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現在我每天早上起來,繞著我家的內院走兩圈。吃得也比以前多了,身體也比以前好了很多。我娘說,都是托了你的福了。每天都使勁誇讚你,弄得比我這個親身女兒都吃醋了。對了,最近,我也在幫著我娘管家。”梅兒笑著說道。
溫婉聽了,真心為著梅兒高興。
沒兩天,真真、依依、雨桐、如羽,一一都來安慰一二。因為是在熱孝。幾個人都是跟她說了會話就回去了。淨秋雖然沒來,但是給送來了一套親手縫製的素色屏風。玉秀托了真真,給溫婉寫了一封道歉書,說自己很對不起溫婉等等。溫婉回信說,不關她的事。讓她不要內疚,她一點都不怪她。
溫婉對於幾個姐妹對自己的關心,還是很感激的。
而此時,最讓人轟動的消息,自然是當朝狀元郎向蘇家提親了。毛母親自登門,向蘇夫人求親。蘇夫人覺得嫁個狀元郎。也是很有麵子的事,加上新科狀元一表人才,自然是千肯萬肯了。不過,這事怎麼都得跟著當家人報備一聲,所以隻是模糊地語氣。說等著當家人回來商量後再給答複。可讓她粹萃料不及的是,第二天這個時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很多人以為這個是鐵板釘釘的事,可惜當天就傳出。蘇相不同意這門親事,斷然拒絕,是沒有回旋的餘地的那種。整個京城一片嘩然。
“爹,毛家公子一表人才。又是當朝狀元。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有家世,你到底哪裡不喜歡了。”蘇夫人焦急地問著蘇相。
“這事你問都不問過我,怎麼可以胡亂許諾?”蘇相很不高興地說著。蘇夫人一下低了頭,看向丈夫,投去求救的眼神。
“爹,你是不是怕沾染上了德妃,讓人誤以為你站在德妃這一派。可是德妃雖然小有動作,卻也無實質傷害,雖然多得皇上寵愛,卻一直規規矩矩。十六皇子。也一直老實著。”蘇顯顯然料到了蘇相的顧慮。聽了這話,蘇夫人立即不再說話了,恭敬地站在一邊。這有可能關係家族存亡的事。比一門好親,要重要的多。
“能得皇上數十年寵愛不衰得女子。豈是簡單的人。至於有無意嫡位,對我乾係不大。就算他們要爭,也沒有那麼大的魄力,一個小小的聯姻就能把我貼上他們的標簽。我不同意的原因,不在於這個。”蘇相很冷靜地說著。
“爹,那怎麼說的?”蘇顯自然也是想到這層,嫁個女兒過去,就是他們一黨,那京城之中連姻多如牛毛,不都成黨派了。
“我並不喜毛新潤這個新科狀元。文章寫得是一等一的,可卻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而他這個狀元也不是實置明歸,海老當初推薦的是狀元人選是現在的榜眼,江南才子沈鵠。可皇上卻點了他為狀元,中間有什麼事,我也不去猜度。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把孫女嫁給一個東西都寫得華而不實的人。不能務實的人去當官,很容易釀成大禍,牽連家小。”蘇相很簡單地說著自己為什麼反對。
“而且,真真耳根子軟,性子軟綿,不適合嫁入太複雜的人家。否則,會害了她。”就這麼一個嫡孫女,又長得跟她姑姑那麼像的,自己怎麼能忍心讓她過著不好的日子。毛家也是幾代官宦人家,家族龐大,毛新潤這一房關係也是複雜,嫡子、繼子;隔房的,亂七八糟,聽了就知道裡麵一團亂麻。
蘇夫人聽了,冒了一層冷汗。她開始以為公公是顧忌黨爭的,而不願意結這門親,心裡覺得很可惜。卻沒想到,原來是新科狀元人品的問題。還有自己女兒性子也確實柔綿和了些。她自己也是經常跟周圍的貴夫人打交道的。那些罪官家屬的遭遇,都是淒慘無比的,她想想,不寒而栗。暗暗責怪自己這次是著了算計。她當日並沒有答應,她就這麼一個嫡親的女兒,自然是要好好慎重,就算喜歡也不會這麼上趕著。她也隻是說等兩天再說。一般情況下,都是要問過當家公公很丈夫的。沒確切消息,這事當事人一般都不會說出去的。可這些人,竟然這麼死不要臉,上趕著的。
