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彆讓王二麻子真死了。
等閨女出去了,徐璐才出去院裡喊:“救命啦!著火啦!快起來啊!”拿根棍子在銅盆底上敲著,沒多大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
“春花,春花你們怎麼了?”最先來的是劉桂花。
“家裡進賊了,還想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徐璐冷靜極了,把臥室門打開,後頭陸陸續續進來的人也能看見兩個大男人躺屋裡。
“咦……這是做什麼,可彆是真有奸情,怕被人發現……那個詞叫什麼來著?”
徐璐冷冷一笑:“殺人滅口麽?”
她平時不苟言笑,此時笑起來,大家隻覺著說不出的漂亮,仿佛眼睛裡都帶了光,像星星,又像月亮……可惜卻沒溫度,跟個夜羅刹似的。
“那也得看他們配不配!”徐璐指著麵如金紙的兩人,不屑道:“就這倆窩囊廢?私闖民宅,企圖盜竊和強.奸婦女,隻有報警處理了。”
“啥?”圍觀群眾愣了。
“報什麼警?這不是好端端的沒成事嘛,小題大做,還報警呢……你以為警察同誌是你家親戚啊!”
除了光著腳,母女倆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明顯是沒出事。
有二流子不懷好意的問王二麻子:“麻子說來聽聽,入港了沒?”
“嗯哼!彆這麼說話,人家孤兒寡母的,做人要厚道。”劉蓮枝身旁的男人說了句公道話,是她家男人。
徐璐感激他們兩口子,微微頷首。
等林進芳提著一籃蒿艾進來,徐璐讓她找出搗佐料的研臼,把蒿艾搗碎,浸出部分青黑色的汁水來。
她故意當著眾人麵,拿一遝米黃色的草紙鋪在地上,把王二麻子的褲腿掀起來,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大部分已經凝結成半固體,形成紅黑的血痂,看著頗為恐怖。
有膽子小的女人已經“啊”的叫起來。
“老天爺!王二的腿一定斷了,這麼狠,也不知道她的心是什麼長的。”
徐璐冷冷一瞥,也不說話,知道沒砍到大血管,就故意在他傷口上用力捏了一把,伴隨著男人殺豬般的嚎叫,鮮紅的血液迅速蔓延出來,順著糊滿血痂的腿滴到草紙上。
女人們忍不住驚呼:“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這麼惡毒的女人?”
“敢進我的屋子,敢偷我的錢,就得付出代價。”她也不管那些聖母心大發的女人們,針戳在誰身上誰疼,如果被偷的是她們,她希望她們也能這麼“善良”,最好是一直“善良”下去。
“誰有時間就去幫我叫村長來,現在先收點利息。”說著,她又在男人傷口上捏了一把,那血流得更多了,沒多大會兒,地下草紙就被浸透了。
“啊,等等,你彆亂來,我……啊,劉二哥你去幫我叫村長來,快……”再不來光“利息”就得要他狗命了。
徐璐把搗碎的蒿艾汁滴在他傷口上,又是一陣鬼哭狼嚎。
等整個傷口都被滴遍了,再塗上蒿艾渣,把五六公分長的傷口糊得鼻子眼睛都看不出來,徐璐才站起身來。
“怎麼樣,劉三你的要不要也敷上?”
另一個被捆的男人嚇得瑟瑟發抖:“不要……不用,我我沒事。”
徐璐笑問:“真沒事嗎?”
“真的真的!”男人恨不得以頭搶地,證明自己沒說謊了。
“聽見沒有?他自己都說沒事,就不需要某些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要是平時,早有人跳出來回嗆“你說誰多管閒事”了,但今天不一樣,誰都不敢吭氣兒。
今天的徐寡婦,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忍氣吞聲,關起門來過日子的女人了。地上那幾張草紙已經被血浸成一灘血水,大砍刀上的血跡還未徹底乾涸,仿佛閃著魔鬼的光芒。
直到王二麻子的血止住了,楊老頭才姍姍來遲。
“都讓開讓開,大半夜的圍在這兒做什麼呢?啊,明天不乾活了嗎,還不趕緊回去睡覺!”
但沒有人挪動腳步,這樣的“奇聞異事”,夠他們茶餘飯後聊一年了。
“徐春花你做什麼,挺能耐啊,居然敢殺人?你知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到時候公安把你逮走了,你讓這幾個孩子去討飯嗎?”
要是以前的徐春花,真的就被他捏住七寸了。但現在的是徐璐。
不好意思,她徐璐還不怕這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