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李南山清楚孟婉煙的身份,孟擎毅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傷到一分一毫,隻要孟婉煙還活著在他們手上,又孟家的庇護,警察不敢拿他們怎樣。
看著已經失去理智的康譯雲,李南山指向沙發上的那個孩子,他冷笑:“那個是你兒子,難道你也要拉他一塊死?”
康譯雲眸色深深,他看向昏迷中的安安,神情已是釋然:“活著太痛苦,倒不如帶著他一塊走。”
麵前的男人抱著必死的決心,要跟那群警察同歸於儘,李南山牙關緊咬,努力克製住情緒,才沒有對著康譯雲一拳揮過去。
正當兩人爭執間,修理廠外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李南山猛地一驚,額頭上冒出一股冷汗,他沒想到警察會來的這麼快。
修理廠一百米開外,停著好多輛警車,張啟航從硬一輛車上下來,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隊長,婉煙姐和安安都在裡麵,還有李南山和康譯雲。”
婉煙和安安被綁的第一時間,李南山還在籌劃如何威脅孟擎毅,沒想到康譯雲居然變卦,更匪夷所思地是,他不僅要將孟婉煙活活燒死直播給大眾,連他自己的親骨肉也不放過。
緊跟著廠外傳來一陣警告:“裡麵的人注意,你們已經被警方全麵包圍。”
聽到警察拿著大喇叭在喊,康譯雲森冷的眼底終於浮現抹笑意,他拿過桌上放著的一把水果刀,走到婉煙麵前,鋒利尖銳的刀刃抵著她的臉,慢慢滑到脖頸。
“你的陸隊長終於要來了。”
語落,康譯雲要求談判,指名道姓隻讓陸硯清進來。
婉煙眼眶通紅地盯著他,渾身都在顫抖。
康譯雲慢悠悠地開口,聲音低沉嘶啞:“你說,我先送他什麼好?”
婉煙目光頓住,她知道康譯雲早就喪失了理智,如今他做什麼,她都無力反抗。
康譯雲拿著刀,刀尖對準婉煙的脖子,他的手慢慢加了力道,刀刃一寸一寸刺進女孩白皙纖細的脖頸,看著刺目猩紅的血液流淌出來,康譯雲唇角的笑意愈深,“你知道我的聲音為什麼變成這樣了嗎?”
“當年陸硯清一槍毀了我的聲帶。”
“我現在就還給他。”
婉煙的嘴裡被重新堵上毛巾,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脖頸傳來刺痛,鋒刃一點一點割開她的皮膚,紮進肉裡,宛如淩遲的痛感,強烈而清晰。
看著女孩痛苦地閉上眼睛,死死咬著嘴唇一聲不吭,這畫麵對康譯雲來說賞心悅目。
就在他的刀快刺進婉煙的喉口時,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從一旁衝過來,抱住康譯雲的胳膊,張開嘴拚了命似的咬住他手腕。+;;;.
安安不知何時已經醒過來,身上的麻繩被人解開,此時狠狠咬著康譯雲手腕受傷的部位,臟兮兮的小臉漲得通紅,淚痕和泥土交織。
康譯
雲吃痛,下意識揚起手臂將人用力甩了出去,安安的腦袋猝不及防地撞向地麵,婉煙的心驟然停跳!
李南山明白自己阻止不了康譯雲。
他不想死,但康譯雲卻要一命抵一命。
李南山看了眼康譯雲,他的手腕不斷往外滲出血,眼眶通紅,眼底的怒火熊熊燃燒。
安安的牙齒磕到嘴角,泛著猩紅的血絲,他小手撐著水泥地爬起來,眼裡蓄著恐懼的淚水,聲音已然帶了哭腔:“不準你欺負煙煙。”
康譯雲怒極反笑。
眼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眼裡隻有孟婉煙,這種時候居然連
康譯雲徑直朝他走過去,他笑得猙獰,一把掐住安安的脖子,將他從地上提起來。
“你他媽好好看清楚,誰才是你老子!”
婉煙的瞳孔皺縮,用儘全力想掙開繩子,腳亂踹亂踢,嘴裡堵著一團毛巾,一句話也說不出。
她瘋狂地搖著腦袋,眼淚奪眶而出。
康譯雲黑目怒睜,捏著安安脖子的手也在一寸寸收緊,仇恨和病態的執念像癌細胞擴散全身,已經無可救藥。
他看著麵前臉頰通紅,已經奄奄一息的孩子,稚嫩的眉眼跟他死去的妻子太過相似,以至於他此時的腦子裡已經一片混沌。
就這樣掐死也好,黃泉路上他們一家三口,也算有個伴。
“——把他放下!”
下一秒,修理廠的門被推開,來人一身黑色特戰服,戴著頭盔,穿著防彈服。
康譯雲鬆手的同時,再次將水果刀抵向了婉煙。
他黑眸定定地注視著麵前的男人,似在仔細辨彆,三秒後,他勾唇冷笑:“陸硯清,你終於來了。”
婉煙吃力地抬眸,模糊的視線裡,不遠處的那道身影頎長挺拔,穿著黑色的特戰服,戴著頭盔,看不清樣貌。
她的手腳已經發軟,隻能被康譯雲勒住脖子,刀刃對準她的臉。
“脫掉你的防彈服,頭盔摘了,不能帶槍。”
“要不然我直接在她臉上捅個血窟窿!”
靜了半晌,不遠處的男人遲遲沒有動作,康譯雲的刀對著婉煙的臉又逼緊了一點。
“你既然恨我,不如換我做你的人質。”
穿著特戰服的男人語氣急切,深深喘著氣,聲音都在發顫。
沒想到堂堂陸大隊長也有這麼驚慌失措的時候,康譯雲唇齒間細細地嘖了一聲。
“照我說得做。”
話音剛落,男人依言將手中的槍慢慢放在地上,然後卸下身上的防彈衣。
婉煙愣愣地看著麵前的人,她最熟悉陸硯清的聲音,顯然站在這裡的不是他。
康譯雲眼底的笑意愈發猙獰,“摘掉你的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