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決破了關中!”
謝行之看著羊皮地圖中關中的位置,臉色微見蒼白。
僅僅隻用了半月有餘!
“那何氏真是個廢物,空有十萬大軍,哪怕是拖,這十萬大軍也能拖上兩個月才對!竟然對上楚北決不消半月,便被楚北決打殘、擊潰!真真是無能至極!”
謝行之的心腹悍將宣威將軍楚風奪恨恨道。
屯騎校尉褚江臉色難看,苦笑道:“宣威將軍你不曾親眼見過……楚北決那廝確實……厲害……”,最後兩個字猶如沙石般粗嘎沙啞。
雖然屯騎校尉褚江不想承認,可是,氐善人那一戰,確實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宣威將軍當時奉命鎮守陳郡,沒有親眼目睹楚北決的可怕。
三十萬野蠻凶殘的氐善人宛如豬羊一般,在楚北決的麵前土崩瓦解!
何氏……能在楚北決的精銳麵前頂上半個月……已經算是不錯了……
“褚江,你什麼意思?!難道是被楚北決那廝嚇破了膽,竟然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宣威將軍怒目圓睜的看著屯騎校尉褚江,一股肅殺之氣有如實質般的撲麵而來。
屯騎校尉褚江被脹紅了一張臉,“下官隻是將楚北決的真正實力告之,以免宣威將軍輕敵,此乃兵家大忌!”
“宣威將軍,屯騎校尉是與楚北決那廝打過交道的,他確實沒有說錯,楚北決那廝確實厲害,若我們輕敵大意,會吃大虧的……楚北決打下關中,其實意在我們陳郡!”
右參軍吳昱的胡子稀稀落落的幾根,已經快被掐沒了,臉上滿是凝重,悠悠長歎一聲:“我是真沒想到楚北決竟然快先拿我們陳郡開刀……如此反其道行事,沒理由啊……”
正常不應該是各自鯨吞其它弱小勢力,壯大自身勢力,消滅了所有其它勢力後,雙方再大決戰嗎?!
見過楚北決心思縝密可怕的右參軍吳昱這些天連覺都睡不著,不斷猜測著楚北決此舉的真正意圖,若是猜不出楚北決的真正用意,他們就宛如蒙著眼睛過河,太危險!
“是為了水……”
謝行之神情肅穆。
水?!
軍中大帳之人互相看了看,一時還未明白主公之意。
謝行之緩緩看了大家一眼,慢慢道:“天女曾經預言未來三年全國將陷入大麵積的大旱……隴西的存水堅持不了多久……”,哪怕是他們得到關中,其水資源與無法與陳郡得天獨厚的水利條件相比。
此消彼長。
若是將戰爭打成拉鋸戰,則對陳郡有利。
隻能趁著鎮府軍還有戰力之時,率先進攻他們,滅了他們,搶下陳郡。
一旦楚北決搶下陳郡,他就不用再擔心缺水的問題,而這時,又有誰能是他的對手?!那時候,其它勢力怕是還不等楚北決來打,自己就先渴死了。
“原來如此……”
屯騎校尉褚江再一次慶幸他們有天女在。
連這種大災都可以提前預估到。
難怪天女很早就動員陳郡百姓要存水。
“不對呀……未來三年大旱,隻有天女知道,楚北決又是怎麼知道的?!”,屯騎校尉褚江也許沒有當智囊的腦子,可是,某種單細胞動物的直覺卻往往犀利的嚇人。
此言一出,大帳之中一片寂靜。
右參軍吳昱的胡子又掐斷了一根,他顧不得上疼,失聲尖叫:“難道天女的身邊有楚北決的奸細?!”
眾人神情立刻緊張起來。
若是天女身邊真的有隴西的奸細,那可不是鬨著玩的。
“若真有奸細,那為何沒有綁走天女?!”
屯騎校尉褚江問道。
他們既然能將消息傳出,說他們沒有能力綁走天女,這根本不可能!
右參軍吳昱幾乎想要捂住褚江的嘴,讓他彆說了。
他頭疼!
褚江的問題,大帳之中的人沒有人能解釋得出。
謝行之心中隱隱有個猜測,卻不敢說出來與眾人知,他沉聲道:“傳令下去,命六盤、興隆兩地將領密切注意隴西鎮府軍的動向!”
“全軍備戰!”
謝行之肅然而立。
山雨欲來!
“是!”
眾人齊聲領命。
……
“你說你懷疑隴西也藏著一個天女?!”,李慕夏極度的震驚。
這怎麼可能?!
她是趙郡大悲寺無印大師親口指定的天女!
上一世就她一個天女!
這一世,怎麼可能還有一個天女?!
可李慕夏也知道謝行之是絕對不會憑白無故的說出這番話的,他既然這麼說,必然是有所懷疑……那……會是誰?!
不知為什麼李慕夏的腦海中閃過一張夭桃濃臉的臉來……
不!
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她!
她才是天女!
李慕夏心中突然很惶恐,若是,她沒有了天女的身份,她還能幫助到謝行之嗎?!謝行之……他會不會後悔沒有留住那個人?!
不會的……她才是天女!
是無印大師親口說的!
想到這兒,李慕夏的背挺得直了一些,秀目微冷,“你為什麼這麼說?!”
“一種猜測……”,謝行之星眸幽幽,“楚北決的動作實在太有違常理了……能解釋這一切的,除非是楚北決也知道未來的大旱將會持續三年……”
“這才能解釋楚北決會何急急攻打關中,直逼我們與他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