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風還帶點涼意,徐璐下意識往溫暖之處靠。季雲喜猶豫一下, 還是把手搭她腰上, 按進自個兒懷裡。
“老實說哦, 剛開始我是想回去,日夜盼, 甚至……”想過乾脆餓死算了, 死了就能穿回去。卻哪裡知道自己實在不爭氣, 扛不住餓。
沒有死的勇氣, 那就隻能活著咯。
“後來, 覺著林家幾個孩子特可憐,想要幫她們攢錢,以後我走了她們也能衣食無憂……誰知道就遇到你了。”要不是進芳進廠上班,他們可能不會有交集。
但就是林進芳那臭丫頭,快氣死她了!
“你說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原來的春花姐對她掏心掏肺,她為個男人說跑就跑, 說賭氣就賭氣。就楊大滿那孬樣, 她是不是瞎了啊?”
實在是越想越氣, 徐璐忍不住又開始吐黑泥。“我特想把她們分出去, 好好帶進荷,以後母女相依為命。”
“還有我。”
“嗯?什麼?”聽不清。
男人從頸間抬頭, “說什麼相依為命的胡話, 還有我, 還有小茹。”
徐璐“噗嗤”一聲樂了, “去去去,讓我一堂堂花季少女幫你養娃,良心不會痛嗎?”
她隻是開玩笑,誰知卻正好戳中男人的心病。
隻見季雲喜沉聲道:“我知道委屈你了,但你放心,隻要你不嫌棄我,我一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也隻跟你好。”
難得說這麼多話,神情嚴肅,眉宇堅定。
徐璐不笑了,知道他的認真。“你打算怎麼對我好?”
男人皺眉,不經思索,他曾經說過的,“讓你滿世界飛著旅遊,去美國看鐵塔,意大利買皮鞋,威尼斯劃船,每天清晨醒來都有河南的鮮花。”
徐璐一頓,他說的是埃菲爾鐵塔嗎?以及荷蘭的鮮花?這傻子,沒文化就要多讀書啊,還好是對著自己,要是對著外人,對著手下,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大老板麵子還要不要啊?
小劉:我老板英明神武猶如再生父母,他說的都對,我沒意見。
見她愣住,季雲喜以為是她不喜歡,又趕緊道:“或者,你要去哪都行,隨你喜歡。”
徐璐“噗嗤”一聲又樂了,“誒你怎麼隻會讓我去玩啊,山山水水的哪兒不一樣?我在李家村也能看到,而且還更享受。”
季雲喜為難了,他是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忙碌,也沒時間培養興趣愛好,莫非她喜歡讀書?畢竟以前可是大學生呢。
“那你考大學吧,繼續讀,研究生,博士……博士後麵是啥?都讓你讀。”
徐璐快被他笑死了,什麼嘛,他從哪兒看出來自己喜歡讀書了?以前十六年早讀夠了!
見她笑了,季雲喜卻以為自己說中了,還畫蛇添足加一句:“是吧?”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挺狗腿的。
徐璐就喜歡他這模樣,一把抱住他腦袋,“吧唧”一口親他嘴上,還不過癮,又來額頭上一口,左頰一口,得對稱,右頰一口,下巴再來一口……嗯,覺著還是不夠對稱,左邊嘴角一口,右邊……
她像個點點畫畫的孩子,隨心所欲。
真是年輕人才有的可愛與活潑……男人也喜歡她這麼直白的喜歡,回親回去。
徐璐指哪兒,他親哪兒,原則隻有一個——得左右對稱。
他實在是太聽話太配合了,徐璐越親越喜歡,直接把手繞他後頸,使勁勾著往下壓。男人怕壓到她,隻能用手撐著,靜靜的看著她。
一男一女,都三十出頭的“中年人”了,就在春天的草地上,親得吧唧作響。要是有人看見,估計眼珠子都得掉了。
當然,抱著抱著,徐璐就不滿足於隻親他嘴角了,嘴巴,脖子,喉結……白t的領口比較小,她一邊細細的啃他脖子,一邊偷偷往裡看……嗯,沒胸毛,放心了。
也不用力,就用小牙齒輕輕的,細細的咀一下,放開,再咀一下,再用舌.尖安慰一下,像小動物吃東西。
男人被她啃得心癢毛抓,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漸漸試探著往腰以下去,那裡是他肖想了許久的豐腴。尤其她這兩天都穿小腳褲,特彆貼身,走起路來,總覺著翹翹的,一扭一扭的。
觸感果然好到不像話。
季雲喜舒服得歎口氣……啥時候才能正經在一起啊。
一男一女親親我我,可能是山間的鳥兒也看不下去了,撲騰著翅膀“咕咕咕”叫了幾聲。徐璐清醒過來,一麵平靜呼吸,一麵不滿道:“我不喜歡讀書。”
“嗯?”男人的意識還停留在剛才的美好上。
“我說,我不喜歡讀書,以後都不想讀了。”
“那你喜歡做什麼?”
