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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呂洞賓彆了鐵拐李,便施展騰挪之法,身如電閃。
這上京說小不小,若是凡人,穿城而過需得幾個時辰。
但於呂洞賓,也不過是幾步路的事。
瞬息之後,他便到了合豐茶樓之外,看見了楊書的身形。
“此番倒要來試試,這楊大仙的深淺……嗯,看著也沒啥不尋常啊,就是個普通人。”
正觀察著,呂洞賓突得發現,那楊大仙有意無意,往他這邊掃了一眼。
“呼……”
呂洞賓微微一驚,心中讚道:“好眼力,絕不是普通人……”
便整整袍服,維持著神隱,打算聽聽這楊書說的是什麼。
剛巧就聽到這一句。
“呂洞賓調戲白牡丹。”
“……”
他劍眉微跳,壓住性子,仔細聽去。
“卻說這呂洞賓遊覽京城風景,忽見一女子,正是二八芳華,那身姿窈窕妖嬈,雙目含著秋波,娥眉恰似新月,端是個絕美的人兒!
過往的人見了,皆以為是人間絕色,往往駐足停留,想要看個真切,留在心中。
有詩文可以讚頌: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呂洞賓麵皮皺皺,握著拳頭,心中暗道:
“這楊大仙忒也討厭,我呂洞賓,是這般見著女人就走不動道的人?著實可惱!”
他這邊暗暗生氣,卻聽楊書繼續說道:
“呂洞賓見之難忘,直在心中想到:‘那廣寒仙子,水月觀音,我也見過的,卻都不是如此動人!’
當下便往前去,問那姑娘,究竟姓甚名誰。
方才得知,那沉魚落雁的美人兒,竟是位勾欄女子,喚作白牡丹。
列位之前也聽我說了,這呂洞賓雖是純陽之身,可無論成仙前後,皆好這一口女色,慣愛眠花宿柳。
但其修為深厚,無論怎的**,也不會丟掉那純陽之寶,卻也神奇。此番聽聞,這白牡丹出身勾欄,便笑嗬嗬往那青樓去了。”
……
“不行,呂某忍不住了!”
聽到這裡,呂洞賓險些氣得跳起來!
“這姓楊的可恨,竟如此編排與我!想我純陽子……雖然是有些好色,卻也不曾如此急色!還腹誹月宮仙子與南海觀音!”
惱怒的咬著牙。呂洞賓也顧不得鐵拐李的告誡。
原本隻想試探一番,但此番……必要給這楊大仙一個“問候”!
心中便開始琢磨,要如何“問候”一下,既能出一口惡氣,又不至於把雙方關係……弄得不可收拾。
聽著楊書越發浮豔的說詞,眼波一閃,計上心頭。
“哼,你如此編排我,我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感覺自己想了個好主意,呂洞賓咧嘴一笑。
默誦咒法,右手一翻。
竟亮出一朵桃花!
“嘿嘿,且吃我這一發桃花劫咒!”
屈指一彈,那法力凝結的桃花便激射而出,直衝端坐的說書人。
在呂洞賓壞笑似的凝視下,那一朵桃花,眼看就要沒入其身體。
卻不想……剛剛好停在身前。
“嗯?怎麼回事?”
也不見那楊大仙身上,有啥法力波動啊……咋突然就停了?
呂洞賓遲疑著,想不太明白,正尋思要不要再來一發,卻見一道微光,從那楊大仙的屁股底下閃過。
緊接著,那躲常人不可見的桃花,便像吹氣球似的……
猛然放大了十幾倍!
呂洞賓微微張嘴:“哈?”
嗖……
速度快到呂洞賓都來不及反應,超大的桃花便落入身體。
其一張俊臉,直接就紅了!
呂洞賓暗運法力壓製,心中狂吼:
“不好,玩脫了,居然十倍奉還桃花劫……先回天去,磨上幾個月再說!”
心思既定,也不猶豫,當下禦劍而行,轉瞬間便到了高空,準備回天去了。
同時咬著牙回頭看了眼。
“這楊大仙好狠!”
需得說著緣法,當真是妙不可言,若沒有這一眼,呂洞賓的目光,也不過瞟過北城的秦樓楚館一條街。
更不會看到那個女子。
其姿容之絕世,見之令人難忘。
“當真是……雲想衣裳花想容……”
那急速飛馳的身形,自然而然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