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支持喔! 不自覺分析來分析去。
你要說那隻是一個尋常的夢境無關其他, 薑彤不太相信。
沒有哪個夢境能清晰到這種地步的, 那兩本裡的內容, 每個關鍵事件, 她都還記得很清楚。
所以, 她穿越的世界其實是個中的世界?
薑彤摸了摸平平坦坦的小腹,心裡的感覺那叫一個五味雜陳。
更多的,是茫然,太茫然無措了。
她肚子裡揣的這個,是主角, 以後竟非常有本事。一能建功立業,二能踹翻渣爹繼母替母報仇!
這麼匪夷所思, 事情放誰身上都不能那麼快接受啊!
薑彤隻要想一下, 就忍不住接二連三歎氣。
這是主角啊, 是最大boss啊。
變數太大了!
這所有的一切,都跟她最初的打算不太一樣。
之前薑彤能下定決心不要孩子, 當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年紀太小,怕孩子又怕死,所以不想生, 且生了孩子就意味著身上多了一個負擔,責任太大。
為母不是那麼容易的。
她想過, 就算以後因為一些社會家庭原因必須生孩子, 那也是至少等她二十歲之後。但現在這個年齡, 太小了, 不適合。
都打算好了, 藥也買回來了,但沒來得及吃,盧景程就回家了。
接著,她就做了一個真實無比的夢。
就一下子,完全打亂薑彤的計劃。
她肚裡懷的是個小霸王!
她看了整本書,看完主角整個人生,真的生出無限情感。
他經曆的遭遇的所有的你都看了一遍。
為他緊張為他擔心為他酸澀,這就是人物帶來的情緒。
然後你看完了,再冷不丁告訴你,這主角是你兒子,現在在你肚子裡。
能怎麼辦,是打胎呢還是不打胎呢?
薑彤無法否認,她已經不能單純把肚裡這塊肉看做一塊沒感情的肉了。
所以她才會覺得煩躁。
一種事情超出預計無法掌控的煩躁。
不多時,盧景程進了內屋。
見薑彤支著下巴,正坐在梳妝台旁,麵對著窗戶,窗門開著。
微微細風吹拂進來,掠過她精致靈秀的眉眼,吹動她用玉斜斜綰起的烏發。
雲鬢輕動。
薑彤眉頭是輕蹙著的,一縷發絲被吹著貼著白皙的臉頰落在紅唇上。
她用手輕輕拂去。
盧景程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約摸過了好幾分鐘,他才輕咳了咳,抬腳繼續往裡走。
薑彤聽見動靜,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抬首看過去,輕聲道:“你回了?”
盧景程覺得賀雲珍或許還迷茫著,大概隻是隨口一句話。
他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表情。
模樣俊逸非常。
“珍兒用早飯了嗎。”
薑彤放下手,身體才向著這邊側過來,點點頭,又道:“相公出去做什麼了。”
“去見了一同窗。”盧景程沒有深說的打算。
薑彤也不是真的要刨根問底。
於是這個話題便被略過。
“對了,珍兒你跟我過來下。”盧景程又說道。
“嗯?什麼事?”薑彤略微疑惑。
盧景程的朝她示意,一邊往外走。
薑彤便也隻能站起來跟著出去。
兩人來了盧景程的書房。
這還是薑彤第一次來盧家的書房。
陳桂香這人有些歪性,認定讀書人的房間不隨意進來,汙了這塊神聖地。
薑彤對人家的做法不做評價。
那是人家的地方,她要怎麼樣隨便,自己也不缺那一兩本書看。
書房寬敞明亮,簡潔大方,收拾得乾淨。
裡頭一股墨香書氣,這裡雖沒什麼名家字畫,古籍珍本來增色,但讓人看著舒服清爽。
盧景程從桌上拿起一方長盒子。
大概三指寬一掌長。
“珍兒,這個給你。”盧景程將這個盒子遞向薑彤。
薑彤挑眉,“給我?”
