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本還規規矩矩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娘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條龍,正浮在半空之中,歪頭盯著她看,似乎是在考慮從哪裡下嘴。
白白露顫抖著手,慢吞吞站起來。
小白龍睜著那雙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白白露。
白白露努力張嘴,“那什麼,我想起來我的白鷺還沒停好,我去停一下……”
白白露話還沒說完,小白龍就張開了嘴,然後“嗷嗚”一口就把白白露的腦袋給含進了嘴裡。
白白露:……
“啊啊啊啊!你他媽臟死了!”白白露的潔癖症戰勝了恐懼。她伸手,一把扣住蘇棠的脖子將龍往榻上一摔。
小白龍被摔得一陣暈暈乎乎,頭腦發脹,渾身發粉。
白白露正一臉暴躁地擦頭發,一垂眸,就看到原本渾身都是白珍珠色的小白龍變成了粉珍珠色,此刻正在被褥上磨蹭,就連龍角都粉了。
真的發情了?
白白露麵色大變,立刻推開房門要出去,卻不想身後的蘇棠更快,直接用尾巴圈住了她的腰。
白白露“啪”的一聲就摔在了地上。
正在此時,一個身影突然闖入,一把扯住白白露往外一拽,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陸敬淮?”白白露暈頭轉向地站起來,看到正欲往屋內去的陸敬淮,趕緊一把扯住他道:“你要乾什麼?”
“我去看看小師姐。”
“不行,”白白露搖頭道:“你不能去,你現在進去很危險。”
“可是難道就讓小師姐一個人在裡麵嗎?如果她受傷了怎麼辦?”
白白露看著陸敬淮那張擔憂的臉,沉默半響,終於開口,“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跟我來一下。”
“白師姐,我現在沒有時間聽你說……”
“是關於你眼睛的事。”白白露打斷陸敬淮的話。
“我的眼睛?”陸敬淮看著白白露那一臉的凝重,突然安靜了下來,然後鬼使神差的跟著白白露去了她的屋子。
白白露關上房門,靜站片刻,似乎是在醞釀著該如何跟陸敬淮解釋這件事。
“白師姐,你到底要說什麼?”陸敬淮一臉警惕地看著白白露。
白白露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摸出一本古籍,她一邊撫摸著古籍,一邊道:“你知道你的眼睛是用龍鱗治好的嗎?”
“龍鱗?”陸敬淮蹙眉。
他不知道。
“而且必須要以每日新鮮龍鱗入藥。”
“你這是什麼意思?”陸敬淮的雙眸陡然淩厲起來,垂在身側的雙手卻緩慢蜷縮。
像是意識到了某件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
白白露將手裡的古籍遞給陸敬淮,繼續道:“我雖然不知道蘇棠為何要將你推下鳳埡山,但我知道,她並非不喜你,也並非厭惡於你。如果她真的想對你下殺手,又何必救你呢?”
“救我?是小師姐救的我?”男人攥著手裡的古籍,瞳孔震顫,麵色慘白,甚至比白白露身上的白衣還要再白上幾分。
他高大挺拔的身形霍然一晃,竟像是要暈倒的樣子。
如此高傲的一個男人,現在卻狼狽的像一條狗。
白白露立刻上前扶住他,麵色凝重道:“我本來也不想騙你,隻是蘇棠與我說不要告訴你。她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告訴你。”
雖然白白露知道陸敬淮喜歡蘇棠,但如果,如果陸敬淮趁著蘇棠神誌不清的時候為了報鳳埡山之仇,將人殺了,那白白露相信,這個男人會後悔一輩子。
“那小師姐她……”陸敬淮顫抖著嗓子,話說到一半,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哐當”聲。
他轉頭看去,隻見蘇棠房間靠走廊的那扇窗戶上,一顆龍頭正卡在上麵使勁掙紮,並在對上陸敬淮的眼神時,露出一副驚恐又傷心的小表情。
白白露相信,距離隔著那麼遠,蘇棠應該沒有聽到自己跟陸敬淮說的話。不過小娘子如此激動的原因……
白白露看了一眼自己跟陸敬淮的距離,突然頓悟。
原來如此嗎?
“嗷嗚,嗷嗚~”小白龍努力掙紮,終於是把自己的腦袋給縮了回去,然後欲蓋彌彰的露出一雙金色的圓眼睛,緊緊盯著陸敬淮和白白露看。
白白露攥著陸敬淮的胳膊,唇角輕勾,突然一把攬住陸敬淮的脖子將人使勁往下一壓。
男人還沒消化白白露透露給他的信息,整個人處於渾噩狀態,就那麼被白白露得逞了。
遠看,兩人動作親密,形如情侶。
白白露貼著陸敬淮的耳朵,壓低聲音跟他道:“你小師姐並非得了什麼狂龍病,而是……到了發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