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青柚這樣的姑娘,男人請客反而會讓她不舒服。司潮點點頭,“好。”
自己花錢徐青柚果然自在多了,一個人乾掉好幾盤刺身,司潮趁著她吃飽喝足心情好趕緊提要求,“我送你回去,看看謝導,順便跟她說說這段時間的拍攝情況,讓她放心。”
牽扯到工作,徐青柚沒有理由拒絕,回家的車上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司潮隨口提議,“下次我們去吃法餐吧。”
徐青柚嫌棄地皺皺眉,“不去,法餐吃不飽。”
“說真的,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挨餓?現在還有多少人吃飯僅僅是為了吃飽的?”司潮一點也不掩飾對徐青柚飯量的驚訝,畢竟徐青柚對這件事也一點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他這話原本是開玩笑的,誰知徐青柚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地說:“小時候我爸我媽在外麵拍戲,保姆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去外麵接彆的活,我經常沒飯吃,後來去外公外婆家住才能按時按點的吃飯。後來在外麵做田野,有時候當地人都沒得吃,我也就跟著挨餓。”
司潮第一次見徐青柚時,就覺得這姑娘身上乾乾淨淨沒一點嬌氣,像是清冽的泉水,他一開始以為這種氣質是在象牙塔裡培養出來的不染塵埃,可和她相處多了才發現,她那是過往經曆洗滌出來的波瀾不驚。
他心疼地皺著眉,卻說不出安慰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語氣輕鬆道:“你能吃辣吧,下次帶你去吃川菜。”
徐青柚下意識點頭,又反應過來,“最好還是不要有下次了。”
司潮哼了一聲,頗有信心地給自己打氣:“一定會有下次的!”
徐青柚:“……”過於樂觀也不是件好事。
謝華英見了司潮,比見了親兒子還高興,大病了一場,她身上的精致難以為繼,幾道細紋堆在微微下垂的眼角,歲月終究是沒有饒過她。
即便如此,骨子裡的溫柔優雅還是在的,她微笑著看看司潮又看看徐青柚,連連說了幾個“好”字。
司潮一臉得意地衝著徐青柚做鬼臉,徐青柚翻了翻眼皮,“彆多想,我媽說話還不利索,就隻能發準這麼一個音。”
謝華英聞言,搖了搖頭,“彆……彆聽她胡說。”
徐青柚:“……”
司潮拍桌狂笑,“徐老師,臉疼不?”
徐青柚下午要陪謝華英去康複醫院,司潮也隻坐了半個小時就走了,臨走前不忘跟徐青柚報備行程,“我明天就回杭城,再拍一個月,國慶後就能殺青,等我回來。”
徐青柚抱著手站在玄關,一臉“關我屁事”的冷淡,司潮也不在意,語氣裡帶了幾分溫柔,“還是那句話,不要太辛苦。”
徐青柚點頭,言簡意賅擠出三個字:“你也是。”
司潮被她一臉的不情願逗笑,仿佛鞋上塗了膠水一樣,站在玄關就是舍不得走,“不要太為咱倆的事費心,想不通就算了。”
徐青柚不說話,怎麼能算了呢,還是早點有個了斷比較好。
“還有那個男生,彆對他太好……”
“滾!”徐青柚忍無可忍,打開門送客。
司潮笑嘻嘻的,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竟然膽大包天地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嘴裡還不忘念叨,“相見時難彆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
徐青柚:“……”求求老天爺快把這個神經病收了吧,她真的淡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