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盛則寧去過魏府的事,盛二爺理所應當也知道了。
盛則寧免不了又被提去書房,好一頓問詢。
好在蘇氏及時端茶進來,四兩撥千斤,化解了盛二爺的怒火。
“跳跳又不是一個人去的,再說了,瑭王殿下也在,能出多大的事?”
“你們啊!”盛二爺甩了下袖子,氣得背過身去。
不想和她們這些婦道人多說一般。
蘇氏趁機推著盛則寧往外走,“咱們走,你祖母還惦記著你呢,該去請安了。”
盛則寧愉快地和爹爹辭彆。
盛老夫人的院子裡人還不少,盛則寧與蘇氏來的晚,裡麵的人早已經聊了起來。
盛老夫人今日趁著天氣好,去了寶相寺,做完盛老太爺的法事,整個人都鬆快了不少,這會和兒媳、孫女正說著話,席間笑聲不斷。
“什麼事這麼開心呐?”蘇氏言笑晏晏,攜著盛則寧往裡麵走。
老夫人捧著茶碗,臉上的笑容加深,連忙讓女使上了七寶擂茶給二房母女倆。
“祖母疼我,比爹爹好。”
盛則寧一回來才換了衣裳就被拉去挨訓,一口熱茶點心都沒來得及吃。
祖母卻怕她餓著,還給她吃東西,所以她是出自肺腑地感動。
眾人都笑了起來。
盛則柔在盛老夫人腳邊坐著,扇子擋著唇跟著也輕輕笑出聲,隻是眼睛裡還有著難掩的落寞。
“剛剛我在給白氏說,我手上有間繡坊鋪子,不打算管了,提前拿來當彩頭。”
盛則寧知道老太太家底豐厚,手裡的鋪子至少能給她年進五千貫。
“有彩頭就有比試,母親打算如何比?”蘇氏聞弦歌而知雅意。
“就以下旬月末為限,以鋪麵進賬增長多少為量。”盛老夫人轉眼瞧著盛則寧,“聽說寧姐兒已經在管鋪子了,這次不若就讓幾個姑娘試試,你們兩個大人就彆插手,權當我瞧瞧哪個孫女有本事自己掙這份嫁妝了。”
蘇氏和白氏的老太太話音掃來的時候都含笑點頭。
盛則娟卻皺起眉,緊張地看向白氏。
白氏知道自己女兒沒有這天賦,但是她也想要老太太的繡坊,按下女兒的手,不讓她開口。
大房、三房的嫡女早就動手接管自己的鋪子,二房雖然晚一些,但是盛則寧動靜很大,街市上的小報都有評珍食鋪的五彩糯米飯,便宜好吃。
但是以涼州糯米的物價,盛則寧賣那個錢,肯定是虧了的。
盛則寧掰了掰自己手指,幸好老太太不是以這個月底為限,要不然她肯定虧得麵上無光。
因為蘇氏給她放開手玩,她倒沒有計較什麼盈虧,隻想淘點新鮮的。
就比如這次大雨,害她的成本就要翻上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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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保還是不死心,翌日又指派小廝,去加錢買那塊青脂玉,可是小廝在琳琅館轉悠了三圈,愣沒找到那玉。
德保不信,自己偽裝了一番衝進去也找了一圈。
“青脂玉呢?”
“拿、拿走了。”夥計看著模樣古怪、還掐著嗓門的胡子男,有點害怕,“客、客人你看點彆的吧?”
“你們昨天不是還說不賣?怎麼今日就賣了!”德保大驚失色,同時感覺有點上當受騙,生氣地連聲音都尖了。
“不不不,不是賣了!是我們東家拿走了!”夥計拍著胸口保證。
德保再次铩羽而歸,回府就告訴了封硯這件不幸的消息。
封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盛則寧不想賣玉,所以把玉自己收走,也沒什麼奇怪。
“過兩日是薛世子生辰,去庫房裡撿一件兵器準備一下。”
“殿下那日是要去蘩樓吃酒嗎?”
“嗯。”
德保領了新差事,又去忙活。
封硯拖出抽鬥,錦盒裡躺著幾塊玉佩的碎片。
即便碎了,也可以看出此玉品質上乘,色澤溫潤如脂,不可多得。
不可多得……
封硯心裡默默念著這四個字,眉心微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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