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2 / 2)

金算盤 木木木子頭 7247 字 6個月前

“少廢話,”鎮國侯現在一心隻想著拿賬本替他外甥媳婦向韓國公那老賊討債,順便再報點私仇:“把韓國公府賒賬時簽了字的賬本拿來。給臉還不要臉的東西,老夫去會會他,真當安平伯府沒人了,就算安平伯府沒人,可安平伯府還有姻親。”

童鳴一愣,後又一想,對呀,他們伯府現在可不就是鎮國侯府的姻親嗎:“奴才這就去府裡取韓國公府的原始賬本。”他們家五姑娘怕那原賬本被韓國公府給毀了,就沒讓他帶過來,現在鎮國侯爺出麵,量那韓國公也不敢毀了那賬本。

“趕快去,”鎮國侯揮了揮磨得有些發毛的衣袖:“老夫也回去召集人馬,一會你就把那賬本直接送到侯府去。”

“是,”童鳴躬身應道,等鎮國侯離開了,他才立馬回府。

慈寧宮裡,太後正在書房抄著佛經,西嬤嬤就進來了:“娘娘,今兒奴婢可要給您說些京城裡的熱鬨事了。”

“哦?”太後放下了毛筆,接過花嬤嬤擰好的熱巾子,擦了擦手:“什麼熱鬨事?”

西嬤嬤麵上帶著笑:“今兒一早安平伯府就派人帶著賬本去韓國公府收賬了。”

“哈哈……,”太後時隔多年,又一次笑出了聲:“不錯,看來哀家這兒媳婦沒挑錯,老天還是眷顧我們娘倆的。”先帝跟那賤人欠他們娘倆的,她遲早要討回來。

“娘娘親自選的,怎麼會差?”花嬤嬤也高興,看來這安平伯府五姑娘是個聰明的,從賜婚的懿旨就能看出太後對韓國公府的態度,不簡單啊。這樣就好,昭親王妃要是個軟的,那還真不是好事。

“哀家忍了幾十年了,可不希望哀家的兒媳婦也是個能忍的,”太後一手撐在書案上:“韓國公府應該是欠了伯府不少銀子,你讓人去給侯爺帶句話,讓他看顧些安平伯府。”

“娘娘您就放心吧,傳話的人說,侯爺已經揣著賬本點齊了人馬去了韓國公府,”西嬤嬤有些輕蔑地說:“韓國公府這十年來在安平伯府的鋪子裡拿東西,從未付過銀子,據說賒了有二十萬兩白銀,現在韓國公竟然還紅口白牙地說那是安平伯府孝敬他們國公府的,可真是沒皮沒臉。”

“二十萬兩?”太後冷嗤了一聲:“他們可真敢欠。”

“倒是把咱們侯爺給氣著了,”西嬤嬤掩嘴輕笑著:“韓國公今兒算是沒拜菩薩,侯爺想必會幫安平伯府連本帶利的把那筆賬要回來。”鎮國侯爺最喜歡的就是利滾利,韓國公府隻怕要被他搜刮一空了。

“這事也就他出麵最合適,”太後想到她那個弟弟,心頭總是會暖暖的。當年她心有鬱積,大病了一場,她弟弟就能把先帝給劈頭蓋臉地揍了一頓。

要不是先帝想要把她弟弟流放到千裡之外的苦寒之地,她還醉生夢死著。先帝跟那賤人欠她的,她會慢慢討,她的昭兒已經羽翼豐滿了,那個賤人想必現在也寢食難安了吧:“這麼多年也真是難為他了。”

兩位嬤嬤都是太後從娘家帶過來的,也是對太後死忠的人,自然是知道太後話裡的意思。昭親王自去了西北封地,每年花費的錢財真真是如流水一般。華紡閣跟第一樓都是太後曾經的產業,現在都被歸入鎮國侯府,侯府每年要給昭親王五萬兩黃金。

“等王妃進府,想必侯府就能鬆快了,”花嬤嬤現在倒是越來越覺得她們娘娘是選對了媳婦。要說打架鬨事、吃喝玩樂,鎮國侯府能叫出一堆能人來,但要提到做生意、掙銀子,那還真是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都沒有。

