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
“景則……”
“我在呢。”
“我快不行了。”
“……哈?!”
王大人道:“你我還未成婚,若我先去了,我的遺產你可是一絲都分不著了。我的遺產當真不少呐,盛京有三座宅子,盛京、北直隸、南直隸都有三條街的商鋪。其實你的家鄉姑蘇府其實我也有一座染坊、一座布莊在那兒,還有金陵,那兒是王家的大本營,我大多數的財產都在那兒……”
唐慎聽得目瞪口呆:“你作為戶部尚書,竟然貪墨成這樣了!”
王溱:“貪墨?你怎能這樣想我。這些一半是你婆婆的陪嫁……咳咳,你怎能打我,我可是病了。”
“那你好好說話!”
王溱笑了起來,他整個人倚在唐慎的身上,道:“我母親隻有我一個兒子,她的陪嫁自然是我的東西,以後也更是你的。你還沒聽我說完,金陵府呐,秦淮河知道嗎?”
唐慎驚駭道:“你彆說秦淮河也是你名下產業!”
王溱頓時失笑:“秦淮河是我大宋的疆域,怎能是我一個人的。隻是秦淮河旁有兩家最能掙錢的酒樓,是我的。”
“歌女也是你的?”
王溱歡快地說道:“若我說確實有幾條畫舫,你可會生氣?”
“不氣。”
“嗯,那確實是有幾條……誒,小師弟!”
唐慎一把把人推開,大步走進屋子。
王溱立刻追了上去,他十分委屈:“是你說的,不生氣。”
唐慎上下看了他一眼:“我自然不生氣,我有什麼可氣的,你有幾條畫舫又如何,你喜歡女子嗎?”
王溱一把抱住了他,哈哈笑道:“你這樣說我,我可是會傷心的。”
唐慎心道:我看你現在明明很開心,誤以為我吃醋了!
其實唐慎真沒吃醋,王子豐要是能隨隨便便地喜歡上幾個歌女,他能直到二十九歲都沒找著對象?他隻是在驚歎,狗大戶啊,真的是狗大戶!他辛辛苦苦掙錢,從唐氏物流到細霞樓,直到開了珍寶閣,唐慎才敢說一句自己是財大氣粗。誰能想人家真正的富二代,光是母親的嫁妝,就這麼有錢!
唐慎沉默片刻:“我當初給了你珍寶閣一成的分成。”
王溱真誠地感慨道:“景則真能掙錢,一個小小的珍寶閣,一年的紅利算下來,可不比我那些商鋪加起來少。”
唐慎剛準備說“你那麼有錢,乾脆把股份還我”,結果被人吹了一通彩虹屁,他愣了半晌,沒好意思說出口。
王溱:“那便回歸正題吧。景則,我快不行了。”說完,他又靠上了唐慎的肩膀,“若我走了,我那些財產可一分都不屬於你的。那怎能行……我記著你有個表哥。”
唐慎:“?我隻有個妹妹。”
“不是說唐璜,是說你姑蘇府的那個表哥。”
“你是說唐雲,那是我堂兄,我沒有表親。我母親是家中獨女。”
王溱皺了皺眉頭,但他隨即繼續說道:“那大抵也是差不多的。按著親族規矩,若我走了,你應當去找他,讓他替你向琅琊王氏把我的那些財產都要回來。如此,便要先告訴堂兄,你與我是親密的愛人……咳咳。”
唐慎再次一把將人推開:“你不是病了麼!”
王溱:“是,我病了,病得很嚴重。”
唐慎:“……”
我看你算計起人的樣子,壓根就沒生病!
“你可知我為何生的病。”
“秦嗣說,是你熬了夜辦理差事?”
王溱輕輕擁住唐慎,他本想親吻上去,卻想起自己生了病,怕傳染病氣給唐慎,於是就此作罷。他低沉地笑了聲,聲音溫緩清潤,又微微有些沙啞:“你要來了,將差事多處理一些,如此等你來時,我與你才可多相處一會兒。三個月未見,真想親你呐。”
唐慎抬頭望著他,他微微張開口:“師兄……”
王溱:“怕讓你也生了病,隻能算了。”
唐慎更是感動。
王大人難得做次人,怎能光感動自己一人?這種賠本買賣是絕不會存在的。
抱著自家師弟,王大人深感自己果真是個百年不見、千年難尋的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