“嗯,打開看看。”
薑彤接過。
然後打開,裡麵是一對梅碧綠的翠玉耳墜。
薑彤伸手玉白細瘦的的芊芊手指,挑拿了起來。
她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了片刻,才道:“很好看,謝謝。”
盧景程道:“戴上試試看。”
薑彤的嫁妝首飾盒裡有很多耳璫釵環,薑彤不是每天都戴,不過大多挑的都是樣式簡單的,精致又漂亮。
盧景程眼光不錯,挑的耳墜挺漂亮。
剛好薑彤今天沒耳朵裡光光的,沒戴耳環,盧景程見狀,才讓她帶上看看。
對方既然開口了,薑彤沒再矯情推脫,直接對著銅鏡佩戴了起來。
“很漂亮。”盧景程點點頭,認真說道。
薑彤就對著他笑了笑。
盧景程,夢裡第一本書裡的主角。
薑彤心中有太多的不真實感。
然而,這就是真的。
她一早就想了很多,書中的賀雲珍是在生完孩子差不多半年後死的,沒有說原因,薑彤揣測了一下,覺得或許跟生孩子有關,年紀小生育傷了身體根基,沒養回來。
而她所處的這個真是世界,賀雲珍的命運沒有按書中的發展,她都沒等到生孩子,靈魂就已經消散不見,薑彤的魂魄從異世而來。
作為一個炮灰,賀雲珍年紀小小便死了。
但對薑彤來說,這裡是個活生生的世界,並不是裡虛構的東西。
而她代替了賀雲珍,那麼賀雲珍的生命軌跡也該隨之改變。
薑彤並不擔心自己會突然死亡,即使她穿的這個身體是個邊緣人物。
她心裡有股奇怪的直覺。
初見盧景程時,薑彤就覺得這人心思深沉捉摸不透。
到知道了他是書中主角,更是不敢看輕對方。
他有深不可測之感。
這點毋庸置疑。
書中對盧景程的前妻沒有體積,更沒有從盧景程的角度寫過,回憶懷念這種事。
這就是一個藏的很深的人,不輕易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薑彤在盧景程身上留了一萬個心眼,麵上卻表現得再正常不過。
盧景程看了眼漏壺,巳時已過。
現代時間就是上午十點多。
他道:“走吧,今天去嶽家,我已經雇了車子,去跟娘說下。”
薑彤點頭,讓喜兒把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自己稍作整理,兩人就出門了。
陳桂卻也怕得罪官家,在沒有為難薑彤的,不過到底心裡不痛快,什麼東西都沒準備。
隻瞥見身後的喜兒準備了許多禮盒,心裡酸的厲害,可用不著她準備什麼,這丫頭嫁妝裡好東西多著呢,哪裡需要她去操那份閒心!
一時心念多轉,想起劉嬸兒的話,旁的人家都能拿捏著兒媳婦的嫁妝賀雲這麼嫁妝要是能在她手裡,家裡經濟也會寬鬆不少。
看來她得找個機會說一說。
兒子讀書花銷大,讓賀雲珍拿出些銀錢來補貼不過分吧?
兒子可是她男人她相公,他的前程就是她的,將來兒子出息了,享福的還不是她賀雲珍?出些小錢簡直太理所當然!
那邊,薑彤當然不知道陳桂香的那些心思。
她和盧景程坐著馬車已經到了賀家。
薑彤前些日子就跟盧家人說過,盧景程放假就快回來。
賀家猜到盧景程會上門來,所以這幾日就讓門房小子盯著點,看見小姐姑爺來了,趕緊來報。
這不,才一輛馬車緩緩駛了過來,趕緊走人呼啦啦宅子裡報信兒去了。
巷子裡不寬敞,兩人在大路上就下了馬車,喜兒提著東西跟在後頭。
門口下人早就彎腰揚著一張笑臉給小姐姑爺請安,一邊利索把人請了進去。
劉太太泯了一口茶,放下手中杯子,才道:“老爺說壓根不是什麼悍匪,好像是幾年前逃跑沒抓到的一個江洋大盜,凶狠得很,殺人不眨眼!”
“真真是,怎地這般可怕!”賀大嫂心有餘悸,繼而又道:“好在不是咱們萬安縣,不然事情落到我們要這裡,不說官府多忙亂,就是尋常人家知道混進來個匪徒,哪個不擔心害怕。”
“誰說不是呢。”
“娘——”正這時,薑彤提著裙角走了進來,喚了一聲。
“珍兒過來啦。”劉太太把人拉過來。
薑彤隨後又向她大嫂見了禮。
“妹妹無須客氣,過來坐。”
薑彤這才坐下,道:“娘,我方才聽人說咱們家下人出事了,怎麼一回事?”
好歹是一條性命,就這麼沒了,不可能當沒事發生,下人當然也會背地咕噥。
劉太太沒刻意瞞著,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怎麼會如此呢。”
薑彤內心微歎,人說沒就沒了。
那個小廝是因為去青陽郡給盧景程送信才會出事,細究起來倒是有她的原因。
劉太太見薑彤臉色不妥,擔心女兒嚇著了,連聲安慰了一通,又轉移話題說起彆的事來。
“馳兒就要下學了,該是要過來了。”劉太太往漏壺上瞧了一眼道。
賀雲馳就是劉太太的小兒子。
“馳兒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呆板執拗,又認死理,講究得很,也不知跟誰學的,我和老爺可都不是這樣的脾性。”說著劉太太自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