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看!”
她沒有撈到那本書,反而羊入虎口,撲進本就緊繃成一根弦的男人懷裡。
封硯被她一撞,後腰抵到床柱上,又疼又酥,難以一一言儘。
不過盛則寧越心虛不讓他看,他越好奇,將手掌一翻,視線就落到書頁上的圖畫上,瞳仁倏然一縮。
“都叫你彆看了!”小娘子兩隻手慌不擇路地捂上他的臉,管他眼睛鼻子嘴巴,瞎捂了一通。
可是也遲了,一眼看清的畫麵早已經烙進了他的腦海。
兩個赤.條條的小人疊坐在一塊,一人吻住另一人的脖頸,花前月下,正享魚水之.歡。
這竟是一本避火圖。
而且,和他們現在這狀態頗為相似。
這個想法在心裡一動,他的手便動了起來。
纖細的腰肢在他掌心微顫,怯怯可憐。
大婚,這是他與盛則寧的大婚,那還有什麼需要顧忌?
自然是沒有了。
灼.息湧出,點燃了兩人之間本就曖.昧的氛圍,封硯一點點把懷裡的人放倒在床榻上。
直到兩人身影相疊在一塊,發絲垂在一塊,分不出你我。
“則寧……”唇慢慢落下,就要印上他肖想許久的地方,腰間忽然遭人一記猛踹,那仰倒在床的小娘子一骨碌爬起來,指著對他疾言厲色道:
“下去,你這狗東西!”
他的身體猛然往下一墜,突然就醒了過來。
一把劍恰好貼著他後仰的前胸而過,寒芒刺痛了他的雙眼。
刺啦一聲,他手指勾住劍柄,在倒地刹那把隨身佩劍抽了出來。
*
咕咕咕——
林間的怪鳥一直在叫。
盛則寧用溪水潤.濕的手帕捂住口鼻,生怕著了那幾個壞人的道。
不過也幸好她知道了他們的詭計,才能有所防備。
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走著,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盛則寧想要找到人,但是也怕遇到人。
因為不知道最先碰到的是敵還是友。
林子幽深,雖說頭頂上有月光,能照亮腳下,不至於睜眼瞎。
可是越往裡走,盛則寧心裡還是越害怕,漸漸好像有了幻覺甚至幻聽。
盛則寧站在原地,朝著一個方向傾聽了半晌。
又好像不是幻聽。
那利器交接的聲音刺耳清晰,似乎是有人就在前方打鬥。
盛則寧提心吊膽地走近了一些,看見兩道人影持劍交手。
看不出誰占上風,兩個人都有些站不太穩的樣子。
可能就是被那幾個壞人說的障果麻痹了身體,所有才這樣不靈活吧?
他們打得難舍難分,所以就沒人能發現樹後麵還藏了人。
盛則寧看了一會,放棄了向這兩個逞凶鬥惡的人求救的想法,隻怕自己也會受無妄之災。
還沒等她走開,其中一人忽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另一個人找準了機會,飛身而起,就想用手裡的劍結束那倒地人的性命。
盛則寧嚇了一大跳。
這已經不是逞凶鬥惡,而是明目張膽地殺人!
不過此處隻有她目睹了這一切,就算那人真的殺人了,也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知道!
盛則寧被這個想法徹底驚住了,腳一點點往後挪。
直到再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才轉身狂跑,可是還沒跑出幾十步,她又猛然頓住腳,用力跺了跺地,恨自己這顆砰砰直跳的良心。
算了,就當去給他收屍了,萬一還有救呢?
*
封硯奮力把黑衣人踢開,費勁撐起越來越虛軟沉重的身子。
不對勁,他很不對勁。
好像被人下了藥一樣。
他隨手捏起一邊黏糊糊的果實,腐爛的發酵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封硯皺了皺眉心,嘗試屏住呼吸。
“瑭王,去死吧!”
沒料到被他一腳踹暈過去的黑衣人居然醒的這麼快,剛剛打鬥之間,他們兩人的武器都散落在地上,不在手邊,封硯剛回過頭想要扯出信號彈。
幾枚泛著綠光的暗器就旋轉著,飛速而來——
他瞳仁一縮,翻滾躲開,可黑衣人沒打算就此把手,又想揮出第二批暗器,明顯是想要萬無一失,置他於死地!
不過黑衣人剛舉起手,一把鋒利的劍就從他的後背刺穿。
“則寧?!”封硯看清了月光下慘白的那張臉。
盛則寧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削鐵如泥的寶劍,刺進骨肉的時候,那種觸感讓她刹那魂飛魄散。
她抬起頭,朝著他的方向叫了一聲:“封硯……”
黑衣人的血滋啦噴.湧而出,沾了她一手,盛則寧連忙又把劍抽了出來,顫巍巍地遠離地上躺著還咕咕怪叫的黑衣人,朝著封硯幾步邁過去。
但是還差一兩步的時候,她還是撐不住了,身子如軟泥一下倒了下來,封硯迎著她張開手臂,將她牢牢接住,兩人順著身後的坡,又一路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