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指尖摁上照片,柔軟的指腹點過青年薄薄的眼皮,嫣紅的唇瓣,沿著下巴探到胸口,頓了頓。
溫榭也清楚自己是在睹物思人,卻還是沒忍住將對方發來的剪輯視頻看了又看,就好像能從青年鮮活的表情裡窺得一絲從前的影子。
距離上次機場見麵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溫榭有事沒事就抱著手機刷,渴望能接到江淮打來的電話。
從一開始的確信到懷疑,最後清晰地知道江淮的態度,也不過短短一瞬。
溫榭隻能借由江淮的微博動態,粉絲的活動,才能窺得一點對方的信息,卻隻是飲鴆止渴,越發不滿足,到了連粉絲可以輕易說出口的“江哥,愛你。”都要嫉妒的地步。
十分可笑,也十分真實。
他摩挲了手上的紙條,那是從老同學宋致身上要來的聯係方式,薄薄的紙片承載著他殷切的希望,沒忍住手動按下了電話號碼。
電話還未接通,溫榭不自覺地揚起了溫柔的笑意,就好像這個場景他期待已久。
···
江淮下戲後,助理崔吹馬上將電話拿了過來。
他望了望通話記錄裡好幾個未接電話,想到或許有人找他,主動回撥過去。
對麵的人沉默許久不說話,隻留清淺的呼吸聲刮過耳膜,有些癢,江淮不由得往後縮了縮脖子,問:“誰?”
硬生生將打十幾個電話的想法遏製住,溫榭隻打了幾個電話,本以為還是無法接通,卻在聽到江淮的聲音而驀然激動。
他低聲道:“淮淮,是我。”
能這麼叫自己的也隻有溫榭一人,況且江淮還記得溫榭的聲音,那是一種溫柔而不失磁性的,讓人眷戀的音色。
江淮難得卡殼了。
正好工作人員過來通知上戲,江淮如釋重負,對電話裡說了一聲就去拍戲了。
······
上午很快過去,今天戲份重,在片場吃完午餐後,江淮又投入到戲裡。
飾演周鏡弟弟的演員是個新人,拋開他平時對江淮的針對,新人在戲裡的表現還算不錯。
畢意卿對他不算特彆滿意,但總體感覺還可以,稍加磨練,演技也還夠用。
隻是到了下午,新人頗有些心不在焉,連帶著戲也卡了。
畢意卿罵了他幾頓後,見對方毫無愧意,無奈之下,他隻好冷聲道:“收工。先休息一會,等會再繼續。薑星,你再多看看劇本。”
薑星就是那個新人,聞言也沒放在心上。他掃過圍在江淮身邊的一群人,暗暗感慨江淮的虛偽,反正他是一定不會被這種人所迷惑的。
然而他一個人也是怪尷尬,隻好耐著性子問助理:“榭哥什麼時候才過來探班?”
榭哥是他最仰慕的前輩,沒有任何背景,從跑龍套的到成為人人敬仰的影帝,簡直是圈裡的一個傳奇。
薑星喜歡他很久了。一聽經紀人說溫榭可能會過來探班,他的心就再也靜不下來,光想著見到溫榭要說些什麼,要問些什麼。
當然,作為蟹粉,他理所應當地最是看不起江淮這種黑料遍地,被自家偶像厭煩的人了。
即使江淮在他卡戲的時候主動給他講戲,在薑星看來,不過是證實了他心裡關於江淮虛偽的猜測。
想到這裡,他頗有不甘地望了江淮一眼,見對方還在跟劇組裡的其它演員對戲,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心裡不由得更氣。
助理見他黑著臉,隻敷衍說:“快來了,快來了。說是差不多這個點到。”
正說著,一陣響動就從門邊傳來,溫榭摘下躲避狗仔的帽子和墨鏡,正穿行而入,身後五六個助理提著奶茶,將一杯杯飲料分到劇組各個人手裡。
在炎熱的工作環境裡,一杯冰爽的飲料顯然很能為主人贏得好感,就連畢意卿接到奶茶後,心裡的怒氣也消減了,感慨道:“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同一個公司出來的,溫榭跟薑星可真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吃人手軟,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朝薑星生氣了。要是可能的話,我也想找溫.影帝要個簽名。”
畢意卿以為溫榭是來看望薑星,來帶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