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九:悲傷(一)(2 / 2)

重生之溫婉 六月浩雪 6810 字 10個月前

而這次的事件,她又把握的非常好。她一定是知道了皇上是在考驗她,磨練她。如果她不殺,那就是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好意。如果全殺了,那她之前所表現出來的膽小和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裝出來的。就算是被皇上所逼,可是一個真正良善膽小的人,就算是被誣陷,但仍然是狠不下心來殺這麼多人。她在知道這樣的情況下,所以才求了皇上隻要求懲罰了為首的人,其他人,都留了一條命。可是這樣的留命,還不如死了。死了反倒是解脫了,這樣活著,生不如死。可是她的這一作派,卻絲毫無損她之前的心善,反而又贏得了寬厚的名聲。在皇上眼裡,更是認為她是和善純良,更為心疼那丫頭了。也因為有了這樣的認知,皇帝才會眼睛不眨地就就把玲瓏棋盤賜給了溫婉。

“溫婉,到底你是真性情。還是你已經能把人心,琢磨得如此透徹。如果是前者還好弄,如果說是後者,你比蘇鳳,還可怕了。而本宮相信,一定是後者。”賢妃說完就笑了,是真的還是裝的,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現在確實是非常她疼愛這個丫頭。這樣,間接給了鄭王莫大的希望。給他們造成莫大的隱患。

想到思月,賢妃暗暗歎息一聲。思月哪裡是溫婉的對手。看來這步棋,是要廢了。不過現在瞧著皇上的態度,還曖昧不清,暫時先放著,隻是讓她遠著些溫婉。那個丫頭,看來,是已經下了決心要與她鬥了。思月,不是她的對手。

溫婉在路上,死死抱著棋盤,跟寶貝疙瘩一般。可是人一上了馬車,車簾一放下來,溫婉雖然手上還是抱著棋盤,但是麵上的淡淡的歡喜沒有了,反而麵上充滿了疲憊之色。抱著棋盤,直接到了後節車廂去了。坐在後節車廂的被褥之上,蜷縮起來愣愣地看著車頂,在發呆。

夏影知道溫婉的性子。郡主沉默的時候,就代表著正在思考。所以,她在一邊安靜地守著,不出言打斷郡主的思路。

她殺人了,今天她殺人了。她手上,也終於沾染了鮮血。從今天開始,她不再是純良之輩,她也成了殺人犯了。沒想到,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快得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溫婉想到今天這十三個人,在她跟皇帝一回到養和殿裡賢妃就過來了。她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女人,就是要自己手上沾滿血腥才罷休。現在的自己,終於如了她的願。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認為自己很睿智的。這個女人。真的好厲害。

溫婉想到這裡,苦笑了一下。為了能好好地活著,她絕對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姑息了要對付那些要害的人。殺人就殺人了,以後,也許還會殺更多人的命。既然在棋中,誰也沒能逃脫得了。想逃脫,下場隻有一條路,那就是死。她不想死,她要活著。那就必須對手去死。

可是要對手去死?溫婉想到這裡。再想到那個女人。想到隻要跟賢妃鬥,她心裡就冒起了一股寒氣。她跟賢妃鬥?她有這個能耐嗎?她能贏嗎?溫婉苦笑,她沒一丁點的信心。跟敵人對陣,連贏的信心都沒有,還沒上陣。她就已經敗了。看來,這條路走不通了。

那隻有再另想它法了。宮鬥是絕對不能去鬥的。不僅不會贏,要真朝著這方麵去。隻會讓她死得更快。

咳,皇帝外公到底是什麼意思?都說帝心難測,現在她終於體會到,皇帝外公的心思。還真不能去猜。因為你猜測不到。說他對趙王期望大,有立趙王為儲君的打算。卻又給了鄭王舅舅機會,還在增加舅舅的籌碼。說他對鄭王舅舅期望大,又任著趙王他們對舅舅步步緊逼。想不透,溫婉也不想了。她雖然也已經下定決心不避讓,但是結果是怎麼樣的,都在外公的心中。現在隻希望,如果最後是趙王登基,皇帝外公看著她是真心愛戴他,鄭王舅舅一直兢兢業業的份上,能給他們一條路。一條後路吧!

“郡主,到了。”夏應輕聲提醒著溫婉。

溫婉進了郡主府邸,照著鏡子。看著麵色不是很好。這會要去做客了,這個樣子不好。沒辦法。隻得上了胭脂水粉。

這也是是讓周圍幾個丫鬟覺得怪異的地方,古代女子到了十歲,誰不喜歡梳妝打扮。就郡主說什麼現在正是肌膚最好時節,塗那些東西,對皮膚反而不好。所以她一般情況下,都是不塗的

回到府邸,溫婉將外麵的宮裝換了,換成成了一件洋緞襖子,下著雪緞的壓金線的百摺裙,頭上的發型也梳成了可愛的丱發,把鳳釵這些全都換了,左右各加了對稱的梅花珍珠攢。外披上一件羽緞紫貂出毛鶴氅。溫婉照著鏡子,看著,確實是一個惹人喜愛的嬌俏娃娃,才算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打扮妥當,溫婉抱著棋盤,去了鄭王府。先去拜訪王妃舅母,順便可以向鄭王曬曬她新得了這件稀罕的禮物。當然,這次不同往常,她還帶了其他的禮物。打算先見過王妃等人,再去找舅舅下盤。上次下得不過癮,這次可得下個過癮。

上了馬車,一到王府,鄭王出去當差還沒回去。溫婉這會也不是專程來找鄭王舅舅的,她是專門來拜訪鄭王妃及見過一眾表兄妹。她的打算是等過了中午,用完中膳,再跟舅舅殺上兩盤。

“呀,溫婉,來,來舅母這邊坐。真跟你舅舅長得仿佛跟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直都隻是聽說,真真見了人,才相信。”到了正屋,王妃拉著溫婉在說話。邊說邊仔細打量著溫婉。瞧著眼睛,鼻子,嘴巴,還真是如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王爺十幾個兒女,其中隻有老六跟王爺有五分像,還算是最像的一個了。難怪王爺這麼寵著溫婉了。看見她,定然就如看見兒時的自己一樣,不得可勁的疼著啊!

溫婉也仔細打量一番鄭王妃,就見著鄭王妃挽著一個高髻,戴著赤金點翠大鳳釵,左右各配鳳吐珠步搖,身穿正紅金銀線繡團鳳牡丹襖子,下著蜜合色紫貂洋緞出毛襖。言行舉止端莊嫻雅。對著溫婉說話,臉上有著溫和的笑。

溫婉知道鄭王妃現年三十歲,與舅舅同歲。祁言表哥今年虛歲也有十五了。雖然說在古代三十歲的女人意味著就是黃臉婆,但是鄭王妃卻並沒有有任何黃臉婆的傾向,瞧著容光煥發,麵容也是極顯年輕。

溫婉看著點頭,舅舅也算是有福氣了。這王妃舅母,看起來就是賢惠的妻子,瞧著也是有福相寬心的人。對著溫婉她也是非常的慈愛,說話也很溫柔。倒讓溫婉覺得很是親近,心裡生出一股親昵的感覺。怎麼說,那都是自己嫡親的舅母,一家人嘛!

上輩子她很渴望得到家人的認同,讓奶奶跟家裡的人喜歡她。可是她們都不習慣自己。也因為她的敏感與膽怯,最後與家人性同陌路。這輩子,跟平家的人,比陌路人還差。對她來說,那就是一個包袱,一個隨時都想甩了的包袱。所以,麵如鄭王妃真心實意的關切,她其實很開心的。()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