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柏說完看都不想看自己那些狐朋狗友們一眼,就要掛電話,但在此刻,話筒裡傳來陳星然的聲音:“我暑期實習已經結束了,今天就過去吧。”
話筒那邊傳來了起哄了聲音,好像是:“答應了誒!”
“我說咱們紀總這回恐怕不是真的栽了吧,誰見過他對彆人說話這麼溫柔的?”
“還‘方便的話’,我頭一回見咱們紀總對女人這麼客氣。”
“肯定是出於喜歡!不喜歡我到底拉x!”
紀雲柏被他們起哄的一口氣卡在嗓子眼兒,正要想著‘老子不跟你們計較’,然後慢慢咽下這口氣,冷不丁聽到最後一句——“肯定是出於喜歡!”
紀總當時恨不得一口老血噴出來,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偏生他這群朋友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到大就就怎麼看過人臉色的二代,雖說偶爾紀雲柏真的發怒時他們會收斂一些,但此刻紀雲柏又不好表現出怒意,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他們的調侃。
但紀雲柏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容忍與退讓隻會引起這群人的變本加厲。
他們把紀雲柏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一群人起哄的更厲害了——
“紀總彆慫,上啊!這女人肯定對你也有意思,不然她不會答應的這麼爽快。”
“就是,要說我也喜歡這種直球。我家那個整天作天作地,想要個什麼就要拐他媽十八個彎,我哪知道她想要什麼,搞得我頭疼。”
紀雲柏:“……”
陳星然對他直球???
雖然說是有那麼一點點心動,畢竟陳星然真的太漂亮了,比他心心念念的程書淑還要漂亮。但想到陳星然那令人膽寒的武力值……
紀雲柏覺得,自己還是哪兒兩塊就去哪兒呆著吧。
不過,紀雲柏此人對朋友們倒沒有那麼絕情,他最後還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這話你們當著我的麵說就夠了,一會兒陳星然來了,要是膽敢當著她的麵說……”她真的會把你們疊在一起扔進簸箕,然後像jerry的大表哥一樣,將你們掃地出門。
他後麵這半句還沒來得及說,其他人又笑嗬嗬的:“哎,這回咱們紀總真的栽了啊。”
紀雲柏氣得鼻孔都大了,不想再跟這群人聊,換了潛水裝備準備下水。
但其他人顯然沒聊夠,不同於上回還不知道陳星然的名字,這回不用紀雲柏說,他們也全都查出來了——
“這麼好看一美女,彆看網上全是黑料,我記得她可是那什麼的大學生。紀總栽了很正常,不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麼。”
“誒誒誒,網上的黑料怎麼回事,她碰瓷影後???什麼年代的事情,等等——她是那個網紅麼??”
“彆看了,這些黑料都消失的差不多了,應該過段時間就平反了。炒作這種玩意兒,一向都是得找個吸引人的噱頭,指不定這姑娘是被人坑了呢。”
“她之前簽約的那個公司經常出這種惡搞的情況,我看就是被公司給坑了唄,隻是那背後老總好像是奚家一個旁係,也不知道官司能不能打得贏。”
此刻,正在渡口準備搭船的陳星然可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紀雲柏的朋友們擔憂著。
這群公子哥兒雖然平時玩的花,但那都是玩一個你情我願,要是誰真的歸良了——比如此刻的紀雲柏,那麼他們也會衷心祝福這個人,甚至還會把此人的對象也吸納為小團體的一部分,設身處地的為其對象著想。
陳星然的行李快遞回去一部分,剩下的則打算帶去紀雲柏所說的秋涼島。
剩下還有什麼缺少的物資,去島上再買。
可是,陳星然萬萬沒想到,奚池這家夥居然跟上了她。
這艘船比較比較小,陳星然靠在欄杆上,看跟著自己一路上船的奚池,眉間倒沒有往日的不耐,隻是多了些奇怪。
“你們家族不是事務繁多,你跟我來做什麼?”
奚池長睫一垂,斂去眸內的怔忪,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那個從小做到大的夢,另一個主角顯然是陳星然。
他並不明白那個夢中分明都是快樂的場景,可泛到自己心頭,每每都是痛苦與不安,甚至還有一種失去的絕望之感。
奚池覺得陳星然一定記得什麼,且知道一些事情,可他不敢問。
他好不容易才緩和了同陳星然的關係,這會兒如果問下去的話,怕是朋友都沒得做了。畢竟那種絕望之情是如此的真實。
奚池想了想,說:“我可能是,想要沾點仙氣……”
陳星然:“……”這個理由好好,她居然沒法拒絕。
就在奚池以為陳星然可能會為這離譜的理由生氣時,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奚池長長鴉羽一般的眼睫抬起,隻見陳星然正握著他的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沾到,先這樣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