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努力往後縮,使勁用小腦瓜想了想,難道男主發現她是把他當兒子養的事實了?
蘇棠轉悠著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因為下腰的動作,所以肌肉拉伸的厲害,讓她這副老baby的身體不堪重負,雙眸內隱隱透出一股細薄霧色,猶如盛滿了清泉的青山遠黛。
“小師姐和他親過嗎?”男人俯身,貼著蘇棠的耳朵,用輕薄到如夏日裡皎白月色一般的寧靜語氣,掩住眸中的波濤洶湧。
蘇棠神經呆滯,還沒反應過來陸敬淮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呆呆道:“誰?”
“小師姐還真是風流呀,連哪個人都記不住了。”男人霍然咬牙,語氣越溫柔,眼神卻越狠。
修長白皙的手指掐住蘇棠的下顎,大拇指滑過她唇角,暈開一層淺薄的口脂。
那口脂如灑在白雪之中的紅梅,從蘇棠唇角蔓延到麵頰之上,透出一股可憐又浪蕩的意思。
可小娘子的眼神卻又是那麼純真清白。
男人眯著眼,暗暗加重手勁。
蘇棠正想說她這口脂可貴了,要一兩金子一盒,那邊男人已經伸出另外一隻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勺,然後徑直堵住了她欲說話的小嘴嘴。
男人來勢洶洶,帶著一股青澀而霸道的……直男氣息。
哎呦喂,您當啃牛排呢?
蘇棠喘不上氣,抬腳一蹬,沒有防備的陸敬淮被一腳踹到旁邊。
男人紅著臉,氣喘籲籲,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
反觀蘇棠,也好不到哪裡去。除了嘴,臉上緋紅一片,像潑墨畫似得,都是被暈開的口脂。
突然,陸敬淮眉頭一皺,手中白光劍出鞘。
蘇棠眼前一花,隻見這柄白光劍穩穩插在了房門上。
“吱呀”一聲,房門露出一條縫。
站在外麵的人語氣輕柔道:“可是陸兄在裡頭?”
蘇棠聽出來了,是沈雲諫。
陸敬淮麵色難看地走過去,正準備把房門關上,蘇棠捂著自己差點被按折的小細腰,趕緊先一步把房門打開了,然後激動道:“小三,你來了。”
沈雲諫:……
沈雲諫與蘇棠初相識時,化成沈三。旁人都會喚一聲“沈公子”,亦或者親近些的,喚他一句“三郎”。
隻有這位小娘子神思奇特,給他安了個“小三”的名號。
沈雲諫看著滿臉胭脂的蘇棠,再看一眼滿嘴胭脂的陸敬淮。自然明白這兩人是在做什麼。
其實他們要不做什麼,他還不叫門了。
就是這麼叛逆。
“你們出來這麼久,我有些擔心,就過來看看。”沈雲諫似乎完全看不出現在是什麼情勢,也看不出陸敬淮那殺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蘇棠自然是不會相信這偽君子說的話的。
擔心他們過來看看?你咋不去茅廁撈他們呀?
唉,說起來當初,都是一部血淚史啊。她就是被沈雲諫這副還算好看的翩翩君子皮囊給騙了,誰知道這完犢子玩意是個偽君子。
想到這裡,蘇棠下意識朝陸敬淮看一眼。
男人站在她身邊,氣得渾身冒黑氣,就跟個烤糊的土豆似的。
嘖嘖嘖,她這到底是造的什麼孽啊,怎麼碰到的一個、兩個都是瘋子?
“我方才聽陸兄喚棠兒‘小師姐’?原來棠兒是陸兄的小師姐呀。”沈雲諫一副“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表情道:“實在是太巧了。”
“棠兒?”剛剛被蘇棠安撫下來的男人立刻又露出了獵狗一樣的眼神。
蘇棠低頭,看到陸敬淮周身的魔氣已然將沈雲諫包裹成一顆黑色大蠶蛹了,隻要再稍稍施力,這位大兄弟立刻就能去見閻王。
當然,現在這位大兄弟還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覺得自己周身突然陰冷,就像是一腳被迫踏進了鬼門關一樣。
救人小能手蘇棠立刻出發。
她一把捧住陸敬淮的小臉蛋,往他麵頰上親了一口,“小師弟,天色不早了,我們去午睡吧。”
麵對小師姐的主動香香,陸敬淮露出一臉驚愕之色。然後突然麵色漲紅,支支吾吾猶如小媳婦。
蘇棠;……剛才不是你強吻我的嗎?現在裝什麼小純潔?
“棠兒,你與陸兄這是……”沈雲諫蹙眉,臉上露出悲傷之色,“當初若非你說要去茅廁,去了這好幾十年,咱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吧?”
求求你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