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問題都不大,罐子洗乾淨後就口朝下晾乾。
廖清歡指揮著切菜的幫廚把新鮮送來的雞全都宰殺乾淨,將爪子剁了,屁股朝下頭朝上的放入罐子裡。然後往裡麵加入去皮的栗子,每個罐子裡再放上兩塊排骨肉,倒入水放到爐子上開始燉的時候還要加上一勺鹹菜罐子裡的鹵水,這樣是為了保證燉好的雞湯香味同鹹菜罐子燉出來的一樣。
後院擺上一排排的火爐,差一個人專門守著火,小火慢燉一上午,雞湯的香味已經遮掩不住的傳了出去。
左鄰右舍特彆習慣的打開窗戶,昨天就聽說這廖家酒樓的廖師傅回來了,算著時間她燉的湯也該出香味了。
隻是這香味和以前廖師傅做的香味有點不大一樣,以前的廖師傅燉的湯,是聞著讓你肚子咕咕叫,停都停不下來的那種。今天廖師傅燉的湯是讓你嘴裡的口水不停分泌,然後由內而外的感受到了饑餓難耐。
大家這窗戶開著,轉頭就開始到處找吃的,可吃了兩口又覺得不對味,把吃的一甩開,認命的打開抽屜拿出錢。
得了,上酒樓吃去吧!反正廖師傅離開這麼久也沒上酒樓,就當是攢著了。
後麵燉的湯光靠香味就讓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裡麵瞅,前麵的林香香一說是廖師傅回來了,都抓著錢要點廖師傅做的菜。
幾天沒感受這種熱鬨氛圍的林香香舒服了,站在門口大聲的喊道:“大家不要著急,咱們排隊啊,一個個進來。”
於是門口的又迅速排好隊伍,簡直不要太聽話了。
林香香非常滿意,站在門口恭敬的迎接著客人們進來,她性格開朗大方,許多客人都認識,這會嘴裡熱情的喊人。
“哎喲,王姐您來了?今天想吃什麼菜啊?首先推薦咱老板廖師傅燉的菜罐燜雞湯,這香味您是聞著了的。”
“劉哥,劉哥,您今天可來晚了,您坐習慣的位置被人坐了。不過樓上還有挨著窗座位,吃著飯看著景多舒坦啊!”
“這不是羅爺爺嗎?您前幾天不是說不來了,這今天杵著拐杖咋又來了啊?我跟廖師傅說您上那一家酒樓吃飯去了,我們廖師傅還笑眯眯的說您是老餮,您的舌頭最金貴,怎麼著現在嘗出哪家好吃了沒?”
“那邊說我們仿冒?那我們廖師傅要是仿冒的能做菜這麼好吃?還有什麼秘方?真以為自己武林高手呢,隻要做菜的廚子誰不知道功底最重要啊,光有秘方沒功底有什麼用?我們廖師傅做的盤龍黃瓜這些菜大家夥又不是沒吃過,那是一般人能有的刀工?還有我們廖師傅做的麵點,哪樣不是精美絕倫的?那也是一般人能有的功力?”
“那邊說咱們是假的,可廖家酒樓在這開了幾百年,一代代傳下來還能做假?從和平飯店正式改成廖家酒樓的時候,不是有幾十年前的老客來咱們這吃過,都說是幾十年前的老味道。那邊可是新開的,剛開就說我們是假冒的,我們還沒說他們想碰瓷呢!”
她笑著應和著各路客人的話,輕輕鬆鬆的做著各種解釋。
原本有些持觀望態度的客人定了心,也是啊,光有秘方有什麼用啊,做廚子最重要的是功底,那廖師傅功底深厚得連做菜五六十年的老師傅都比不了。總不能說人家做菜好吃就說人家偷了秘方吧?再說
這廖家酒樓確實開了這麼多年,酒樓也確實是人廖師傅的了。要人是假冒的,國家能把酒樓給她?
這麼一想,大家就轉過味來了。
廖清歡在廚房門那看了一會,聽著林香香說的話非常滿意。
服務員跟顧客接觸是最多的,不管客人問什麼說什麼,服務員得有個話頭說。原來的林香香還有點冒失,有時候說話不大會經過腦子。現在就很不錯了,非常的有風範。
她嘴裡說出來的話不管顧客信不信,隻要她是絕對相信酒樓的態度,客人自然也就跟著信了,最怕的就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還是大大方方的更可信一些。
廖清歡把廚房這邊的簾子放下,又攏了袖子,把幫廚煮好的雞爪接過來,然後在案板上利落的將雞爪骨頭全都去了。
這樣的雞爪隻有肉,沒有了骨頭,老人小孩吃都很合適。
去好骨頭的雞爪放到一口盆裡,然後倒入香油醋花椒蔥薑蒜香菜等,劉紅星在旁邊做著自己的菜,炒好了就盛起來讓服務員端走,然後湊過來拿筷子夾起一塊雞爪。
“還沒入味呢,你現在嘗什麼。”
廖清歡嫌棄的擺擺手,都沒入味,等冷藏一段時間更好吃。
“您做的就是算不入味都夠好吃了,入味還得了。”
劉紅星笑嘻嘻的誇了句,趕緊又退回自己的灶台,準備接著做菜了。
廖清歡這邊把雞爪拌勻,端著盆放到後麵的小廚房裡。
小丸子在屋裡做作業,小圓子則在院子裡自己玩遊戲。呂鍋和鄭楚華他們回了京城,陸長纓早上就出門了,說是要回學校辦點事情。
整個後院就他們娘三個,廖清歡都懶得做菜,反正給自己留了一罐湯。
正覺得悵然若失不怎麼熱鬨的時候,後門被人咵一下推開。
“師父,我聽說有人找咱們酒樓麻煩?你等著,我們幾個老家夥削他去。”
廖清歡勾了勾唇角。
得,還悵然若失呢,海城這幾個老徒弟要多鬨騰有多鬨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