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氣癱祖母,打殺祖母身邊的貼身丫鬟的消息。這事,仿佛在一夜間,傳遍大街小巷。之前就有潑安氏茶水,用金鞭子抽安氏的壞名聲。隻不過那是後母,眾人還可以抱以三分理解。但現在請了周王把祖母都氣癱在傳上。這就是大為不孝之事了。
這事在京城裡傳得沸沸揚揚。有罵溫婉不孝,有說溫婉狠毒,有說要是自己有這樣的女兒生下來就一把掐死。更有人說,溫婉其實是妖怪變的。妖怪是沒有心肝的,狠毒凶殘無情。
反正不好聽的都往溫婉身上倒,說什麼樣的都有。溫婉的名聲,在這個時候,就跟地溝裡的水一樣,又臭又嗖。沒出門,就能飄出三裡遠讓人得饒道走。就是她府邸下人們出去,都被人指指點點。
溫婉聽了那些傳聞,眼睛閃了閃:“去查查,是誰在那裡散播這些謠言的。這速度,可真夠快的,沒有內鬼,我可不信。”
“安氏?哼,我不去找你就不錯了,你還送上門來,確實是不錯。瞧著你的日子,是太舒坦了。你暫且這樣舒坦地過吧”溫婉冷笑一聲。
有禦史彈劾貴郡主不忠不孝,皇帝按中不發。有人拾綴鐵頭禦史石國柱上彈劾折子,石國柱自然早就關注了這事,上次吃了一個大虧,他再不會吃這樣的虧。這次讓人細細查訪,得查個水落石出再上折子。
這事在國公府邸鬨得沸沸揚揚,就是想阻攔都阻攔不住。石國柱很快就查到了真相,一封彈劾平國公治家無方的折子到了皇帝案前。
皇帝看了折子大怒,立即把平國公宣過來,問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平國公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說這事是碰巧。但也不能說自己母親做下的那等糊塗事,要說母親的壞話,那就是不孝了。隻跪在地上請罪,額頭都磕出血來。
皇帝氣得把寫字的墨硯砸過去,國公爺的腦袋砸了個大包,另罰俸祿三年。容家所有人全都貶斥為庶人,膽敢冒犯貴郡主的那位,處以極刑。一個不學無術的白丁,竟然狗膽包天,算計他外孫女。要不是看平老夫人已經中風,臥床不起,肯定也不會放過。
這事後,再無人敢議論溫婉的不是了。
國公爺回到家,都快把肺都氣炸了。下了命令,以後容家的人來了,攔在門外,不許通報,水要通報,亂棍子打死。誰敢給老夫傳消息說容家的人來了,亂棍打死
容家的人本還想向老夫人求救,現在,求救無門。甚至連清簪,暫時都不許回娘家。
溫婉以前一直不動安氏,不是她有多善良,是她暫時不能出手對於這個女人。因為一旦這個女人死於什麼意外,那她就是頭號嫌疑人。上次隻不過抽了幾鞭子,那些吃飽了沒事撐的禦史就逮著不放。要是現在死了,更是一身臊。而且,說不定安樂侯那老狐狸還巴不得她動手弄死這個安氏,好收了她。反正已經徹底得罪,還不若斬草除根,把她徹底踐踏到泥潭裡去。
溫婉問著夏影,筆畫“你說用什麼方法,既能出氣,又能不牽連到我身上呢?”
夏影抬頭看向溫婉“郡主,我知道你最不屑用那些下作手段。可是很多時候,那些下作手段,卻是非常的有效。隻要郡主願意,我會讓她付出慘重的代價。”
溫婉笑了笑,比畫了幾下“弄得乾淨一些,另外,讓她好好的活著,活得越長越好。”
夏影對此很不能理解“郡主,殺了她,不是更好。省得讓這麼一個東西在眼前,沒的讓人惡心。”
溫婉沒有解釋。殺了她,殺了她不能解除了她心中的恨。那個老人,那個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老人,那個上輩子加這輩子,溫婉唯一得到過一個人全心全意都為她的人,就這樣被她弄死了。那種傷心,悲痛,她一直埋藏在心裡,從不說出來。
還有她自己,在水底裡的掙紮。這幾筆債,她絕不會允許安氏這麼容易就死的,她要她好好地活著,生不如死地活著。隻有這樣,才能以慰黃嬤嬤的在天之靈,才能出了她心裡憋悶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