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苗姐, 陸先生是死了嗎?”
涓涓一直懸著心,她是怕陸湛這隻大老虎會欺負她苗姐。她是悄悄上樓的,手裡還拿著一把擀麵杖呢, 誰想到她看到的卻是這樣的畫麵,地上都是血, 血腥味撲鼻。
“涓涓, 去樓下看看陸湛的助理在不在?”
涓涓定在那邊, 一臉的慌亂。
“快去!”蕭苗吼道。
“好。”涓涓跑的時候,還摔了一跤。
助理上來,臉上一閃而逝的慌亂, 他動作訓練有素, 檢查了陸湛的傷口和心跳。“傷口紮的有點深,可能傷到內臟了,得送醫院。”“我打了救護車電話。”
助理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先生受傷了,腹部,傷口兩厘米, 目測有些深。你們加快速度。”
蕭苗不知道助理在和誰打電話,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陸湛還有救。
助理通完電話, 對著蕭苗說道:“蕭小姐,時間來不及了。我來開車。麻煩您陪著陸先生。”
就是他不說, 蕭苗這時候也不會走的。
涓涓拉著她, “我陪你過去。”
蕭苗搖搖頭, “等我電話。”
涓涓拿過她的衣服,“他不會有事的, 你彆擔心。我媽媽說禍害活千年。”
那是王八吧?
不知道陸湛聽到這話會不會被氣死。
助理小心翼翼地將陸湛安置在後排。
幸好,這幾年鄉鎮的路都修過了, 水泥路平穩,倒是免去了顛簸。
蕭苗扶著陸湛,她下意識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呼吸,就是活著。她看著窗外,煩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陸湛說的話,慢慢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他愛她?
他的愛太強勢了,她受不起。
這個男人竟然會說“愛”這個字。
恨他嗎?
蕭苗無法否認,她是恨他的。
車子開了半個多小時後,助理的手機響了。
蕭苗神經一緊,聽著助理說道,“好的,我把車子停在路邊。”
十分鐘後,一輛車從對麵開過來。
車上下來幾個人,穿著白色大褂。大家沒有言語,快速地將陸湛扶上了車,兩名醫生正在給陸湛做檢查。
她隻聽到了一句――脾臟破裂。
蕭苗茫然地坐在一旁,誰也沒有關注她。
等到了醫院,陸湛被推進了手術室。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湛被推出來了。
蕭苗雙腿發軟,“他怎麼樣了?”
醫生看著她,“脾臟摘除了,以後要注意休息。”
蕭苗大腦轟的一下炸了。
這一夜,蕭苗沒走留在病房陪著陸湛。
半夜的時候,陸湛突然發起高燒,全身滾燙。
蕭苗趕緊叫來了護士。
護士道:“術後發燒這是正常現象。”
“有什麼辦法?他看著很難受。”
護士道:“畢竟是摘了一個器官,人虛弱。你打盆熱水,拿熱毛巾給他擦擦身體,他會舒服一些。”
“謝謝。”她輕聲說道。
蕭苗打了一盆熱水,整了熱毛巾。她踟躕了一下,解開了他的病號服。
她不敢看他的傷口,那處現在被紗布蒙著,但是依稀可見沙布上的血跡。她輕輕擦著他的上半身,卻沒有注意到陸湛已經醒過來了。
“苗苗――”那個熟悉的聲音,沙啞無力。
蕭苗撇開眼,“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陸湛抬手抓住她的手,動作用力,扯到了他的傷口,很快那塊紗布被染紅了。“你怎麼在這裡?”
蕭苗:“你彆動好不好?”
陸湛不鬆手,目光漸漸變得有力。
蕭苗:“陸湛,你剛做完手術,你能躺好嗎?”
陸湛:“扶我坐起來。”他似乎不太在意,掙紮著坐起來,傷口一陣劇烈的疼痛。
蕭苗咬著唇,“你摘了脾臟!”
陸湛似乎一點也不關心這個,他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裡?”
蕭苗迎著他的目光,這會兒的他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看上去就是一個虛弱的美男子,需要人嗬護照顧。“我能去哪裡?”
陸湛咳了幾下,他扯了一抹笑,眼底是說不出的滿足。“小桑呢?”
“他在門外。”
“讓他進來。”
蕭苗去外麵把他的助理叫進來,她想她也該回去了。
陸湛道:“你坐我身邊來,苗苗。”
助理雙眸裡含著祈求,蕭苗又走了過去。
陸湛開口:“我受傷的消息不要傳出去。”
“您放心好了。”
“和xx聯係,兩周後,雙方再會麵。”
蕭苗啞然,沒想到這時陸湛還想著工作。
“好的。”
陸湛到底剛剛蘇醒,說了幾句話,他又閉上眼,似乎在休憩。“替蕭小姐送套乾淨的衣服過來。”
助理一愣,“我這就去。”
蕭苗卻開口:“不用了,你醒了,我也該回去了。”
陸湛臉色登時一變,“好!那你走吧!”
蕭苗咽了咽乾澀的喉嚨,“你好好休息。”
陸湛沉默。
蕭苗轉身出了病房,沒走多久,她聽到病房裡傳來一陣乒乓的聲響。
這個時候還有力氣砸東西,看來他不會有事了。
“蕭小姐――”助理追了出來,攔住了蕭苗的步伐。
“我得回去了。”
“蕭小姐,拜托您留下。陸先生身體虛弱,他隻聽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