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請問(2 / 2)

謝朝宗滿不在乎地道:“不犯一次怎知道你對我還有沒有舊情?”

盛則寧無力地瞟了他一眼。

“謝二哥,你真的沒有必要用這個來試探我,你知道就是一個不相乾的人倒在地上我也不會不管,更何況是你。”

是她從小玩到大的人。

這話說出來,謝朝宗都靜了一刻。

他了解盛則寧,所出才知道用這一招,但是盛則寧說得也不錯,是個人她都會管一管,倒並非出於什麼情意。

“謝二哥,從前的事就當過去了,你就當聽一回謝大郎君的話……我們實在不配。”

盛則寧抿了下唇,她還記得謝大郎君說過她身有隱疾,不好再與自己的弟弟相配,將來若是生出一個身體更差的孩子,有辱門楣。

去他的門楣,她與謝朝宗不過是有些敏症。

算得上什麼天大的缺陷和不堪嗎?

就是在謝大郎君日複一日的打壓下,謝朝宗才會變得如此偏執瘋狂。

盛則寧皺了皺眉,有些後悔自己要用謝大郎君的話來堵謝朝宗。

她才想要改口。

謝朝宗就對她柔柔一笑,陰沉的眉目之中有著化不開的執念。

“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呀,寧寧。”

小時候沒有人願意陪著一個藥罐子,謝府的人都當他是琉璃杯、翡翠碗,生怕磕了碰了。

隻有盛則寧拉著他,把他帶到了外麵。

他是個健全的人,也是可以跑、可以騎馬,可以和其他小郎君一樣春踏青,秋野獵。

對於謝朝宗而言,盛則寧就是破開他昏暗封閉過往的光。

他想要這道光,想要這道光隻照著自己,又有什麼錯呢?

盛則寧轉開視線,落在車壁的刻紋上。

“從前是我小,不懂事,也沒有什麼防備,可是謝二哥,我長大了。”

她轉眸看來,不再避讓。

謝朝宗略感驚奇地看著盛則寧鎮定的眼神,果然是長大了,小時候奶呼呼的臉也變得如此嬌豔動人,可那兩片如花一樣的唇瓣,卻一字一句吐出冰冷無情的話。

“謝二哥,我不是由著你擺布的小娘子了。”

說完,盛則寧拉著竹喜從他麵前跨了過去,就在搖晃行走的馬車裡往外。

“停車!”

盛則寧跳下馬車。

轉頭交代車夫,“送謝二郎君回謝府。”

新來的車夫還有些摸不準盛三姑娘的性情,隻覺得這道命令何其離譜,他怎麼能扔下自家姑娘而送另一個郎君回去?

這要他回去後怎麼交代?

可是盛則寧已經帶著竹喜,兀自鑽進人群裡。

後頭的車馬都在催促他不要擋著路,他不敢耽擱下去,隻能驅馬小跑了起來。

謝朝宗手肘支在窗台上,拖著腮幫無聲地笑了起來。

果然是長大了,脾氣也大了啊。

*

盛則寧先去梅二娘那塊小坐了片刻,盛則寧之前拿了些花樣給她,都是時興的樣式,她繡成了帕子賣得不錯。

小院子裡漸漸添了木頭桌椅,還擺上了花,種下了果樹,有了生活氣息。

這都是靠著梅二娘一針一線賺出來的。

一提起這件事,梅二娘就眉飛色舞地講起來。

“我覺得隻要我勤奮一些,完全能養活自己,再多攢些錢,將來有了孩子也不怕。”

梅二娘的願望十分簡樸。

就是想要過好自己的日子罷了。

盛則寧見她頗有乾勁,也十分高興。

“對了,那趙閒庭最近可有來找你?”?

盛則寧早就覺得這兩人之間有古怪,趙閒庭一個浪跡花叢的紈絝天天往這平民巷子裡鑽。

商人逐利,浪子趨花。

很難不說是不是有所企圖。

“……很少了。”梅二娘知道盛則寧早晚也會發現,雖然有些窘迫還是認真解釋起來:“趙郎君為人不壞,隻是我仔細想過了,天生不是一處人,何必非要湊一堆。他那樣的郎君以後定然會妻妾成群,我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娘子,年輕時候有幾分姿色,但是我總不能一輩子靠這張臉,靠不住的。”

梅二娘也是個有自己主意的人,她想得很通透。

“我不奢求大富大貴,隻想有一間自己的屋子,有一個自己的愛人,將來再有幾個孩子,已經足矣。”

說完梅二娘不好意思地撩起鬢角垂下的散發,彆到耳後:“我沒有那樣的福氣飛到高枝,就做隻小麻雀也挺好。”

盛則寧連連點頭,不由感慨:“要是人人都這樣容易知足,就會少了許多紛爭。”

梅二娘這樣不貪不求的人,實在少。

見過梅二娘後,盛則寧又去見了柳娘子。

既然柳娘子答應留下來,很快也找了一處院子住下。

院子離著梅二娘不遠,租了一間大戶人家隔斷出來的小獨院,帶著夥房,很方便她做些糕點。

這些天她專心研製當初盛則寧向董老誇下的海口。

“有些小吃是有了形,才有了名,不過反過來也不是不可以。”柳娘子讀過書,就有更多的想法。

盛則寧和她討論了半個時辰,打算就這幾個名字,做幾道夏日應景的小吃。

盛則寧有了柳娘子的手藝,如虎添翼,相信拿下董老不會是問題。

上次經由柳娘子改良的透明粽子一麵世就大受好評,她也將那立牌換成了好吃又好看。

商量完正事,盛則寧就打算租輛馬車回府,沒想到路口碰見了薛澄。

薛世子也聽聞了魏平的事,安慰了她幾句,還預備給她推薦幾個護衛。

盛則寧的護衛其實夠多了,隻是每次發生事情的時候總是那麼陰差陽錯。

“其實我最近還想問三姑娘一件事。”薛澄撓了撓臉,忽然就支支吾吾起來,耳朵肉眼可見得紅了起來。

“薛世子請講。”盛則寧對薛澄印象不壞,所以就算薛澄猶猶豫豫,說不出話,她也能耐得性子等。

就不知道薛澄要講什麼難以開口的事。

在她的注視下,薛澄又深吸了口氣,才勇敢直視她的眼睛,問道:“七夕將近,三姑娘可願意與我同遊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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