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親拋棄了你,對吧?而且是以最為殘酷的方式。因為她的漠視,你受到了父親的傷害嗎……不,不是父親,你的憤怒隻指向女性,所以這之中不存在父親的陰影。雖然你的父親應該也拋棄了你——你和你的母親。他在你的生命中一直缺席,就像我的父親在我的生命之中缺席那樣,這就是你在我身上找的共通點,對吧?”
她的聲音裡帶出了一絲殘酷的笑意,在這一瞬間,她麵上的笑,與先前這位連環殺手所露出的笑,是如此的相似。
“她是怎麼拋棄你的,喬治?將你留給了愛打人的男友?讓你不得不去彆人家裡討飯吃?還是毫無理由的嚴苛、以愛之名的責打和控製?啊,不對,你在作案時明明表現出了那麼明顯的性灬虐灬待灬狂的特征,卻沒有強灬奸或者猥褻她們……該不會,你根本硬不起來吧?難道她是把你留給了一個——”
“閉嘴!!!”
一聲槍灬響,子彈擊打在娜娜莉的輪椅邊,女孩交握的雙手不易覺察地顫動了一下,卻因為緊緊握住而看不出多少恐懼來。她依言閉上了嘴,唇邊卻依然噙著一抹微微的笑。
喬治深呼吸了幾輪,這才又讓笑容回到了自己臉上。
“我都忘記了,你可是賓夕法尼亞大學心理學專業的高材生。”他很輕很輕地笑了一聲,“發過不少SCI論文,常年拿獎學金的那種。”
娜娜莉不置可否地偏了偏頭。
“我們繼續來談你的問題吧。”喬治的胸口依然起伏著,語調卻漸漸平靜了,“就從你的‘天賦’聊起,怎麼樣?那個你能共情犯罪者、從而在第一時間察覺他們的犯罪意圖的傳言?”
“你相信那種無稽之談嗎?”娜娜莉的語氣很是和緩,“隻是巧合、再加上一點點直覺罷了。”
“巧合嗎?”喬治的語調裡滿是嘲弄,“雖然那些人完全搞錯了,但是你說這是‘巧合’也太敷衍了吧。”
似乎是為自己重新掌握了對話的節奏感到滿意,喬治的呼吸逐漸恢複了平穩。他那雙小眼睛在鏡片下充滿惡意地打量著她,而後,他吐出了自己的論斷。
“你對犯罪的敏感,隻不過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一種表現。如果一個人對所有人都心懷疑慮,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處於戒備狀態,那她當然能夠發現周圍都有誰懷著犯罪意圖。真可憐,你晚上真的能夠睡得著覺嗎?不會被自己的恐懼、焦慮和被害妄想吞沒嗎?”
“事實上,我睡眠質量還算不錯。”女孩輕輕聳了聳肩,將臉朝向他的方向,“那你呢,喬治?當你站在森林裡的時候、當有強壯的男人站在你背後的時候——你不會被自己的恐懼撕裂嗎?”
“給我閉嘴!”男人的臉色再度難看起來,他抬槍瞄準了女孩的臉,“現在是我在問你!”
“你以為你有多了解我呢,喬治?”
娜娜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畏懼之色,她甚至向後靠在了輪椅背裡,很是愜意放鬆的模樣。
“被母親保護?被父親拋棄?心因性失明?創傷後應激障礙?這就是你所了解的全部了嗎?是,沒錯,如果隻是調查資料的話,很容易就會得出這種結論吧。”
蒼白的少女的臉龐上,緩緩綻開一抹笑來。
“但是,喬治,人是非常複雜的——咲世子!”
伴隨著女孩突如其來的大喝,輪椅的椅背忽然向後倒了下去,而女孩的上半身也突然消失在了殺人狂的視野裡——原來是她借著雙手交疊的姿勢麻痹了殺人狂的戒備,而後猛地用手肘撞擊了扶手旁的按鍵,讓椅背整個向後倒了下去!
突然失去目標令殺人狂的大腦僵了一兩秒——如此致命的一兩秒——待他再反應過來時,看到的隻是亞裔女性閃電般逼近他的身影!
女人的拳頭狠狠擊打在他的臉頰上,將他整個人都擊飛了出去!
喬治眼前一片雪花,當他重重砸在地上之後,他才在劇痛中覺察到,自己的牙齒都被那一拳打碎了。
然而他很快便顧不得口腔裡的痛楚了,因為一陣更為強烈的劇痛襲擊了他的脊背,接著他便感覺到雙臂被強有力的大腿絞住,一拉一扯——他整張臉都憋得鐵青,痛得連慘叫都發不出來了。
在卸掉他兩隻胳膊之後,咲世子踩著他站起來,從地上拾起那把步灬槍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真應該看一看魯路修官方。
瑪麗安娜摸著幼年娜娜莉的臉,跟她說“娜娜莉,給你哥哥生個孩子怎麼樣”的劇情真是震撼了年幼無知的我。
我真的覺得瑪麗安娜充滿了月球魔術師那種特彆的瘋批氣質。她真的很瘋。比查爾斯還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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