“發財。”
男人動作一僵,以為自個兒聽錯了,俯下腦袋。
“我隻想發財。”種藥發財,當會計發財,就有錢蓋大房子,包水庫,養魚養荷花……吃純天然有機食品,呼吸山間清新空氣,活成耳聰目明的漂亮的長壽老太太,刷刷手機,打兩把遊戲,飯菜自有兒孫送上。
季雲喜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還是把褲兜裡的東西拿出來了。“你先彆忙著拒絕。”
徐璐接過去一看,居然是張銀行卡!久遠到就像上輩子見過的東西!
她眼裡的驚喜鼓勵到季雲喜,“這是我去膠東辦的,那邊興用這個,去沿海城市特彆方便……以後貨款到了,我就轉這張卡上。”都歸你。
她想做的事,他現在其實已經能夠滿足了。
知道是方便跟高麗國生意往來而辦的,徐璐艱難的咽了口口水,那可是上百萬的貨款啊……以後生意越來越大,她豈不是捏住他的經濟命脈了?
“你真,真舍得?”
季雲喜不爽,“什麼叫舍得。”給自己女人花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
徐璐知道他曆來大方,但……“咱們以後處不處得成還不知道呢,我不要。”到時候真修成正果了,他不主動上交,她也得拿過來的。
想著就把卡塞回他褲兜裡。
可他穿的是九十年代的老式牛仔褲,褲兜特彆深,特彆大,豎著揣本書都不成問題。她的手塞進去,就像進到了一間小房子,寬敞,神秘,不知道裡頭有啥。
她好奇的繼續往裡探,男人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大腿被她觸到,雖然隔著一層褲兜呢,但還是不爭氣的顫抖一下。想要翻個身,把她帶起來,可心裡又有僥幸與期待……要是多觸一會兒,觸到什麼就好了。
而徐璐也真觸到了。熱熱的,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形狀大到嚇人,還在她手下跳了兩跳。
她就算沒吃過豬肉,可也有常識啊,“啊”的驚叫一聲,火速的把手拿出來,臉紅得快滴血了。這家夥……荒郊野外的,也真是膽子大。
季雲喜感受著越來越膨脹的小雲喜,老臉漲紅,又難受又羞愧,隻能緊緊抱住她,“彆怕,我不是故意嚇你的。”不知不覺,已經把她當成真正的二十歲小姑娘了。
二十歲沒處過對象的她,怎麼會知道呢?可千萬彆嚇出陰影來。又挨著她耳朵小聲道:“嚇到你了吧?以後我會收斂的。”說是這麼說,可身體還是往她身上蹭,不由自主的,甚至還想打冷顫。
他整個人又熱又燙,像要爆.炸了一般,總想有個涼涼的,潤潤的東西來中和一下。而她的身體剛好就有這功能似的,隻要一碰到就舒服,舒服得很想來點更親近的接觸。尤其身處大山,荒無人煙,滿目所及皆是青黃交接的草木……仿佛人的膽子也大得不像話。
“彆怕,我們啥時候結婚?”男人呼吸粗重,緊緊抱著她。
徐璐很想翻個白眼,大叔,我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沒學過生理衛生常識,隻是有點驚奇而已啊。
“早著呢,先處著再說。”徐璐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的得意,故意用手背擋著。
見此,季雲喜卻又解讀為“嚇慘了”,吸口氣把躁動壓下去,特認真的說:“你彆怕,這不是什麼壞東西。”怕她沒聽見,他一心隻想安慰她,附耳道:“真的,以後……你就會知道,是好東西。”最後三個字壓在嗓子眼,喑啞又纏綿,甚至話才出口,他就忍不住把“小餃子”含進嘴裡,像她親他一樣,細細的,輕輕的咀著。
徐璐耳朵瞬間紅成蝦米。這老男人說話當真葷素不忌啊。
她十分、非常想告訴他:我他媽知道是好東西。可這種話太老司機了,怕嚇到他。二十年後的資訊之發達,獲得知識的途徑太多,這大老粗怕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