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意無意被他忽略的事實,不對勁之處,此刻完全說得通了。
得知這一事實的秦贏眼神複雜,心裡不知是喜是憂,仿佛連挺直腰板都格外困難。
喜的是江淮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江淮,兩人擁有共同的經曆。他不必因為所喜歡的江淮是否為曾經陪伴過自己的那個而糾結。
因為江淮重生歸來的話,那麼自己喜歡的自始至終是那個陪伴過自己的江淮。
憂的是,江淮不想原諒溫榭,也很大可能不會原諒自己。
在江淮眼裡,自己可能拿他當替身,強取豪奪的金主,限製他人身自由的男人。
即使秦贏自認為那是處出於江淮的安全考慮。
但在外人眼裡,在江淮眼裡,恐怕不是這樣。
特彆是,江淮此刻防著他,更像是往秦贏身上插了一把刀。
秦贏寒氣直冒,冷氣似乎沿著血管骨頭往四處鑽,手腳僵直,讓他體會到遍體生寒的滋味。
沒有比你心悅的人在麵前,結果他以為你喜歡彆人,並且對你多有防備更傷人心的事實了。
偏偏秦贏還不能說,更深一層的真相更紮人心。
他沉默得像塊僵直的石頭,目送江淮護著顧錫遊往外走。
直到默不作聲的顧錫遊開口:“等等。”
“我等的人來了。”
話落,就有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讓這狹小的空間更顯擁擠。
江淮疑惑看向顧錫遊,結果被顧錫遊的手按了下去,示意他安心。
原來顧錫遊並沒打算放過這禍害自家演員的渣滓,把林子俊的爸爸叫了過來收拾。
也不知道顧錫遊是什麼身份,那中年男人來了這裡,點頭哈腰,恭敬地叫了一聲顧先生,又看見秦贏,也喊了一聲秦總。
他來的時候不知道自家崽子犯了什麼事,看見江淮,長得這麼出彩的並不多見,就明白這不成器的小子老毛病又犯了。
就是不知道這青年跟顧先生是個什麼關係,讓顧先生如此維護。
中年男人有經驗,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眼下正是不能惹的情況。
林子俊哭爹喊娘抓住他爹想要告狀,中年男人一個耳刮子就過去了,啪啪作響。
林子俊的臉立馬變得更腫,沒有半個月怕是不能出去浪。
“犬子得罪了顧先生,我在這裡給您賠罪。”
林子俊挨了好幾頓揍,再也囂張不起來,喪氣得很,挨了老子的揍,也是敢怒不敢言。
顧錫遊擰眉,片刻鬆了,抬手道:“不是得罪了我,是得罪了我身邊這位年青人。也不用向我道歉,向身邊這位道歉才是。”
“這位是?”中年男人向江淮詢問。
“江淮。”
中年男人立刻將人拽了過來:“給這位江先生道歉。”
林子俊不敢神氣了,麻溜地道歉。
“那我就不打擾顧先生了,您忙。”林子俊幾乎是被揪著走了。
江淮是神色複雜,從林子俊的稱呼裡知道顧錫遊有背景,沒想到有背景到這個程度,能讓林子俊的爸爸親自過來道歉。
顧錫遊低頭,問:“出氣了嗎?”
江淮點頭。
剛才林子俊不僅給道歉了,林家還承諾賠償。雖然不知道賠償是什麼,但是應該也不會差。
再大的氣看在這些麵子上也該出了。
“那就走。”
顧錫遊也沒有同秦贏敘舊的意思,拉著江淮就走了。
江巍看了看一起出去的顧錫遊和江淮兩人,又看了木著臉待在原地的秦贏。
總覺得秦哥頭上有點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