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他現在,可以像撒錢一樣的把池尤淹沒在黃符之中。
砸都能把池尤砸死。
江落慢悠悠地看著越發猙獰陰森的霧氣,他笑了笑,薄唇翹起,用完好無損的那隻手拿著符紙壓下人形霧氣的脖子,然後用貼著符紙的膝蓋,狠狠給了薄霧腹部一個重擊。
池尤悶哼了一聲。
江落彎著腰,幾縷黑發勾絲般從他肩頭滑下,他輕聲細語地問:“老師,爽嗎?”
黑霧凝滯了幾秒,惡鬼突然笑了。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幾乎有種瘋癲的趨勢,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江落卻平靜地聽著,他又貼了一張符在惡鬼身上,輕聲道:“我會讓你爽一夜的。”
……
陸有一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發現班群裡的人正喊他下去吃飯。
他稀奇地來到餐廳,就見七個人正坐在一起熱熱鬨鬨吃著早飯,陸有一奇怪道:“你們怎麼起得這麼早。”
“江落買了早飯喊我們起床,”葛祝快樂地吸著豆漿回道,他一向是有錢的是大爺,吃著江落買的飯,滿嘴都是江落的好話,“快點過來,這都是江落一大早給我們買的呢。江落,你真的太好了,福生無量天尊啊,有你做我的同學可真是太幸福的一件事了。”
陸有一撓撓頭,走過去坐下,納悶地看了一眼江落,“你怎麼突然想給我們買早餐了?”
他低頭一看,嚇了一跳,“你手怎麼了?”
江落的右手上正裹著一層嶄新的石膏。
江落滿麵笑容,心情很好地道:“昨晚你們喝醉了酒,我把你們送到房間的時候,有個人直接砸到了我的身上,把我手臂給砸脫臼了。”
昨晚醉酒的幾個人一僵,一雙雙眼睛忐忑地看著江落,像是在問,那蠢貨是誰?
江落的目光轉了一圈,緩緩定在越來越僵硬的匡正身上。
他手上的陰陽環還沒搞懂怎麼回事,正好用這個借口讓匡正幫忙給他看看。不好意思,辛苦你背下這個黑鍋了,煉器師。
匡正頭上的汗珠緩緩落下,他大山般的塊頭這會卻坐立不安,察覺到江落的目光之後,匡正局促道:“對不起。”
他很少喝酒,所以從來不知道自己喝酒後是什麼樣子。
但同學們個個都是高挑瘦削的身材,好像能把江落手臂砸脫臼的,也就隻有他自己了。
匡正內疚極了,雙手握起又鬆開,再次低低地道歉道:“都是我的錯……”
江落頓時有種自己欺負好人的感覺,在社會裡混跡多年,他很少見過匡正這麼老實的人。但他臉皮夠厚,心夠黑,麵無異色地道:“沒關係,你那會喝醉了,也不是有意的。”
他越這麼說,匡正越愧疚,“對不起,我會照顧你。”
“你有什麼事都可以讓我做,”匡正道,“還有醫藥費,我也會負責。”
江落大度地搖搖頭:“沒關係,我還有左手呢。”
匡正沉默了,但他的神色,明顯是下定了要照顧江落的決心。
聞人連歎了口氣,“怎麼偏偏傷了右手呢。”
江落是右撇子,寫符做事用的都是右手。聞言,他在心中冷笑。
還不是因為池尤被他貼了七張符籙,被他搞壞了所有的傀儡,所以才生氣了嗎?
“一個月後就是雲南的比賽,”葉尋道,“時間足夠,可以將手養好。”
江落笑意盈盈,手受傷也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我隻是個陪跑的,到時候就看你們的表現了。”
江落確實對這個比賽沒有興趣。
但看完“全國大學生自然科學競賽”的宣傳海報之後,他卻皺緊了眉,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一等獎的獎品。
那是一個珠子。
仿若透明的質地,還有冷白色的霧氣從其中透出,像極了殯葬店老板手裡那顆讓江落極為在意的珠子。
海報上,珠子旁邊隻寫了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