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請問我可以見一下那位舉行儀式的人麼?”
管局局長一怔,很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提出這樣的求:
“為什麼?”
“那個黑袍人……”
溫瑤頓了頓,說道:“我曾經帶領手下和他的人交鋒數次,從能力者學院到羅斯特區……我有不少得力的手下在這些戰役中受傷或陣亡……”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我需見他一麵。”
這個求不算過分。
再加上,管局局長確實對這個人有所好奇,隻不過礙於那人在傭兵們手裡,所以他不好直接拒接,但是通過溫瑤說不定可以讓他們對這個黑袍人,以及他的組織,包括他的資源信息來源有所了解。
他頭:“我試著幫你聯係的。”
下午六。
在將時瑞時則淳送到,溫瑤得到了允許。
在傭兵的帶領下,她來到了一個封閉狹窄的房間,房間中,那個黑袍人被牢牢地鎖住,枯槁的白發垂下,麵容乾枯蒼老,半張臉被青黑色的,凹凸不平的血管覆蓋,皺縮的眼皮耷拉著,看上去令人望生畏。
她緩步向前。
那個黑袍人似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緩緩抬起眼來。
雖然眼眸被覆上了一層暗淡的白翳,但是仍然能夠看出他雙眼曾經的顏色。
不知道為什麼,溫瑤的心口一突。
“您想知道什麼呢?”
那個黑袍人的嗓音嘶啞難聽,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上刮擦發出的刺耳聲響,無辨認出具年齡:“鑒於我現在的狀態,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溫瑤站在他的麵前,神情有些複雜:
“……你為什麼一開始召喚巨龍?”
黑袍人挑挑眉:“我以為這個答案你們早就知道了呢……你們不早該對我的目的了如指掌嗎?”
溫瑤眯起雙眼,沒有頭也沒有搖頭。
幾秒鐘過,她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那你現在為什麼把龍送回去?”
*
第次蛻皮期帶來的本能衝動被壓抑太久了,就像是薄薄地殼下的灼熱岩漿,無時無刻不在翻滾沸騰叫囂,雖然被忽視了,但是不等於它不存在。
動物性和社性像是光暗的兩麵。
但是,對於一條深淵巨龍來說,動物性永遠戰勝社性,暗永遠戰勝光,本能永遠戰勝智。
時安討厭疼,但是它很快已經不再是問題。
疼痛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消失,像是正午日光下的影子,在熾烈的日曬下銷聲匿跡,被藏起在最深處。
陌生的覺不再陌生。
恐慌被取,他軟了冰冷的水。
隨著陰影來臨,視覺被遮蔽,無看清讓他的官變得更加敏銳,洶湧的海水淹沒了他。第二波遠比第一波來的激烈,可怕,難以阻擋。
好熱。
還想更多。
龍沒有社性。
時安的雙瞳深處燃燒著赤金色的火焰,他抬起眼,注視著眼前的人類。
月光從頭頂的岩縫中落下,流淌在人類的銀發上,璀璨的銀光像是柔軟的流水,伴隨著動作晃動著,閃爍著微光。
對方的眼眸背著光,幽深的藍色深處也同樣燃燒著火焰。
灼熱,熾烈,帶著強烈的愛欲,那極端危險的侵略性在淵藪深處湧動,仿佛野獸潛伏於深淵中,渴望著得到自己的獵物。
人類有動物性。
他們是兩隻被命運安排互相廝殺的動物,但是卻都齊齊偏離了命定的道路。
他們本該和祖上一樣,死亡鮮血相伴,榮光仇恨相攜。
可是,此時此刻,在遠離城市,遠離人類,遠離秩序的曠野,他們彼此前毫無阻隔,剩下的隻有擁抱和接吻。
“喜歡麼?”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
時安先是下意識地搖頭,又迷迷糊糊地頭。
是的。
喜歡。
好喜歡。
龍本能地向著熱源靠近。
少年用柔軟的發頂蹭著對方的肩頭,喊啞的嗓音像是黏黏糊糊的甜膩糖漿,帶著鼻音咕噥著:“……喜歡。”
穆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湛藍的眼眸深處,幽暗的火焰燎原。
形態是人類的時候,時安的能很差。
雖然肢已經抬不起來,身也一陣一陣地打顫,但是本能尚未饜足。
他用尾巴尖繞上對方的胳膊,哆哆嗦嗦地說道:
“還。”
少年抬起金赤色的豎瞳,眼底半是迷茫半是懵懂,但卻下意識地追逐著自己的本性,對危險毫無所覺: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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