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林心中鬆了一口氣。
險些掉下淚來。
這可太好了!
隻要有沈父在,沈家就不會敗落。
她也就不會落得個被暴民淩遲分食的結果。
伸手摸摸腦後雞蛋般的大包已經消了點,不碰就不會痛,一碰還是會微微刺痛。
“嘶……”
“女公子,醫師已經給您看過了,腦後的包不打緊了,再喝幾幅活血化淤的藥就會消腫了……”,煙年扶著沈瑤林坐起,輕聲道。
不隻頭上的包,身上也有多處擦傷淤青,不過都不重。
“大公子給送來了軟玉膏,擦上兩天,連疤都不會有的。”
煙年知道沈瑤林愛美,又道。
隻是此時的沈瑤林已經完全不在意這種事情了。
留疤算什麼?!
日後能在那個人吃人的亂世保住命就不錯了。
說話間,寶畫端了藥進來,見沈瑤林已經醒來,欣喜異常,急忙命人去給家主和大公子報信去了。
沈瑤林有心不喝那藥,奈何腦後的大包不答應,捏著鼻子慢吞吞的乾了那碗藥,苦到臉都變形了。
沈父與大哥沈瓊樹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沈瑤林喝藥喝到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有幾分好笑。
仍是孩子一樣。
“有那麼苦嗎?”
“頭還疼不疼?”
沈延卿與沈瓊樹幾乎是同時發問。
沈瑤林都不知道應該先回應哪個。
看著眼前兩位帥哥,沈瑤林不禁佩服沈家的優秀基因了。
這都怎麼長的?!
不說沈瑤林有多天姿國色了,若不是容貌絕美,也不能持靚行凶,禍害京城,成為眾多女公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沈父雖已中年,可依舊俊美儒雅,身上有一股淡然超脫的氣質,難怪會成為京中清談領袖之一。而她名義上的哥哥沈瓊樹玉骨仙風,端方君子如玉之姿,隻是有幾分病弱。
難怪會與‘玉郎’楚北決一起被稱為‘京城三傑’。
這樣俊美無雙的人物,居然都是她的家人,沈瑤林覺得快被幸福衝昏了頭。
太養眼養心了。
隻是,一想到這麼美的一家人最後落的那個下場,沈瑤林臉色灰敗下來,心都痛了。
怎麼就舍得向沈家下手呢?!
見到沈瑤林不說話,臉色又不好,父子兩個頓時慌了。
“雁奴,可是頭又疼了?”
“是不是藥太苦了?!”
雁奴是沈瑤林的小名。
這個時代,高門貴戶都愛給自家小孩起了小名,以示疼愛。她的小名是雁奴,哥哥沈瓊樹的小名是寄奴。
沈瑤林見兩人擔心,下意識的搖搖頭。
可是,她頭上磕了個大包,沒腦震蕩已是幸運,這麼一搖頭,整個人就眩暈起來,氣色也萎靡了許多。
沈延卿與沈瓊樹急忙讓她躺下休息。
甚至生怕他們在這兒,影響了沈瑤林的休息,兩人都沒敢多呆,叮囑了幾句後匆匆離開了。
吃了藥,又放鬆了心情的沈瑤林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
書房內。
“父親,您覺得這次遇刺是何人所為?!”,沈瓊樹蹙眉道。
父親此次遇刺讓沈瓊樹驚怒不已。
若不是遇上妹妹和楚北決的劍客……沈家危矣!
隻是妹妹為何會去楚北決那裡請劍客來,難道是妹妹知道了什麼?沈瓊樹心有懷疑,隻是現在不是過問的時候,一切還得等妹妹養好傷再說。
沈瓊樹鳳目波光流轉,掩下絲絲驚怒。
父親差點喪命,妹妹也摔下馬,這如何能不讓沈瓊樹動怒?!這背後之人分時是要將沈氏一門趕儘殺絕!
沈瓊樹能想到的事,沈延卿如何能不知?!
自是又驚又懼。
可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要向沈家動手呢?”,沈父猜不透這局。
他們沈家早已遠離政治中心,樂善好施,從不與人結仇。
那名刺客分明是個死士,見任務不能完成,直接抹了脖子。
隻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有人欲鏟除沈家。
沈父清楚,自已為次雖然大難不死,但是,沈氏的危機卻並沒有解除,陰影依舊籠罩在沈家上空,除非他們能知道究竟是誰要對沈家下死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