蘇家的人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哪裡知道,毛家的人不罷休。
可沒多久,就傳出狀元郎勇救佳人的佳話出來。這個佳人,自然是指蘇真真了。沒下一天,就傳得沸沸揚揚。蘇相聽了臉色鐵青,蘇顯得到這個消息,臉也是很難看。
蘇夫人得了消息,去問女兒。真真說,當時有一潑皮擋了路,一個年輕的公子給訓斥的。至於是誰,她當時在馬車裡,看了一眼,長得確實是一表人才,但不知道是誰,回家後覺得是小事,也就沒提。
問車夫及隨身的媽媽,應該知道。真真並沒放在心上,讓蘇夫人放了心,真真看著他娘一臉緊張的樣子,奇怪地問了一句。
“撲哧……娘,人家幫了我一下,我看了一眼就芳心暗許,你當我花癡啊!”真真不由笑了出來。蘇夫人奇怪地問著花癡是什麼意思。
“溫婉說,花癡就是看見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就喜歡上,就芳心暗許。也不管那人品德、才學、性情、家世如何。溫婉把這類女子歸結為花癡。我可不是花癡。”這是溫婉給出的新名詞。她們幾個姑娘,現在最喜歡把這詞拿出來說道了。
“那孩子,總有些怪詞兒出來。”蘇夫人看真真並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麵,心下鬆了。再想想溫婉的話,就不由地好笑起來。那孩子,還真是個心思通透伶俐之人。竟然把事情看得這麼透的,看來讓真真跟著她學習,是對的了。至少女兒是真的長進了不少。
“郡主,國公府裡傳話。以後,七少爺該稱呼為七爺。”溫婉一聽,人一過,輩分就長上去了。也是,下一輩都上來。
夏天把外麵的消息告訴了溫婉。
“這些人,想做相爺的孫女婿,想瘋了吧!”溫婉唾棄一翻。這樣的損招都出來,真是夠不要臉的。可溫婉因為在守孝,所以,也就不好出去問,或者怎麼樣的。老實呆在自己府裡,做古代的大家閨秀。
京城裡,湧現出一股不同尋常味道,連溫婉都嗅出來的。不過想著,再怎麼樣,也尋不上自己這地,她現在在家守孝呢!也就釋然。自己一丫頭片子,也沒什麼好讓人算計的。
可事情越傳越烈,說是,才子佳人兩情相悅,家裡長輩捧打鴛鴦。雖然沒指名道姓,可是,顯而易見,指的是蘇相。沒多久,宮裡傳來話,德妃宣蘇夫人進宮。
相府
“我還以為她能忍多久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蘇相不屑地冷笑。
“爹,那可怎麼辦呢?要是德妃來個賜婚,這事就成了鐵板釘釘一塊了。要真如你所說,那個毛新潤不是個良配,那豈不是要害了真真一輩子。”蘇夫人得了這個消息,立即六神無主了。深恨當初自己看中了狀元郎的才貌,才迷糊地沒有斷然拒絕。可是後來,已經很明確地拒絕了。為什麼還要死纏著不放。
“無防,你明日進宮,跟德妃說,真真已經說好了親了,隻是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但我已經說好了的。”蘇相雲淡風清地說著。
“爹,現在上哪去找這個人選。而且到這個時候,就一個晚上的時間,誰會冒著得罪毛家,得罪德妃的風險,在這個時候出頭。”蘇顯很擔心地。
多了一會,就看見大管家,拿了一封信,蘇相接過來拆開一看,露出了笑容。然後,拿給了兒子,蘇顯看了目瞪口呆。過了好半天,才低低地叫了句,爹。
“啊,要把真真許配給他。”蘇夫人呆滯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這怎麼可以。她教養的女兒,怎麼可以配給那樣的人的兒子。
“許配給他,總比許配給毛新潤要強。而且揚兒以前有時也在我耳邊說著他的好話,是個憨厚重情意的人。”蘇顯其實內心也是不情願的,可是,相比大勢,這點不情願也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