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金算盤 木木木子頭 9095 字 5個月前

“是,”兮香立馬就去搬來一把椅子,後便退到了五娘身邊。

“謝王妃娘娘,”錢華貞坐下後,便抬頭看向五娘:“不知王妃娘娘想要對華貞說什麼?”

五娘看著她說:“其實本妃也沒什麼可說的,該懂得道理你都懂。隻是還想說一句你很好,不能因為當初走錯了一步,就要把自己的一輩子都搭進去。本妃相信這兩年你在王府裡應該是看清楚了,在這你根本就沒有出頭之日。”

五娘也不準備瞞著她:“王爺昨天跟本妃說,當初他之所以沒讓母後賜死你,讓你以庶妃的身份進府,是因為有人求他保住你的命。”

錢華貞聽了這話,就想到那時候太後的確說要賜死她,不過後來她沒死,還以為太後是看在皇後的麵子上,畢竟家醜不可外揚,沒想到竟是這樣:“不知那位恩人何在?”

“他為了救你,答應了王爺一些事情,現人在西北,”五娘覺得錢華貞是個懂得權衡的女子,從剛那事上就可以看出她也很果斷,人都有犯糊塗的時候,有些人選擇將錯就錯,而有些人則是有錯就改,及時止損:“本妃是這樣想的,你要是同意就先跟著咱們去西北看看,要是不同意你也可以回……”

五娘話還沒說完,錢華貞就出聲了:“華貞同意,既然是王爺看重的人,想必也定是位出色俊才,多謝王爺跟王妃娘娘替華貞費心了,隻是太後娘娘那裡?”

“你放心,母後那裡,王爺會去說,”五娘就喜歡拎得清的人,這樣的人不費事兒。

“那華貞就先告退了,”錢華貞朝五娘福了一禮,在五娘點頭同意後就離開了清暉園。走在回去冷月軒的路上,錢華貞看著西北的方向,嘴角彎起,她想也許她還有可以努力的餘地。她雖不知道那人是誰,但她想要賭一次,賭輸了大不了一死,但要是贏了,她也會好好珍惜的。

五娘也是個說到做到,讓迎香準備了幾張擬好的賣身契送去堂屋。隻是等迎香回來的時候,卻並沒有帶回簽好的賣身契:“娘娘,那兩位跑了。”

“跑了?”五娘嗤笑了一聲:“我還以為她們有多大膽子呢,這就跑了?”

“是的,肯定跑了,”迎香撇了撇嘴:“奴婢都去她們的住處看過了,跑了好幾位,值錢的東西都帶走了。”

“跑了也好,給我省了不少事,”五娘拿了本賬簿翻了起來:“還有幾個留下了?”

“兩個,”迎香看著手中幾張沒有簽字的賣身契,抬了抬眉說:“看來這些是用不著了。”

下午昭親王一回到清暉園就告訴五娘:“六月二十,咱們就準備啟程,你最近帶著人收拾收拾,該帶的東西都帶上,這次去西北,可能要待很長一段時日。”

五娘擰了一條溫巾子,給他擦拭手臉:“好,明天我就開始讓人整理。大件都不用帶,西北王府那邊應該都有……”

“咳……嗬……,”昭親王聽五娘提到西北那邊的王府,就有些不自然了:“那個……那個啥……”

五娘盯著他的臉,微微眯起眼睛:“您不要告訴我說你在西北那邊沒有府邸噢?”

“府邸肯定有,”昭親王笑得有些心虛:“就是西北那邊的王府自建成後,我還沒住過,所以裡麵什麼都沒有。”說完他就不敢看五娘了,自顧自的低頭擦拭雙手。

“我要是記得不錯,您好像是十五歲就去了西北,到現在都足足有十年了,”五娘有些不敢想象:“要是下雨,王府不會漏雨吧?”

