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消停,要是你再做什麼過激的事情。或者胡亂插手府邸裡的事情,不要怪我不給你顏麵。到時候,你就去佛堂呆著去。”國公說完,甩袖而去。
“你,你。”看著結發三十多年的丈夫,第一次甩臉子給她。老夫人氣悶。越發覺得溫婉是個克星。
鄭王府,書房
沈澗閃爍著莫名的光芒“王爺,小姐這麼聰慧,怎麼會在國公府邸受這等委屈。”
“你想說什麼?”鄭王直直地看向她。
“我覺得,小姐是故意要激怒安氏。否則,也不可能有這之後的一連竄事情。我之前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國公府邸的人,又為什麼要把小姐往死裡逼。”沈澗越說,越是激動。
“你到底想說什麼”鄭王皺著眉頭。
沈澗嘴角上揚:“王爺,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小姐故意為之。為的,就是得到皇上跟王爺的憐惜,為她出頭。而結果,王爺也看到了。我敢說,皇上見了小姐這等可憐樣,就算再鐵石心腸,也不可能不動容。所以,我猜測,皇上應該會對小姐有所安排。不說其他,一個鄉君的爵位,是絕對逃脫不掉的。”
鄭王沉默許久“那孩子,沒那麼多心眼。”
沈澗再想多說,被鄭王阻止,讓他出去了。一個人在書房,靜靜地呆著,過了許久,以人聽不到的聲音細細喃語“如果說一切都是巧合,那就太巧合了。相比巧合,那我更願意,這是她一開始的計策。這樣,她才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我也不需要擔心了。”
溫婉被鄭王府帶回來。一覺睡到大晚上,醒來的時候,看見熟悉的景物,笑了笑。夏荷服侍她穿戴好,用完膳食,進了書房練字。她上輩子是左撇子,這輩子想把習慣換過來。所以,之前一直是用右手練字。現在,倒是便宜。
“溫婉醒過來了,吃完飯,在練字。”鄭王聽了,心裡說不出的怪異。怎麼可以這麼安靜。不該是醒過來就找他,說說委屈什麼的嗎。
“是的,小姐在練字。一個人在書房,不讓我們進去。”夏荷也不明白,為什麼溫婉隻要一有時間,就練字。手傷成那樣,也不願意放棄。小姐,這是為的什麼。
鄭王親自去了綠園,看著門給關著。輕輕推了推,反關著。心裡想著,這個丫頭,在打什麼啞謎。沒進去屋子裡打擾她,吩咐丫鬟好好伺候著,一到時點,就讓她休息。彆累著了。
看著書房裡,多出來的一鼎銅胎鎏金刻金絲雲紋四足香爐子,冉冉點冒的紅光裡,騰出濃濃的香,盤旋在整個房間裡。房間裡,香味熏人。讓人沉湎其中。溫婉靜靜地想著這幾天的事。
她是故意潑了安氏茶水的,她就是要逼得安氏自亂陣腳。特彆是夏影那一句,她被扔到河裡就這麼不明不白,相信安氏肯定會寢食難安,有所行動,坐實了她克父克母克家的傳聞。好讓五房鬨騰起來。隻是她沒想到,平家竟然全家總動員,全都蹦達起來。當然,平家越是表現出容不下她的態度,對她越有利。這也是她那天;挨尺子卻沒有反抗。挑動了所有人的神經。今天也是故意挑釁清珊,讓她打得成自己豬頭臉。
而之前,應該說從昨天開始,她就沒吃兩口飯。為的,也是今天這個關鍵時刻。
溫婉苦笑。她這也是沒辦法。從那天剛回來平家老夫人說的話,加上這兩天發生的。更是證明了她的猜測是對的,老夫人是要等皇帝外公的壽宴一完。就要把她送走。
用這等苦肉計,還不知道有幾成勝算的苦肉計,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如果現在不能引起舅舅跟皇帝外公的注意。得不到他們強有力的庇護。等舅舅回了封地,萬一事忙。照顧不著,把她給忘記了。皇帝外公沒見過她,對她也沒任何感情,又是個日理萬機的,怎麼會記得她。身邊也沒一個靠山,等到風波過去後,誰知道她會被那平家的老夫人送到什麼鬼地方。那個女人又是個狠毒的,到時候隻要一帖子藥,就能讓她歸了西去。
想著以後又要再過三餐不飽,想想過那提心吊膽的日子。隻有整日想著害人的。哪裡有著天天防人的。就算到時候沒被害死,那日子,過得肯定也很糟心。還不如賭了。贏了以後就有舒心的日子過。輸了,了不起。也仍然是老樣子。
所以,她要趁著舅舅在京城,讓舅舅知道,現在正是風頭之上,這些人就敢這樣對待之前。溫婉相信,舅舅一定會找皇帝外公說情去。除非他對自己的疼愛都是假的。可她明顯感覺到舅舅對他的疼愛是發自內心的。
如果舅舅把自己受到的虐待的消息,傳到皇帝外公那裡去,就算皇帝外公是個冷酷無情的,但是她作為他的親外孫女,身上還流著他一半血脈的孩子,就是為了麵子工程,也該會為自己出頭的。
而舅舅果然沒讓她失望。甚至比她想的還要做得好。隻是,皇帝外公的所為,讓她有些難過,都昏迷了還要把她抱出去,不怎麼仁道。估計也是擔心她他克人這一說法!不過,能得一點點憐惜,就夠她受用的。再者,感情,是需要培養才有的。
不過,有這樣的結果,也讓她很滿意。至少在皇帝外公那裡,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讓他知道,就算有他的發了話,平家的人仍一樣薄待她。正常來說,看到她那個慘樣,怎麼都會垂憐一二。隻要皇帝外公憐惜她,給她一個恩賜,送她一個保命符,她就再不需要擔心。
這個保命符,就是地位。溫婉在王府的日子知道了。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她是公主的女兒,是可以有爵位的。
為此,她還特意去查了書,以她的身份,應該可以封個縣主或者鄉君的爵位。有了爵位不說每年有俸祿領,可以保證她以後衣食無憂;更重要的是,有了那爵位榜身,她就再不擔心那個女人來害她。因為,要是得了爵位,不管誰來害她,一經查實,一定會被死的,還會牽連親族。至少,如果安氏敢這麼做,她的三個孩子是保不住的。
雖如此,她還是很難受。她當時,也隻是設計那姓安的女人。真沒想到,平家所有的人都行動起來了。效果會比她預料的還好。
可是,她很傷痛,為著這個孩子。這些,可都是本尊的親人啊!上輩子她沒親人緣分,但那些伯伯姑姑堂兄弟姐妹也沒誰這麼算計過她,這麼逼得人沒有活路。這個孩子,與自己一樣,沒有親人緣!
有一點她真不明白,現在她隻是一個孩子,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為什麼整個平府全都行動起來,要把她置於死地呢!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些人這麼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