕭闔岐,師父!我欠你一句師父。
如果,哪天出現一個少年對我說:“我教你習武強身,以後我就是你師父了。”
我會毫不猶豫的喊他:“師父!”
師父,師父,師父,師父……
我知道你看見我的屍體很難過,隻能多寫幾句師父哄哄你了,對不起……’
蕭闔岐笑了,哭著笑了。
“我要聽的是你親口喊我師父,不是寫在紙上的……”
什麼叫珠心?她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