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他們不一定怕,但光溜溜的腦袋有子彈飛進去的畫麵,他們永生難忘。據前排近距離觀看的人說,腦漿和碎骨頭飛得一地都是呢。
“這……那個,王二,你快給徐寡……哦不,春花賠禮道歉。”說話的是王家一個堂哥,平時雖跟堂弟關係不好,但一家人總不能看著他坐牢。
“就是,王二,你倆快道歉吧。”楊老頭雖是村長,但也沒多少法律意識,被徐璐一道一道擺得回不過神來。
有人催他們,相當於是給他們台階下,地上躺著的兩人趕緊想要掙紮著爬起來。徐璐給李國青使眼色,小夥子機靈得很,立馬去把他們扶起來,把手腳全解開。
“弟妹,對不住,我們不是人,我們不該鬼迷心竅,不該欺負你們孤兒寡母……隻要你們肯原諒我們,讓我們乾啥都行。”王二真是忍著痛,咬牙認的錯。
徐璐也不置可否,隻看著楊老頭。
“村長,今天這事可不是光道歉就行的。”
“啥?你還想咋的?男人都給你認錯了,你還想讓他們給你跪下啊?”
徐璐淡淡一笑,“跪下倒不至於,隻是,按照法律,得有民事賠償啊。大半夜的我們祖孫仨被嚇到,我身子不好,到現在心口都還怦怦跳呢,肯定要落下心慌胸悶的毛病,我外孫在隔壁都還哭著呢,你們聽不到嗎?”
不待眾人反應,她又道:“這怎麼辦呢?我和外孫被嚇到要吃藥呢……在法律上這叫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我沒精力乾活了,誤工費也得賠……”
眾人:“……”
這是什麼意思?還要賠錢?她把人家腿砍傷了不賠錢,受傷的還得賠償?
但儘管如此,她們什麼也不敢說。
楊老頭心頭一跳,這徐寡婦是要跟王二死磕到底啊。
“那你說,賠多少合適?”
徐璐看著王二:“你說,賠多少合適?”
王二腿越來越痛了,說不出話來,轉頭看一起來那人。
“弟妹說賠多少……就……就多少。”
“行,那每人一百吧!”
“啥?一百?你咋不去搶?一百塊錢是樹葉子嗎?”所有人,包括劉蓮枝和劉桂花,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徐璐道:“可以,不賠也可以,那咱們上派出所解決去。”又對李國青道:“來,國青,幫忙把他們送上拖拉機,天快亮了,咱們這就出發。”
說罷轉身,一副不容商量的樣子。李國青也非常上道,吆喝著他的幾個堂哥,就要上去綁人。
“等等……等等,弟妹你彆急,有事好商量,我們賠,一定賠,是不是啊王二?”
王二麻子痛得頭腦發昏,感覺腳底下輕飄飄的,像喝醉酒一樣,隻能迷迷糊糊跟著點頭。
“我們一定……一定賠,隻是拿不出這麼多來,咱家裡大半年的風吹樹葉不進門,要不這樣,賠五十行不行?給小外孫買點補品,彆的我們也沒能力了。”
徐璐想了想,這年代一百塊相當於一個職工一個月的工資了,要他們拿出來確實不現實……但必須得給個深刻教訓,尤其是殺雞給猴看,讓彆人知道她們不是好惹的。
“行,五十也行,那必須現在就拿出來。”不然拖到什麼時候還不好說呢。
“這……五十我們也……也拿不……”
李國青眉毛挑得高高的,瞪著眼道:“拿不出?你們家不是還養豬養雞嗎?那不也是錢,打給我嫂子一樣的。”
徐璐恨不得給他豎大拇指了。她想起來了,這小子怎麼說看著眼熟呢,原來是以前常追著原主要糖吃的小男孩啊。十年前才八九歲呢,好幾年不見居然都長成大小夥了!
於是,在她和李國青的“壓力”下,兩人找來家裡人,回家拿錢了。折騰到天亮,王家拿來二十多,另一家拿來三十多,說儘好話,徐璐也不同意,必須把家裡豬雞趕來“抵債”。
養了大半年正是下蛋的雞兩家人舍不得,最後隻能咬牙又跑回家一趟,完完整整的湊了一百塊錢來。
徐璐輕笑:看吧,怎麼可能五十塊錢都沒有,還想用苦肉計呢。
於是,就在這一天,李家村所有人都知道,徐春花不一樣了,砍了人還把人家逼得傾家蕩產賠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