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路朝晴今天會不會來?”
燈火通明的大廳內, 早已經到了的一些人拿著酒杯躲在角落裡,既不與旁人搭話,也不去父母那一輩應酬, 就這麼躲藏起來忙裡偷閒。
開口的少女穿著香檳色晚禮服, 一頭烏發盤起, 故作成熟的眼線挑起一個淩厲的弧度。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另外幾個女生先是一愣, 隨後看笑話般朝門口不斷地張望過去。
“來?”另外一個女生忽然重複了一遍, 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濃濃不屑,“她現在還敢來嗎?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更彆說是被拔光毛的雞了, 連層皮都沒給留下。我聽人說,林楚暮可不是個手軟的, 這‘妹妹’我就不信她能容得下。”
“呸呸呸,什麼妹妹, 人家根本沒有一點的血緣關係,彆給落地雞披個鳳凰的皮。”
剛才開口的那個女生像是忍耐很久的事情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口般, 剛準備張口控訴,目光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一名身姿高大的男性身上。
那人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高挺的鼻梁與總體偏向秀氣溫潤的麵目, 讓人想起來了那個熟悉的名字,薑陽。
雖然這個人論家世來說並不能與她們站在一起, 但出眾的樣貌還是讓少數人對他略有一點覬覦。穿著香檳色禮服的這個少女曾經就看上過薑陽,隻不過在聽說他是路朝晴的未婚夫之後,就沒有再下手。
但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路朝晴現在已經不是路家人了,這未婚夫的名頭當然也是跑了, 我就不信她能放過這麼一個大帥哥?你說那林楚暮會不會對他也有點意思?”
香檳色禮服少女言語之間溢出的不屑與期待,是明晃晃地表現出想要看戲的意思,另外一人自然是附和著自己閨蜜:
“那是當然了,要不是之前看在他倆關係上,你不早把人給搶來了?不過這麼長相的配給路朝晴真是暴殄天物。”
兩人說完便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直至看到那身姿高大的男人朝她們走來時,才收斂了些稍微有點誇張的笑容。薑陽人模狗樣地微微低頭朝她們示意,富有磁性的聲音一開口,成功讓兩個未經世麵的小女生紅了臉。
“請問一下洗手間在哪裡?”
香檳色禮服的少女本身就對他有點意思,現在正好也沒什麼事做,就幫忙一路引到了衛生間的門口。而衛生間離那扇大門極近,在他百無聊賴正轉著圈時,忽然就聽見了一陣響聲。
門被緩緩推開以後,一名身姿窈窕的少女從外走了進來。
性感勾人的黑色小吊帶穿在路朝晴曲線順滑的身上,將好身段勾勒無餘。她似乎是冬天也不怎麼怕冷,隻在外麵穿了一件厚重的大衣,厚重與單薄的反差感能帶來更多的關注。高跟鞋的鞋跟清脆敲在地上,“咚咚咚”地,也像是敲打在她的心間。
今天的路朝晴比起之前少了幾分素淡,多了幾分性感魅惑,偏生她還就真的能把兩種風格完美駕馭,在這麼多人的麵前也絲毫不露怯。
就像是之前的那些事情從未發生過,她還依舊是路家的孩子一樣。
但雖路父路母已經早就給過了聲明表示自己會像對待親生孩子一樣對待路朝晴,在不少人的眼中那卻還是一種表麵形式,畢竟很少有人會把撕破臉表現在明麵上。
不顧周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和一瞬間落到自己身上,帶著有打量商品意味的目光,在看到從衛生間裡出來的薑陽時,路朝晴大大方方朝他頷首示意。
薑陽反倒是尷尬地愣了一下,深棕色的眸中異樣情緒翻湧。
其實按照邏輯來說,既然現在路父路母已經不大喜歡薑陽,在失去了攜帶以後,這個人是沒有參加像這種豪門宴會的資格的。隻不過在該死的劇情裡,這東西身上帶了那麼點光環,就不能這麼輕易下線了。
他還能繼續撲騰一下,比如來到這個宴會,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獵豔目標,亦或是——
大門被管家吱呀一聲推開後,另外一名踩著高跟鞋走進來的女人與性感中略有可愛的路朝晴不同,清冷如雪山中盛放的高嶺之花,白皙肌膚與深色的晚禮服色彩碰撞更顯分明。
林楚暮隻是淡淡的掃視了周圍一眼,也並沒有在意那些奇怪的目光,徑直走到一張桌旁站住。
看到林楚暮出現以後,剛剛似乎還有什麼彆的心思的薑陽立馬又回歸了之前的狀態,無視了剛才帶著他走過來、現在想要與他說幾句話的香檳色禮服少女,理了理領帶,大步流星地朝林楚暮那邊走。
他還是賊心不死。
但路朝晴對薑陽的喜歡是曾經的那些小姐妹們有目共睹的,原主的姐妹團今天隻到了兩個,其中一個人是在知道她真實身份以後就決心遠離,另外一個倒也還顧念著以前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