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贏沒忍住氣得踢了一下車座。
······
“徐哥今晚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晚點我再跟你溝通一下進度。”
繼送走秦贏後，江淮把經紀人也送走了。
溫榭沒敢耽擱太久，大概花了5分鐘就從浴室裡出來了，換了一身衣服。
“坐。”江淮讓溫榭坐在對麵，溫榭立刻按照他的指示坐了下去。
前頭都是小打小鬨，溫榭很明白，今晚最大的考驗就在這裡等著，他一點也沒敢放鬆。
“他們都走了，說吧。”江淮語氣裡有深深的倦怠。
溫榭捏不準江淮知道了什麼，隻好挑一些不痛不癢的東西來講：“阿淮，我找到那個賬號的幕後主人了，不是李芷萱。現在提起訴訟，警方應該很快就能將她抓出來，這樣你身上的黑料很快就可以洗刷了。”
李芷萱是當初被傳為溫榭女朋友的一位同學，江淮都很驚異為何自己對對方的印象如此清晰。
江淮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看著溫榭說：“你知道我支開經紀人想聽到的不是這個。”
“樓下有超市吧。附近的停車道也有很多雜貨店，商店，傘並不是買不到的。”
再怎麼樣，也不會像溫榭這樣狼狽。
除非溫榭是故意的。
剛才溫榭懟秦贏的表現也表明，溫榭並不是毫無攻擊的，至少不像他表現得那麼無害。
能把秦贏懟得節節敗退的人，並沒有幾個。
那麼，溫榭又有幾次在自己麵前裝柔弱，裝無辜呢？
能讓溫榭快速找上門來，溫榭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又有什麼需要掩蓋的？
江淮為自己第一次認識到昔日友人的真麵目而感到頭痛，但他不是退縮的性格，快刀斬亂麻，當即問了出來。
“你想知道什麼？”
溫榭在微博上刷到薑星的微博就知道或許有什麼事情超出預期了。
作為一個在娛樂圈摸爬滾打，遭受過彆人背叛，也陷害過彆人的人，溫榭在薑星退組後就關注了薑星的微博，防的是有一天薑星把真相告訴了江淮。
按溫榭的想法，江淮可以知道這件事，但那是在兩人修複曾經親密無間的關係後，由自己敘說。
薑星這一把打亂了溫榭的布局。
溫榭一麵慌亂，一麵又隱隱有些激動，終於到這一步了嗎？
他並不是可以做得再乾淨一點，讓薑星絲毫察覺不到。
可他不能忍受薑星懷抱著愛慕的目光待在江淮身邊。
這種目光溫榭太熟悉了，溫榭曾經攔截過很多次，這一次也毫不例外。
“薑星已經對你說了吧。對，他說的沒錯，的確是我把他趕出劇組的。”
“你留意到他看你的目光了嗎？即使嘴上說著討厭你，但是目光總是黏在你身上。我受不了他粘著你，也不能忍他語言上傷害你。”
“最主要的是，我喜歡你。我沒有一刻不想靠近你。”
江淮瞪大了眼睛，終於有那麼一刻失控，而且是因為溫榭而失控。
溫榭感到滿足，並且激動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不想再忍下去了，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溫柔的人，隻是溫柔會讓人放下防備，他才假裝溫柔。
可溫柔能讓江淮關心，卻並不能讓江淮知道溫榭喜歡江淮。
溫榭積攢了至少十幾年的暗戀，一旦泄出一點縫，就再也關不住。
“第一次對你撒謊的時候是高二，大家都在傳那個女孩子喜歡你，你也時常跑去看她。那時候我就在你身後，看見你為了向她搭話而絞儘腦汁。”
“說實話我很嫉妒，可是作為你的朋友我不能發表任何意見，我似乎隻能支持你。”
“我不甘心。”
溫榭露出瘋狂的神色。
“我在你跟她告白前，提前告訴你，我喜歡她。我知道，你不會跟我搶。”
江淮給了他一拳。
不是因為江淮喜歡那個女孩，而是不能接受溫榭是這個模樣。
溫榭打定主意要說完，隻是擦了一下嘴角，又繼續講。
“高三畢業那晚，你聽到我對她告白，對嗎？那是我故意讓你聽見的。”
“我就要走了，她又喜歡你。你們心意相通，隻要我離開一定會很快在一起。”
“我不同意！”
溫榭放下手，惡狠狠地道。
江淮又驚又怒，為溫榭喜歡自己而震驚，又為溫榭背後的小動作而憤怒：“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李芷萱，這不過是你的臆想。”
“就因為這樣的臆想，你可以去踐踏一個女孩子的真情。”
“我從來沒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江淮看起來生氣大於驚訝，溫榭也被事實的真相給搞蒙了。
原來他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因為騙人而揣揣不安，最後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如果江淮從來沒喜歡過那個女孩子，那他何必自找麻煩，讓江淮對自己的印象不好。
沒有後悔藥可吃，溫榭也不想繼續偽裝了。
他試圖上前抱住江淮。
可被江淮一把攔住。
勉強算得到一點力大無窮金手指的江淮，很輕易地擋住了溫榭而想要過來的舉動。
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江淮不願再見溫榭，說：“你走吧。”
將隱瞞了兩輩子的事情說出來，溫榭整理好自己，“抱歉，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騙過你很多次，但喜歡你是真的。”
“小心秦贏。”
門關上了。
溫榭下樓，接到經紀人的電話，經紀人告訴他，就在剛才，兩方談崩了。
真快啊。
江淮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這個認知讓溫榭心中一痛。
他對著電話那端說了一番話，經紀人雖然不讚同，但是也照辦了。
秦贏蹲守在江淮家樓下，終於見到溫榭下來。
溫榭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真狼狽啊。”他說。
溫榭則回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