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楚靈不自覺的朝後退了一步。
唐十九笑了一下，道：“李凡，之前是空軍部隊的一員，退役後就四處流浪。目前在器械製造廠打鐵，對嗎？”
“你倒是查得清楚。”中年男子不悅的看著他。
唐十九又問道：“那麼你認識這隻哭唧唧的小熊貓嗎？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之前應該養過它幾個月。”頓了頓，他補充道：“十年前。”
中年女子張大了嘴，她握著拖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十年前？！這麼遙遠的事情誰會記得啊！而且又不是養了多久，不就幾個月嗎？”
男人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說道：“我不記得了。我應該……沒有養過寵物。如果我那個時候還在部隊，不可能有機會養小動物。”
小熊貓“哇”得一下哭出聲來。
禾楚靈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她隻是有點心疼它。
今天來的路上它多激動啊，終於能見到朝思暮想的“爸爸”。
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把我忘記了…’
‘爸爸…’
‘你不是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熊貓嗎！’
‘你是不是有了其他的獸獸…’
‘所以你就不要我了？’
禾楚靈忍不住說道：“先生，你再想想？這隻小熊貓跋山涉水，尋找了你那麼久。也許，可能，你失憶了？”
“我很好。”男人一隻手扶住門，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哎。”禾楚靈輕歎一聲。
小熊貓坐在地上，咬著爪爪哭得很淒慘，沒辦法……總不能賴在彆人家門口。
禾楚靈隻能把它抱了出來。
小熊貓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縮在女孩的懷裡，身體輕輕抖動。
唐十九也很無奈啊。
本來以為把它丟在這裡，他們就可以走了。結果……人是對上了，卻說從未養過小熊貓？
離開的路上，他問道：“小家夥，是不是你記錯了？你的爸爸真的叫李凡？”
“是他！”小熊貓激動的回道：“我不會記錯！他的名字、他的樣子！我都不會記錯！我還有照片——”
呃，可是照片忘帶了。
禾楚靈也附和道：“十年前他很年輕，不過變化也不算太大，五官還是能認出來的。應該是他。”
“哈？那還是奇怪……算了，時間太晚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唐十九看了一圈，他發現附近有一家民宿。
這家民宿生意不怎麼好，他們去的時候幾乎沒人。吧台小妹正在追喜劇，笑得花枝亂顫。
看到人後，頭也不抬的說道：“一間房一晚200，不過你們寵物太多，必須開兩間。”
“好。”禾楚靈也有點累了，她隻想找個地方睡一下。
“身份證。”
登記完之後，他們拿到了房卡，兩間房緊挨著。除了小熊貓以外，其他的獸獸都住在隔壁。
禾楚靈單獨留下了小熊貓，它獨自一人待在角落，渾身散發著陰鬱的氣息。
禾楚靈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它，畢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萬一那個男人是真的忘記了呢？也沒有誰規定一定要記得自己養過的獸獸啊，而且確實是隻養了幾個月。
圖奇在半歲大的時候就被帶離了地球。
唐十九洗完澡換上了乾淨的睡衣，他坐在沙發上，正在擺弄麵前的卡牌。這是目前星際比較流行的卡牌戰略遊戲——《模擬宇宙》。
禾楚靈洗完澡了，她看到小熊貓頭抵著牆壁，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她緩緩靠近，看了幾秒後，確定它應該是睡了過去，便將它輕輕地抱了起來，放到沙發上。
屋子裡開了暖氣，穿短袖也不會冷。
沙發很大，唐十九坐在另外一側，禾楚靈也坐了過去。她看著他麵前鋪著的幾張卡牌，問道：“這個……好玩嗎？”
卡牌的製作看上去十分精良，黑色打底，金色鑲邊，字體像用刀刻上去的一樣整齊清晰
就連上麵的圖畫都栩栩如生。
她隨意看了一張，上麵有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男人，旁邊的字體上寫著——【其克蘭戰艦】。
“這個不是人嗎？”
“不是。它是戰艦的虛擬人化。”
“那這個呢。”她看向一張刻著紅色巨獸的卡牌，好奇的問道。
這隻魔獸通身火紅，幾條尾巴全部張開，明明隻是一幅畫，卻仿佛可以感覺到一股炎熱的氣息。
唐十九緩慢的撫摸著這張卡牌，他輕聲道：“古綦。大凶之獸。”
“哇，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是啊，很厲害。”
曾經，宇宙凶獸排行榜上的第一名。這個排名對他來說倒沒什麼意義，但是這個火紅的魔獸每次都會洋洋得意，向其他同伴炫耀。
禾楚靈又看向其他的卡牌。目前沙發上隻鋪著七張，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創造者……金？”
卡牌上是一個男子，穿著一身金色戰袍，手裡握著一把短劍。他站在虛無的宇宙中，睥睨蒼生。
她忍不住看呆了：“他……這麼帥的嗎？”
“……”唐十九一巴掌拍在卡牌上，道：“這家夥隻是乍一看很帥，你多看幾眼，就會覺得他……很一般。”
好吧，這個謊言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禾楚靈突然對這副卡牌很感興趣，她拿起旁邊的一摞，一個個看了過去。
忽然，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