“不會,”對於這一點昭親王倒是很肯定:“我雖然不住在王府,但王府裡還是有人打理的,就是空蕩蕩的,很簡陋。”

“那就好,”五娘舒了口氣:“那這樣,咱們就要把大件也挑些帶上,反正要住很久,帶過去就帶過去吧。”

“就是辛苦你跟我受罪了,”昭親王撫了撫五娘的臉,現在他倒是有些後悔上次彥先生離開的時候,他沒想起讓彥先生回去西北的時候幫忙拾掇下王府。

五娘摟著他的腰,仰著頭說:“雖然我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頭,但這並不代表我不能吃苦。”不過她倒是有些心疼他,去西北十年竟就在軍營待了十年。

昭親王在五娘的額頭吻了下:“後日我們進宮跟母後說一聲,再陪她老人家用頓膳。”

“好,”五娘點了點頭:“我這兩天把京城這裡的賬目理一理,再跟郝嬤嬤說說接下來的商鋪安排,之後就全心全意地盯著咱們去西北要準備的東西。”

說到賬目,昭親王就想起一事:“舅父已經把華紡閣跟第一樓的賬本送過來了,你有空看看吧。”

“華紡閣跟第一樓?”五娘有些不解:“那不是舅父府裡的產業嗎?”

“明確來說,應該是母後的產業,”昭親王拉著五娘坐到榻上:“先前一直歸在鎮國侯府裡由舅父幫忙管著,現在我成親了,舅父就找著借口把賬本送回來了。”

五娘心裡的那個疑竇越來越大,怎麼她總感覺她夫君很缺銀子呢?可他明明就是在軍營待了十年,也沒用銀子的地方:“好,我晚上看看。”

晚上,五娘算是讓她家夫君也開了一次眼界。用完晚膳之後,五娘洗漱好就爬上了榻,讓迎香把她的算盤取來,她把炕幾上的那一摞華紡閣跟第一樓的賬本,搬到左手邊。

迎香取來了算盤就將其擺放在她家姑娘麵前,雙眼發亮,想要看她家姑娘打算盤。五娘搓了搓手,就開始左手翻著賬本,右手打起算盤來了。

等昭親王洗好澡出來耳邊儘是劈裡啪啦的珠子撞擊聲,他走出內室,隻見他小媳婦盤腿坐在榻上,左手翻著賬本,右手打著算盤,眼睛則一直盯在賬本上,瞧都不瞧一眼算盤。右手五根細白的指頭在她那把金算盤上跟跳舞似的,飛來飛去的。

昭親王看了好一會才回神,他覺得外麵的傳言也不都是假的,看她媳婦這樣子簡直就是算盤成了精投了胎。

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五娘把算盤往外一挪,剩下的賬本搬去右手邊,接著就繼續盤賬。昭親王一晚上是什麼事也沒做,跟五娘的兩個丫鬟一樣,光看她打算盤了。這會見她左手打算盤的速度一點都不比右手慢,更是驚奇不已,他媳婦不會真的是算盤精投胎的吧。

不到亥時,華紡閣跟第一樓近十年的賬本就都被五娘給核算過了。核算完,五娘板著張小臉說:“這十年真是辛苦舅父了。”

“怎麼了?”昭親王知道華紡閣不賺錢,第一樓還能賺一點,也知道他舅父每年給他的銀子是從哪來的?不過他還是想要聽聽他媳婦怎麼說。

五娘朝後一仰,便躺在了昭親王的腿上了:“舅父跟京城的各個賭坊花樓好似很熟悉,每年年底各個賭坊跟花樓就要大批量的從華紡閣高價買布匹,要不是賭坊跟花樓捧場,華紡閣早就經營不下去虧本關門了。”

昭親王有些尷尬,畢竟鎮國侯是他親舅舅,而且他也知道他舅父每到過年就要去賭坊坑蒙拐騙,更是強行讓京裡的幾家花樓買華紡閣的布匹。不過自去年開始,賭坊跟花樓也學聰明了,要到過年的時候是寧願關門,也不敢開門營業,就怕開門等來的是鎮國侯。

“舅父不太會打理這些,”昭親王隻能這樣說:“以後這些就都拜托王妃娘娘了,還有本王手裡的狀元樓也都給你管著。”

五娘不知想到什麼,又坐起身子,翻了翻華紡閣今年的賬本,有些疑惑地說:“去年舅父替我去韓國公府要債,我記得我送了二十匹布料外加江南那邊布料的貨價單子給他老人家。怎麼今年舅父還是從蜀州那邊進貨?”

昭親王想著去年年底他舅父一天一身新衣裳,就忍不住笑了:“估計他老人家忙著做新衣裳,壓根沒看見你給他的貨價單子。”

五娘聞言也跟著笑了:“我看咱們以後逢年過節的給侯府送禮就不用多費心思了,直接送金銀就好。”

“哈哈……,”昭親王從身後抱著她:“我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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