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如果不是身上攜帶著來自巨龍的道具,他可能都無法保下一條命,但即使如此,龍焰的可怕程度也是他這種人類能夠承擔的。
被灼傷的位置,無論是醫藥還是魔力都無法治愈,無時無刻不在滴滴答答向下流膿。
“怎麼回事?”
黑暗中的人問道。
“巨龍大人對我們的計劃似乎並不滿意。”黑袍人深深地垂下頭顱,用沉痛的聲音答道。
他單手按在自己受傷的膝蓋上,身體微微發抖。
但是,他卻像是並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樣,反而更像是在歡欣中戰栗。
“但是,您放心,我已經想到了方法。”
“哦?”
“希望您能夠允許,讓我利用那些來自巨龍大人洞穴中的財寶。”
“這一次,我必然不負眾望。”
*
穆珩俯下身,在少年濡濕顫抖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他整了下自己散亂的衣領,轉過身,向著房門外走去。
房間內剩下了時安一人。
他眨了下眼,最後一滴搖搖欲墜的眼淚墜下,啪嗒一聲落在了枕頭上,暈開一點小小的濕痕。
時安終於從先前那半夢半醒,昏昏沉沉的狀態中掙脫出來。
剛才的畫麵淩亂而擁擠地湧入腦海中。
時安感到自己的臉在飛速地漲紅,燙的幾乎發疼,臉上濕漉漉的,不知是汗還是眼淚。
隻是手而已。
隻是……
啊啊啊啊啊隻是個鬼啊!
時安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進枕頭裡,絕望地閉上了眼。
雖然他對人類之間的相處方式算不得熟悉,但即使是這樣,他也非常清楚,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絕對不應該發生的。
而其中最糟糕的是——
穆珩問過。
而他同意了。
甚至……還是他主動要求的。
時安羞恥地將自己蜷成一團。
但即使如此,被觸碰的記憶仍然無法消失。
對方手指的質感,溫度,粗糙的繭,細膩的指腹,滾燙的掌心,被修剪整齊的指甲邊緣。
有力而靈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
像是烙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半點都沒有消散的跡象。
在那混沌熾熱的氛圍中,少年的視線模糊,神情惶惑。
過量堆積的快感仿佛更勝過痛苦,大顆大顆的眼淚凝聚,一顆接著一顆落下。
腰是軟的,腿也是軟的,腳趾顫抖著蜷曲。
這不正確。
不對。
他努力地向後退縮,想要從陌生而放大的感知中逃離,但卻被輕而易舉地按在原地。
時安強迫自己不再回想。
他把自己埋進黑暗柔軟的被褥,逃避地閉上眼,恨不得一頭鑽回自深淵底部,再睡個五六萬年。
正在這時,時安微微一怔,睜開了雙眼。
他發現,那些灰色的魔力消散的更快了,而自己體內的魔力也有了驚人的飛躍。
……不會吧?
這都行?
時安坐起身來,開始認認真真地思考起來。
現在唯一的解釋就是,恐怕隨著他魔力的增長,抑製發情期的藥物正在逐步失效。
發情期應該還沒有立刻開始,因為這種感覺來得快去的也快,而經過上次的經曆,如果發情期真正開始,他恐怕是不會有清醒的間歇期的。
而穆珩的觸碰會讓他魔力增長的更快,發情期來的也就越快,反應也就越大……
那……這簡直就是個惡性循環啊!
時安傻了。
*
樓下,穆珩抬起眼,向著慢吞吞走下來的時安看了過去:
“感覺如何?”
時安一驚:“?!”
穆珩接著問:“你的身體,還有異樣嗎?”
時安抿抿唇,小幅度地搖搖頭,向著遠離穆珩的方向挪了挪。
但是,穆珩卻不緊不慢地展開手中的電子文件夾,攤開在自己麵前的桌麵上:
“過來看看。”
時安:“……”
他僵著一張臉,不情不願地挪了過去。
“你誤食了其中的任何一種東西嗎?”男人的聲音低沉平和,不帶任何異樣,但是時安卻不由自主地開始耳熱。
他想起剛才在樓上,對方就是用這樣溫柔體貼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低語。
時安麵紅耳赤地彆開視線。
他匆匆掃過上麵的介紹,胡亂指了其中一個。
穆珩點點頭:“那還好,沒有去醫院的必要,如果你願意的話最好還是做個檢查——”
“不不不用了。”時安用力搖頭。
穆珩手指交叉,輕描淡寫地說道:“也好,可以等你的身體自然代謝掉,不過應該還會出現幾次反複。”
他站起身來,走到時安的身邊站定。
時安克製住自己想要後退的衝動。
男人垂下銀白色的眼睫,眼眸悠遠湛藍,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禁欲和冷峻。
他抬起手,用指尖輕輕掃過少年下唇上的咬痕。
對方的聲音清澈冰涼,平和淡漠,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下一次,我可以用嘴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