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臥龍山的赤衣衛果然退兵了!”
沈家的探子急急闖入大帳,高聲稟報道。
大帳中的人俱是一喜。
“大公子,那些人果然中計了!”,劉監軍語氣微微激動。
沈瑤林也高興得兩頰微紅。
看樣子沈千堂和魏校尉他們的打草驚蛇和調虎離山之計,已經成功了!沒想到,魏校尉手下那二十餘鎮府軍兵士真的都是一流的斥候,在臥龍山赤衣衛的眼皮子底下穿插突破,猶如無人之境。
大帳之中,頭腦還能保持冷靜和清醒的就隻有大公子沈瓊樹和花灩了。兩人就算聽聞了這個好消息,臉上也沒有半分鬆懈的表情。
“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大公子沈瓊樹眉梢一挑,目光陡然犀利,輕喝道:“傳令下去,全體集結,用最快的速度通過臥龍山,人馬不停,務必在天亮之前到達伏牛山。”
“是!”
眾人領命。
……
魏強帶著五千赤衣衛匆匆趕回東洛郡尉府。
東洛郡尉府外圍已燒得一片狼藉,四處黑濃滾滾,木瓦焦黑,散發著刺鼻的煙味。看得五千赤衣衛們都有些傻眼,他們何時見過高大奢華精美的東洛郡尉府如此模樣?
“看什麼?!還不敢快救火?!”
魏強一邊喊著一邊帶人往府裡衝。
敵人沒見到,所到之處,皆是慌慌張張忙於救火的下人。
魏強一把抓住一個端著水盆救火的下人,大吼道:“敵人呢?!郡尉大人呢?”,能把府裡燒成這樣,這是來了多少敵人?怎麼現在一個都沒看到?這到底出了什麼事?!
被吼懵了的下人,弱弱道:“郡尉大人跑了啊……敵人……敵人也不知所蹤……“
這火也得蹊蹺,等他們回過神來後,已經滿院子都是大火了。濃煙滾滾,什麼都看不清,隻是聽見有人喊說是鎮府軍虎賁校尉帶人打進來了,然後,人們就亂了,四處躲藏。
不知道敵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敵人是什麼走的。
等他們意識到沒有什麼危險了,趕回來救火時,郡尉府外院已經被燒得不剩下什麼了,郡尉大人也跑了……
”廢物!“
魏強又氣又怒,紅著眼睛,一腳將下人踢開。
那下人慘叫著,滾出好幾米遠,手上端著木盆也遠遠的摔了出運去。
正在這時,魏強突然聽見不知是哪裡傳來的喊聲,”郡尉大人跑了……郡尉府燒光了……藏寶室露出來了……好多金子……大家快去撿啊……“
這一嗓子喊得聲音洪亮,宛如一道驚雷劈入人們心中。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不知從哪裡跌落出來的幾錠金子,滾落在地上,”叮叮當當“的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明晃晃、赤/裸/裸的金色照進了人們的眼睛裡。
人們頓時被刺激到了,瘋了似的,再也顧不得許多,像潮水般的往內院湧去。
連那五千赤衣衛都亂了起來。
”站住!“
”不要上當!“
”這是敵人的詭計!“
魏強暗道不好,聲嘶立竭的大吼,想要阻止眼前的混亂。
可是,又哪裡能阻止得了?!
人群已經徹底失控了。
黑暗中,沈千堂伏在郡尉府外院的屋頂上,手腕用力,將懷中的金塊不時的扔向人群,讓人群更加的瘋狂,直到將懷中的金塊全部扔完,看著自己造成的混亂,這才滿意的腳尖輕點,整個人宛如夜梟一般輕飄飄消失在夜色中。
他還要趕去與魏校尉等人彙合。
這場混亂,由魏強帶人殺了好些個下人和赤衣衛才算結束。
待到刀口滴血的魏強與東洛郡尉魏福海彙合後,天已經大亮了,而雙方這才意識到,他們上當了。
中了沈家的計了!
”沈瓊樹?!“,魏福海看著狼藉一片焦黑的郡尉府,氣得雙眼猩紅,渾身哆嗦,”我一定要你的命!“
”大人,沈家人已經安然渡過臥龍山,向正向伏牛山逃竄!“
郡尉府的探子快馬加鞭來報。
”來得好!“,魏福海獰笑道,”沈家帶著那麼多糧草輜重,必然是跑不快的,給我傳令下去,全力追擊,消滅沈家軍!“
想跑?!門也沒有!
哪怕是個鳥路過他的地盤,他也要拔下幾根毛來!
”是!“
眾人領命道。
唯有牙門將魏強心有疑慮。
他們在臥龍山上埋伏,讓沈家給破了。
現在,沈家人會不會也學他們在伏牛山上打埋伏?!
那他們可就要栽大跟頭了。
魏強急忙上前攔住,道:”郡尉大人,小心有詐!“
可魏福海早已被憤怒衝昏了頭,沈家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損失這麼大,讓他不去報複,眼睜睜的看著沈家安然全須全尾的離開東洛,那怎麼可能?!
他一把推開魏強,額頭青筋暴起,瞪大雙眼,”有什麼詐?!那沈家不過是一群老弱婦孺,又帶著那麼多的輜重,除了倉皇逃命,還能想什麼?!“
”真當他沈瓊樹是個什麼人物?!“
”就是!牙門將實在是擔憂太過!“
”難不成是牙門將被沈家人嚇破了膽?!“
魏福海的人七嘴八舌的擠兌著魏強。
魏強無奈,隻得閉嘴不言,帶人跟著魏福海往伏牛山的方向追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