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臉色非常難看,當下就拉下臉,冷聲問著趙王這是什麼意思。當時的番王,沒有皇帝的旨意,是不得隨意離開封地的,否則就以謀逆罪論處。現在趙王這麼講,不等於說自己謀逆嗎?
太祖建國時期,分封諸王。但也為了防止諸王分割了皇帝的權利,容易發生漢朝諸王混亂的局麵。王爺的封地,並不如漢朝的王爺那麼大。最大的封也,也就隻有一個洲,大概十三個縣那麼大。而且每個番王隻能收取賦稅的十分之三做嚼用。王爺在封地,沒有皇帝的旨意,不得調動軍隊。王爺對自己的領地,隻有管理權,隻要治理好名下的屬地就好,軍權不能過問。自己的私軍也不得超過一千人。沒有聖旨傳召,不得離開封地,否則,就以謀逆罪論處。所以,這些年來,雖然也偶爾有叛亂,但很快就平息了。不得不說,太祖還是很聖明的。
趙王聽了,揮了揮手。護衛帶進來一個女子,女子長得國色天香,穿著一件露了小半個胸脯的粉嫩色衣裳。看著那豔麗露骨的裝束,就知道是從事賤業的。良家女是不會穿成這個樣子。
古代等級分明,什麼人穿什麼衣服;什麼品階配什麼飾品,規定得非常嚴格。還有稱呼,也是不得隨便叫的。就像是,如果家裡沒有人是當官或者有功名的,不得稱呼老太爺或者老祖宗之類。
在坐的男人看了,無一不驚豔。女子一來,就撲到了鄭王桌麵前,哭著說,爺,我是小詩,我是詩詩啊!爺,我終於找到你了。
鄭王看了以後,臉色恢複正常,心裡已經明白,今天趙王是要給自己下套,不過這樣的套,是不是太拙劣了一些!冷冷地問著“五皇兄,你這唱得是哪出。”
女子看鄭王不認自己,悲痛欲絕:“詩詩知道,詩詩配不上爺,也不奢求爺讓詩詩陪伴左右。可是,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當日你走後,我已經身壞有疑。爺,我給你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很可愛的女兒。爺,我找了你五年了。我不奢望其他,我隻求你,把那可憐的孩子帶回去吧!這些年,她跟著我,吃了很多的苦。爺,詩詩求求你了。”
請來的眾位貴客,交頭接耳。
鄭王冷笑著,想要栽贓陷害自己,也不用這麼拙劣的方法。嘴上這麼說,可心裡卻明白,真正的殺手澗還沒出來。
“爺,你不認我不要緊。可是你不能不認我的女兒,你不能不認我們的女兒!我知道我是地上的雲泥,你是天上的雄鷹,我配不上爺,可是,女兒是你的骨血,你不能不認啊。爺。你不知道桃兒受了多少的苦啊!爺,你不能這麼狠心!”女子悲涼地叫著。鄭王瞄了一眼趙王,正好也向他望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鄭王心緊縮了縮。
趙王揮了揮手,外麵的守衛帶進來一個小女孩,也就是溫婉。
那女子來身邊好幾天了,寸步不離的。剛才突然離開,之前就有人進來給溫婉梳妝打扮。幾個丫鬟給她淨臉,瞄眉,溫婉清楚,該是到了看清楚他們終究要拿自己做什麼的時候了。
晴兒把溫婉頭發全都挽起來,梳了個螺旋髻,發上插著赤金首飾,戴了兩朵絹花;著了件大紅色雲錦華服,光滑細膩如雲彩一般耀眼。剛穿上去的時候讓溫婉驚聳,當日可就是這個東西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開始溫婉死也不穿,被強行給套上。
這會的溫婉可就富貴了,頭上插著一套雕著孔雀的頭飾,耳著一對珍珠耳墜子;脖子上掛著八寶瓔珞金項圈;腰上掛了個繡著蘭花的香囊;手腕上左邊帶上金累絲花卉雀紋金鐲子,右邊帶上一對嚇須鐲;右手指上給戴上一個鏤空嵌珠梅花戒。
溫婉照著鏡子,本來她的柳眉杏眼挺好看的,不明白怎麼把自己柳眉畫得那麼濃;圓乎乎的小臉;微翹的鼻子;性感的嘴唇;華麗的服飾,再配上一對彎彎的柳眉,那肯定是非常的漂亮。可是這會的濃眉,破壞了整體的美感,不倫不類的。怪異之極。
女子這一段時間不斷給他洗腦,說她本出生富貴人家,隻是她父親不知道她的存在。等過兩天,她父親就來接她,讓她好好表現。
溫婉很是不解,這幾天也一直在琢磨這事就算把自己送回給便宜爹,也沒什麼丟臉的呀!自己是他正妻之女,正經的嫡女,最多被嘲笑一番女兒怎麼是個啞巴,淪落為人婢女,還有管家無方,沒什麼讓人好圖謀的。
而且,自己爹好象也不是什麼大官,能圖謀到什麼。就算想圖謀平家,自己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棄女,用不著搞得這麼複雜吧!
想著很快能見著那個父親,還是低著頭,依舊乖巧聽話的樣子。所謂虎毒不食子,見了自己,應該會好好對自己。至少,溫婉也不多求,應該能讓自己衣食無憂,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那時,自己就可以去找嬤嬤了。這樣想著,非常地配合。
這會晴兒又重複了一遍,讓她好好表現,等到溫婉的沉默的回應,滿意地拉著她出了房門。
然後,溫婉就被侍女帶了出來,看著周圍那麼多的人,有些膽怯地朝著晴兒靠了靠。
宴會上,所有的人看著那個小女孩,再看著鄭王,恍然明白這個女子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氣。也明白,趙王為什麼要這麼做了。而鄭王一看到這個小女孩,臉色一沉,不過很快恢複如初。
“趙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鄭王決定先發製人。
趙王笑嗬嗬地說:“八弟,我幫你找回了女兒,你怎麼不謝我,還朝我發脾氣呢!”
溫婉聽著他們的講話,朝著上麵的人看了看,再朝著那個憤怒的男子望去,模糊之間有些明白,上麵的男子,應該是自己的父親。原因無他,實在是,一看倆人,就知道是父女。
隻見那男子:頭帶紫金玉冠,身穿金黃色繡著龍跟五色雲紋的華服,腰左邊掛一爪蟒雕玉佩,右著長劍;濃眉,杏眼,圓臉;鼻子微翹,厚厚的嘴唇。跟剛才溫婉照鏡子的那個人、場地中央的她,簡直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溫婉乖巧可愛,那個男子英武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