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宴嗎?!原本你這一段時間死命的折騰豆子就是為了開一個豆腐宴?!”,被拉到書房的沈父很是驚奇,看了一眼同樣被強拉過來的大公子沈瓊樹,慢慢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原本以為雁奴折騰那些豆子,隻是為了好玩。
當然,沈父不否認雁奴折騰出來的那些菜色很是新奇,味道也好,清淡雅致,深得他心。可是,他真是沒想到雁奴折騰這些菜色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為了自家的酒樓準備的。
雖說沈瑤林要了一個酒樓,可是,沈父真沒往心裡去。
他以為沈瑤林玩上幾天,便會覺得無趣厭煩了,丟開手的。
現在看來,雁奴這是認真的。
“清談會上推出豆腐宴……這辦法是你想的?!”,沈父隨口問道。
沈瑤林搖搖頭,“當然不是。辦法是沈掌櫃提的。”,她原本的辦法是打算等酒樓裝修好後,她請讓王珺貽等世家貴女小聚,讓她們幫她將酒樓豆腐宴招牌打出去。
可明顯,沈掌櫃的辦法更好。
原本沈瑤林推出的這款豆腐宴主要的客戶對象也是這些天天吃飽了沒事乾,就喜歡清談追求玄學的清流名士們。
有錢、有閒、追求美食。
不賺他們的錢,賺誰的?!
沈瑤林現在一想到小錢錢,眼睛就冒綠光。
她想做很多事情啊,沒有小錢錢,什麼都做不成。
和沈父說了半天話兒,沈瑤林才想起來兄長沈瓊樹。好像自從進書房後,他就一直坐在那裡看菜譜沒有說話。
沈瑤林莫名的心中慌亂,小心翼翼的看向沈瓊樹,輕聲道:“兄長……?!”
沈瓊樹修長的指尖劃過菜譜,看向沈瑤林的目光深沉如墨染,“這些菜譜都是你想出來的?”
沈瑤林咽了咽口水。
她知道沈瓊樹在想什麼。
自她從馬上摔下醒來,她雖已不是她,卻有著原主所有的記憶,再加上蘇家對沈家滿懷惡意,無論是沈父還是大公子沈瓊樹都沒有什麼時間特意關注她。
可是,她這段時間太反常了。
她手上的這些菜譜也太出格了。
不怪乎能引起大公子沈瓊樹的懷疑,大公子沈瓊樹本就是聰敏之人。貪玩戀色的妹妹突然拿出這麼多菜譜,沈瓊樹若覺得正常才怪呢。
可是,沈瑤林已經沒時間了。
也管不了許多。
大旱之年,還有兩年,便要到了。
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被懷疑了,沈瑤林心中慌亂又有些難受,她低下頭看著自己柔嫩如青蔥的指尖,“夢中夢到的。”
沈家父子對沈瑤林實在是太清楚了。
清楚到沈瑤林哪怕是扯個彆的什麼謊,都會被拆穿的地步。
沈瑤林除了將她的異常推到夢中所見之外,沒有其它的辦法。
隻這一句,自是不能為沈家父子解疑的。
可是,沈瑤林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的拒絕之意。拒絕他們再問、拒絕再談這本食譜、拒絕談她的夢。
沈父一下子就想到,當初在沈瑤林的夢中他與兒子全都死了……他們都死了的話,生得如此貌美的女兒雁奴會落到什麼下場,沈父根本就不敢想。
隻要想一下,心就針紮般的疼。
不用問都知道。
雁奴的下場……好不了。
他問過當初跟在女兒身邊的下人了,據說女兒是在慘叫聲中醒來的。
女兒究竟夢到了什麼,才會叫得這樣慘?!
沈父很想知道,可是,他卻不敢問。
不但不敢問,還用眼神示意兒子沈瓊樹不許再聊這個話題。
不知道大公子沈瓊樹是自己不想問了,還是謹遵父命不能問了,總之,沈瓊樹低下了頭,似乎陷入了沉思。
沈父急忙將話題扯回來,笑道:“這件事情就交給為父吧。”
原本事情說定了,沈瑤林應該高興的,可是,沈瑤林卻有些悻悻的,與之前眉飛色舞的樣子判若兩人,蔫蔫的告退了。
看得沈父一陣心疼。
有心說兒子兩句,可是,兒子不等他開口也告退了。
隻留沈父一人在書房乾瞪眼。
最後沒辦法,將心腹大管家叫來,將沈府要舉辦清談會的事情交待了下去。
大管家心中有些詫異。
怎麼自家家主剛參加五月五清談會,就要在七月自己再辦一場?不過,大管家早已經習慣了自家家主一年總要辦那麼一兩場清談會的。自家不辦,彆家也是要辦的。
七月天氣正好,時節不錯。
因此,大管家領命下去安排了。
每年沈家也都會辦上那麼幾次,所以,大管家都是輕車熟路了,隻是家主這次提的豆腐宴,他還得和女公子好好討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