“過兩天,就宣哀家那兒媳婦進宮給哀家瞧瞧,”太後笑著搖了搖頭:“不管怎麼的,哀家也不能讓她叫人給欺負了,該給的底氣,哀家給足她。”

安平伯府的芷湫苑裡,五娘正倚躺在榻上,翻看著府裡的庫房記檔:“兮香,你拿著我的牌子,去大庫房裡把今年江南送過來的好料子挑二十匹出來。”

“姑娘,華紡閣是鎮國侯府的產業,您送侯府料子,是不是有點多餘了?”兮香跟在她們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對這些人情往來還是很了解的。

“我不是真要送侯府料子,”五娘放下記檔,右手開始撥起炕幾上的算盤,算起來了:“據我所知華紡閣的布匹都是從蜀州來的,綢緞類的偏上等料子,蜀州那邊一匹就要近十兩銀子,再加上長途跋涉地運到京城,成本就一下子拔高了不少,這樣算來一匹之價不下於十五兩銀子,華紡閣又不做成衣,單單賣布匹根本就不賺什麼銀子。”

“那奴婢還是把江南那邊的貨價單子連同布匹一起送去伯爺那吧,”兮香有些無力地說:“你要是隻送料子過去,不說清楚,想必侯府還真的以為您是給他們送料子的。”說真的,鎮國侯府還真沒有會做生意的人。

“還是你細心,”五娘微笑著點點頭:“鎮國侯爺今兒幫伯府撐了腰,咱們總是要表示表示的,我小庫房裡有一袋子黑珍珠還有幾塊沒打磨的鴿子血紅寶石,你也取出來,等會一塊送去我大哥那裡,想必他一會就會去鎮國侯府。”

“是,奴婢這就去,”兮香先前還擔心她們家姑娘日後的日子不好過,畢竟伯府勢弱底子薄,現在看來是不用擔心了,鎮國侯府今天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韓國公府裡麵這會已經亂成了一團。鎮國侯在韓國公府用午膳的時候,帶人衝進了韓國公府的大庫房裡。進了庫房他就坐在箱子上等韓國公,韓國公來了之後,鎮國侯就把那賬本拍在韓國公的臉上,也不等韓國公反應,他就讓人把庫房裡麵的金銀財寶往外搬,一箱接著一箱,韓國公府的人見是鎮國侯,臉都黑了,也不敢上前去阻撓。

鎮國侯拿著卷字畫,連打開都不打開,就皺著眉頭,很是嫌棄地說:“這字畫就抵一百兩銀子吧。”

而一邊快要昏厥過去的韓國公,立馬就睜大了一雙銅鈴似的虎目:“周作楊,你……你……你不要睜眼說瞎話,這字畫是……是蘇岩的《春水圖》,價值千金,你……你竟然……說……說隻值一百兩,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說著他就要動手去搶,不過還是慢了一步。

鎮國侯一點都不懼韓國公,把字畫遞給跟在他身後的童鳴,就雙手插著腰,閉著眼睛開始吼:“誰讓你欠債不還?你當你這破字畫還掛在狀元樓的,還價值千金,知道什麼叫賤價抵債嗎?”

吼完他趁韓國公還在發愣,就雙手一抱,把那紫檀木架上的字畫就都抱進後麵打開的漆木箱子裡,還沒等韓國公反應過來,他就把箱子給合上了,讓童鳴上鎖抬出去。看那韓老鬼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些字畫肯定值錢。

韓國公瞪大了眼睛,就暈了過去。鎮國侯覺得那老賊昏過去更好,他一點都不氣弱地使喚韓家的仆人:“你們國公爺是累了,趕快抬他去休息,老夫這邊很快就好。”

“你……你……,”原本昏過去的韓國公又醒了:“我要去告禦狀。”

“去吧去吧,”鎮國侯是一點都不在乎,甩甩袖子:“也讓皇帝知道知道你這國丈當得是有多適意,二十萬兩白銀,說吞就吞,就不知道皇後那位置值不值二十萬兩白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今天有些晚了哈,謝謝!!!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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