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2 / 2)

江落把資料翻完之後,不由歎了口氣。他抬手晃了晃右手,手腕上如玉如木的手鐲散發著柔和的光,漂亮是漂亮,但如果不知道怎麼用的話,再漂亮也不如一張符籙有用。

聞人連道:“還不知道怎麼用?”

江落搖搖頭。

聞人連想了想,“馮家的天師馮厲也會出席這場比賽,成為評委老師。你是馮家的子弟,要不要去問問馮厲?”

江落坐直,“馮厲是評委老師?”

“每一屆的比賽上,六大門派都會出一個人擔任評委老師,”聞人連意味不明地諷笑一聲,道,“馮厲以往從來不會接受比賽的邀約,今年卻成為了比賽的評委老師,怎麼想,今年的比賽都不會容易。”

聞人連雖然不是六大門派的人,但他的信息來源卻不少。既然他說了馮厲會來,那麼馮厲就一定會來。

江落並不想去見馮厲,他揉了揉額頭,“到了地方再說吧。”

在《惡鬼》中,馮厲智多近妖,又冷心冷情,光他是幫助池尤複仇原身的幫凶這一點來說,江落就不想貿然對上他。

下午三點,飛機落地到了雲南。五月份的天氣,雲南的天空碧藍,白雲厚實,處處看上去,都像是一副油畫。

接機的工作人員早就等在機場了,接到他們就往酒店趕去。

白樺大學帶隊的老師是講風水的方老師,性格和善又好相處。還沒臨近酒店,江落就在路上看到了很多年輕的大學生,在這個一不是暑假二不是休息日的時間下,這麼一群大學生一瞧就是各個學校自然科學與社會研究專業的人。

工作人員看到這一群跑出去逛街的學生時,口吻神秘地道:“方老師,您知道今年有多少人參賽嗎?”

方老師好奇問道:“多少?不會沒到一百人吧。”

工作人員:“今年參賽的足足有一百八十個人!除了十二高校的學生,六大家的不少年輕弟子都來充數了,前兩屆哪有這個數啊。”

方老師笑嗬嗬地道:“都是為了獎品來的。”

白樺大學的玄學班一共有八個學生,八個學生還都滿了20分學分能夠參賽,這個成績足夠亮眼。等江落他們下車時,聽到是白樺大學來的人,明裡暗裡就有不少目光放在了他們身上。

江落伸個懶腰,長發比一個月前稍長了些,已然到了脊背上的蝴蝶骨處。他在飛機上睡了一個小覺,這會發絲稍顯淩亂,臉色卻紅潤精神,耀眼灼灼。

他習慣了被注視,無視那些朝他看來的視線,拿著行禮跟著同伴往樓上走去。

江落和陸有一一間房,兩個人把行禮放好,陸有一跑到窗戶旁把窗簾一拉,“好漂亮啊。”

他興致勃勃地提議:“江落,我們去嘗嘗本地的過橋米線吧?”

江落低頭脫衣服,“好,等我換身衣服。”

陸有一看著他換了上衣,不由感歎江落的皮膚真好,又緊實又白,漂亮又性感。等江落開始脫褲子的時候,他莫名不好意思看了,轉過身看向窗外,突然“臥槽”一聲,“江落,你們馮家的人來了!”

江落提上褲子,邊整理衣服邊走到窗前,低頭往下看去。

麵包車裡下來了幾個年輕人,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幾個人正是馮家年輕一輩天賦最好的人才。

江落若有所思。

來了這麼多人,絕大多數應該都是為了元天珠而來。能改善靈體的東西少之又少,機會擺在麵前,很少有人會不為所動。

除了真正天賦超群,不屑於使用元天珠的人外。

麵包車裡下來了最後一個人。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唐裝,神情冷淡,他的周身氣質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前方的年輕學子給他讓開了路,這人緩緩走入了酒店之中。

正是原文裡的主角攻,馮厲。

放下了頭發的江落雖豔麗,但也英氣十足,束起高發的他更是瀟灑帥氣,英姿颯爽。

決然不會有人會把他看成一個女生。

而兩個男人共進舞池,未免有些尷尬了。

答應了之後,江落就覺得自己答應的太草率了。就算池尤想要出醜,他也不應該陪著池尤出醜才是。

他老神在在地站著,陌生男人憂愁深邃的目光注視著江落,這種目光足以讓被他盯著的任何人升起愧疚感,“先生?”

江落卻半分不為所動。

樂聲越來越激烈響亮,陌生男人的目光滑到江落的右手上,好似隻是單純的誇獎道:“你的手鐲很漂亮。”

江落側頭看了看陰陽環,神秘美麗的手鐲沒有半點反應,他眯了眯眼,道:“是啊,我也覺得它很漂亮。”

樂聲走向高昂,在一個急轉直下之後,打在這片區域的彩燈移開了方向。

短暫的黑暗下,背後突然伸出一隻慘白的鬼手,將江落往前一推,江落猝不及防地闖入了舞池之中。

憂鬱男人緊跟了上去,自然而然地扶住了他,帶著他走了一個舞步。

陌生的手掌放在江落的腰間,高雅的男士香水味道似有若無地在江落鼻尖環繞。憂鬱男人笑道:“先生好熱情。”

黑暗之中,江落什麼也看不見,他掙了掙,身前人溫柔地道:“專心。”

江落冷笑兩聲,正要掰斷腰間的手,彩燈轉了回來。繽紛燈光之下,無形黑霧在背後攥住他的手腕,猶如千百隻鬼手在暗處盯著江落,厲鬼的手段明目而張膽。

男人古怪地笑了笑,“動作錯了。”

鬼手冰冷,令人毛骨悚然。

江落深呼吸一口氣,不怒反笑,合著樂聲突然上前一步,用力拉拽著男人的領帶,“先生,你不太禮貌。”

隨著領帶的力道被迫彎下腰的男人饒有興趣地道:“哦?”

江落凝視著黑暗中的男人輪廓,炙熱的呼吸噴灑在男人的臉龐上,“這場舞跳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嘴角惡劣挑起,黑發青年的笑勾人又惡毒,“你讓我倒儘了胃口。”

樂聲猛地急促了起來。

陌生男人笑了笑,他握著江落的手,讓江落快速而短暫地離開了他的懷抱,下一瞬,江落落到另外一個手帶厚繭的人手中。

這個人的聲音沙啞,身穿一個皮夾克,應該是個酷哥,他道:“我很好奇。”

江落道:“好奇什麼?”

他趁機摸上了皮夾克手腕處的脈搏,脈搏有力地跳動著,是個活人。

江落眉眼間的沉思一閃而過,右側的黑暗裡,又一隻新的手伸出,握上了他的手臂。

江落抬頭看去,握著他的這隻手修長、年輕、指腹飽滿,像個男大學生的手。

仍然是一雙活人的手。

憂鬱男人一個人,皮夾克一個人,這又是一個人。

頭七的惡鬼會變得這麼厲害嗎?

在學校的時候,池尤也隻能操縱鳥雀的生魂和死魂而已。

該死,陰陽環為什麼沒有反應?

男大學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接替皮夾克成為了江落新的舞伴。

他低頭靠在江落耳邊,清爽帥氣的麵容上有鬼麵浮現,一瞬間變得扭曲極了。鬼麵笑容勾起,語氣卻很冷,“誰能不讓你倒儘胃口?”

不等江落說話,他繼續用虛假溫柔的語氣道:“我還是更喜歡你披著頭發的樣子。”

不知道是哪隻手伸手取走了江落頭發上的皮筋,黑發掙脫束縛,頓時披散在江落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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