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啊,當官了。”
“汪!”
楊書搖搖頭,對那陸大少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
能說什麼,繼續逮捕朝廷命官,同時開罪淨妖司嗎?
他已經在計劃怎麼溜了。
但這廝不說話,葉清卻未停下話頭:
“還有,我來之前,去過一趟太醫院,他們發了封新文書,此前的瘟疫診斷,係為誤判,京中安全得很……諸位且散去吧!”
圍觀群眾世界觀被衝擊之餘,也終於鬆了口氣。
這可真是大喜事。
楊書拍拍葉清肩膀:
“可以啊,有備而來!”
葉清笑笑:“所以才來晚了些。”
陸大少猛咽口水,打哈哈,強顏歡笑: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倒是我這邊關心則亂,哎呀,該趕緊收隊。”
說罷就要走人。
卻被葉清叫住了……
“等一下。”
陸大少腳步一頓,轉身回頭:“還有彆的事?”
葉清肅容說道:
“我記著,陸大少還是個官身。”
“嗯……正是,陸某……本官任太仆寺常事,監管京中馬事。”
這小官從六品,不用說,也知是靠著家境,混官身耍著玩的,一般不管事。
便是管事,也是從馬上撈錢花。
所謂蛀蟲!
葉清邁步走到其身前:
“我也不知……陸總兵與娘娘,是如何管教你的……但這個時候,你該自稱,下官!”
……
看著陸大少激變得神色,楊書心中一笑。
看不出來,這葉清還挺會以勢壓人。
那陸大少幾番踟躇,臉都漲紅,終是彎下了腰:“下官……見過葉大人。”
咬牙切齒地說完,便又想走。
卻再一次被叫住:
“陸大少莫非忘了,此處……可還有一位千戶。”
此時此刻,“陸大少”這三個字,充滿諷刺意味。
而陸大少本人,也板結一樣,動彈不得,明明肥得像豬,卻機械般十足。
那青年士子,臉色蒼白如紙。
幾個小廝,更是麵無人色,渾身發抖。
葉清麵容冷淡,如古井無波。
楊書卻笑得很壞,雙手捧著哮天犬:
“喏。”
哮天犬還是一臉嫌棄,撇撇嘴:
“汪!”
……
……
麵對葉清強勢,冷酷,卻又隱晦的威脅,這位橫行霸道的陸大少,終歸是低下了自己的頭。
然後以前所未有的狼狽姿態,離開了這個巷口。
想來心中的恥辱感,應當是沸反盈天。
楊書與葉清並肩:
“嘖……這麼侮辱人,咱是不是太過分了?”
“若先生知曉其平日作風,便不會覺著過分,反而覺著輕巧了。”
葉清悄聲歎口氣:“但他父親是陸總兵,朝廷正用著,這時節,終歸不能太過分……還請楊先生消消氣。”
“害,哪兒的話,我是那小肚雞腸的人嗎?”
……
……
葉清可是個大忙人,便沒多留,連院子都沒進,茶水都沒喝,便回去做事了。
當真敬業得很。
一人一狗推門進去,意外不意外的,又見到一個人。
女人。
她眼神冰冷,內蘊殺機:
“那紈絝不會罷休。”
楊書點頭:“嗯,也許吧。”
“我去殺了他。”
楊書眼皮一跳。
老板娘一臉理所當然:“今晚動手,我可以保證,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可彆!於公於私,這事兒都不好見血,不然……沒準麻煩還更多。”
老板娘眉頭微皺:
“他帶人欺負你,我心中不痛快。”
“哎呀,我都還沒說啥呢……不過,我也沒說,這事兒就算完了啊!”
楊書笑了笑,卻是進了屋,鋪紙研墨。
同時說道:
“而且這種事,不能隻看到……那個最壞的人,要教訓,就都給個教訓。”
老板娘一臉奇怪:“什麼意思?”
楊書:“你說說看,是紈絝惹人厭,還是狗腿子討人嫌?”
“狗腿子?”
“嗯,就那些個狗仗人勢的幫傭。”
老板娘微微低頭:“兩者都令人厭惡。”
“這就對了!”
楊書哈哈一笑,提筆寫字,也是明天要講的東西。
一出《醉接梅花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