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睿啞然失笑,攬著她道:“太子妃說得極是,那就都聽你的。”
如今父皇龍體抱恙,身為太子的蕭承睿其實早已察覺到了朝堂中的暗潮湧動,身在儲君之位,他自是明白如今的境況,外有邊疆戰火,內有諸位皇子虎視眈眈,甚至於朝中文武百官,也是各懷心思。這些日子,他處事自然謹慎又謹慎,不敢有絲毫大意,更是在朝中布局,以防萬一。
而接下來,江逸雲果然幾次聯絡陳院首,試圖拉攏,陳院首假意來往,江逸雲以為自己計謀得逞,便露出馬腳來,意欲在蕭承睿藥材中動手腳,陳院首存了投靠蕭承睿的心,自然不敢大意,暗地裡就把這事稟報到了太子府中。
蕭承睿聽了這些,卻是不動聲色。
顧蔚然見他不動如山,看著開始有些著急了,如今的她最怕江逸雲做什麼,畢竟江逸雲是有主角光環的,但是蕭承睿按兵不動,她也做不到什麼,隻能從旁勸他:“你可不能大意,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你知道嗎?你若出什麼差池,那我就不活了!”
說這話,其實是賭氣,說出去後,卻覺得情真意切,他若真出事,那她怎麼辦?空有係統上的許多壽命有什麼用!-傑
米噠-
蕭承睿看她這樣,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笑歎:“急什麼啊?”
顧蔚然看他竟然還小,恨不得掐他:“我怕她害你!”
蕭承睿:“我為大昭國太子,她不過是區區一個弱女子,怎能害我。”
顧蔚然:“哎呀,太子哥哥,你是不知,她可是和彆人不一樣。”
蕭承睿挑眉,墨眸微動,卻是問道:“怎麼不一樣?”
顧蔚</p然想說她是女主啊,不過想想,到底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蕭承睿看她這樣,也就不問了,隻是用唇輕輕碰了下她的額頭,低聲道:“細奴兒不用怕,我既已知道,自然心中自有定奪,你隻要安心等著就是了。”
他的聲音清冷卻溫和,這讓顧蔚然有些焦躁的心一下子沉靜了下來。
一時想著,他反正比自己思慮周到,他既然知道了,自然會去處置,自己著急有什麼用?
又想著,那本書裡,他娶的那個太子妃肯定不像自己這般能乾,那自然就沒人提醒他。要知道這些雖然是小事,但是或許最後他的暴斃,就和這些小事有關係呢。
現在自己嫁給他,應該一切就和書裡不一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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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顧蔚然過去皇太後處請安,可以看得出來,江逸雲言語間頗有試探的意思,她很著急她的手段能不能奏效,她希望自己的太子哥哥早點死。
她應該是希望劇情早點進入劇情線。
顧蔚然便也不戳破,隻故意說如今太子還是咳,吃了幾服藥還不見好,果然江逸雲眸中暗暗泛起期盼,顯然是以為她的計謀得逞。
這讓顧蔚然覺得好笑,好笑之餘,又越發小心。蕭承睿雖然身體已經好了,但是平日飲食等,她都要親自經手查看,絕對不能讓人有可乘之機。
這件事傳回去威遠侯府,楚淺月倒是笑得不輕,隻說如今嫁人了,終於長大了。
端寧公主也是頗為欣慰,感慨說總算放心了,又拉著顧蔚然的手,和顧蔚然好生說了一番心裡話。
顧蔚然聽著,不知為什麼,心裡竟暗生了擔憂,總覺得自己娘說起這些話的時,倒好像是叮囑,那種叮囑裡,竟帶了離彆的意味。
待到回來太子府,顧蔚然自然和蕭承睿說起這事來。
蕭承睿聽了後,黑眸微頓,略沉吟了下,卻是道:“細奴兒,嶽母可能要離開燕京城一段時間。”
顧蔚然聽得這話,心裡一驚:“為什麼,我娘去哪兒?”
如今因兀察布大舉進犯,邊疆戰火紛飛,大昭國處於戰時之中,各處關卡戒備森嚴,並不能隨意走動,娘在這個時候離開燕京城,這是要去哪裡?
蕭承睿忙握住顧蔚然的手腕:“你彆急,聽我說。”
可顧蔚然哪裡能不急,忙追問,蕭承睿這才說起來。
原來今日邊疆傳來急報,威遠侯顧開疆在和兀察布的交鋒中身受重傷,皇上下旨,派朝
中名醫過去為顧開疆診治,端寧公主聽到這個消息,當即請命,想親自過去邊疆照料顧開疆。
顧蔚然聽了,急得團團轉:“你怎麼行,戰火之中,我娘一個弱女子,跑去乾嘛?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蕭承睿墨眸現出幾分無奈,抿唇道:“這是嶽母大人自己向父皇請命的,父皇已經勸過她了。她執意要去,父皇也不能硬攔。”
顧蔚然想了想:“不行,我得再回去一趟,問問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