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發威(上)(2 / 2)

重生之溫婉 六月浩雪 8528 字 10個月前

平向熙張了嘴想要說五房裡所有的人,可聽到這個敢字,再看著溫婉滿臉是笑意地望著他。好象剛才說這話的人,不是她一般。平向熙不知道為什麼,後背冒了一陣寒氣,冷得他哆嗦了一下。

尚麒大驚,這句話,可就有些埋坑讓人跳了。五房裡,除了父親,沒有任何人有這個資格當溫婉的長輩。如果他的父親說,他母親跟範姨娘的名字,那等待他們的,就會是死亡。因為如果追究下來,這就是冒犯皇家的威嚴,挑釁皇家的權威。就算當場殺了,都沒人敢說半句話。尚麒雖然知道溫婉不會殺,但是瞧著身邊的是侍衛,不殺也得脫掉一層皮。而要皇上大怒,那這裡這裡所有的人全都得倒黴“郡主,父親的意思,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也就沒有那麼多禮數,也就疏忽了。還請郡主不要怪罪。爹,你說是不是?爹,娘跟姨娘還有妹妹全都病了,你可要多想想她們。”

平向熙看著兒子,想著自己要真說出安氏是溫婉的娘,說範姨娘是溫婉的長輩。溫婉要是真發怒,當場打死安氏與範姨娘。以溫婉如今的盛寵,肯定沒有一個人說道一聲。這個膽大妄為的奴才,也定然不會有事。沒奈何,雖然平向熙很憤怒,奈何形勢比人強。隻得順勢而為“確實是我疏忽了。溫婉,都是一家人,這些虛禮也就算了。”

溫婉沒有應話,隻是笑。尚麒看著溫婉的樣子,知道今天母親跟妹妹不出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了。忙告了一聲罪,自己急促地出去。將母親跟妹妹叫出來。

尚麒出去後,整個大廳又是死一般的寂靜。溫婉仿佛沒感受著這怪異的氣氛。平向熙幾次想要開口說話,但最後,看著躺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兒子,想著尚麒說的話。給強忍住了。

溫婉看著尚麒離去的背影,心裡暗暗歎息一聲。其實,真論起來。她覺得尚麒挺不錯的。至少,腦袋清楚,做什麼事都知道分寸。而且,心地也不錯。隻是。可惜了。

沒一會,尚麒就進來了。後麵還有著安氏。清珊,範姨娘,範姨娘手裡牽著一個小女孩過來。一進來,見著自己家老爺坐在一側,其他的人全都垂手,站在客廳裡。而自家的二少爺,還躺在地上,起不來。幾個人走進來,直直地看著溫婉。

溫婉見著安氏雪青色的長襖,麵上布滿了皺紋。瞧著神色。疲憊不已。如今的安氏,跟個四五十歲的老嫗一般。哪裡有五年多前見到的容光煥發,明豔動人的樣子。時間。環境,真是可怕的東西。當然。造成她今天這個模樣的,也許不是時間,而是她那便宜爹。‘

而在一側的範姨娘,穿著一身玉色長襖,略施粉黛。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都是生了一個女兒的人,瞧著卻如二八年華的姑娘一般。

一行人走進來,平向熙的視線就在她身上。

溫婉看著平向熙的神情。心裡對平向熙,鄙視到了極點。平向熙這樣的男人,其實是最為自私無情的人。愛你時,如珠如寶疼著,百依百順地依著。不愛的時候,就如草芥。恨不得棄之,離得十萬八千裡。之前是安氏。什麼都聽她的,什麼都由著她來。對她這個女兒,連對個陌生人都不如。現在為了範氏,對他又遠遠避之。這樣的男人,麵上深情,卻是最為狠毒無情。男人,最基本的責任與擔當,他都沒有。這樣的男人,最是要不得。因為,情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而這個世上,沒有天長地久的愛情,彆人相信不相信她不知道。但是她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的愛情。一個男人,最主要的,不是才華與樣貌,而是責任與擔當。

而這也是為什麼她要求燕祁軒等她五年。剔除掉其他的考慮,五年的時間,正好可以考驗燕祁軒。

她在聽了淳王的話,就知道兩人以後定然不順暢。她要燕祁軒許下五年的諾言,其實也在考驗著他的擔當。既然許下了諾言,就一定要做到。諾言重似金,如果連自己許下的諾言都不能遵守,那還有什麼是可以做得到的。那她,又怎麼去信任他。

她知道這有些殘酷,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太過自私。畢竟燕祁軒才十三歲,沒經過事,而且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這對燕祁軒來說,非常地不公平。但是,這是她的態度。就算對燕祁軒不公平,也是她的態度。上輩子的那些山盟海誓,她都信以為真,付出了所有。結果呢,結果是傷得體無完膚。所以,與其相信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語,相信那不知所謂的愛情,還不如去相信一個人的品性。隻有說到做到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才是可以讓她相信的人。也是能讓她願意嫁的人。如果燕祁軒不能說到做到,不能遵守許下的諾言,就算這份感情再純潔無瑕,她再舍不得,也會放手。無關乎其他,隻是她的原則。所以,就算是燕祁軒,如果不能遵守諾言,也不例外。

夏影看著溫婉又在神遊,也沒打擾。一屋子裡的人,全都斂著聲,低著頭。沒一個聲音。

彆人忍耐得住,平向熙的小女兒卻是忍耐不住這屋子裡的低氣壓。鼓著一張小嘴,想要掙紮開範姨娘的手,但是掙紮不開。範姨娘看著地上的尚麒,哪裡敢放手。清芳手被掐疼了,很委屈地叫著“爹,我手疼。爹,抱抱。”

平向熙的腳步都向前走了。範姨娘卻是按下女兒,致歉道“請郡主恕罪,清芳還小,不懂事。”

平向熙卻是走向了這母女兩人。溫婉看著,安氏怨恨悲痛的神情。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如果平向熙稍微頭腦清醒一點,不是遇見女人就迷了頭。他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不說其他,就說單單對她。隻要對她麵上過得去,溫婉為著自己的麵子跟形象,定然也要與他打好關係。以她如今的盛寵,平向熙身為她的親身父親,不說加官進爵,至少仕途會穩穩當當一步一步進。而不像現在,還龜縮在翰林院裡,官越做越小。

而對家務事,則完全沒有原則。溫婉非常肯定,如果不是因為安氏生了兩個兒子,必定是被休下堂的命運。

這些暫且不輪,讓溫婉奇怪的是在客廳中央站著的範姨娘。溫婉看著心裡暗暗納悶了。不是說她的女兒隔三岔五就要生病一場嗎?要照顧生病的女兒,還能這麼風姿卓卓,嫵媚動人。這傳聞,可得掂量。

不過看著兩個女人形成的鮮明的對比。這一比較,就可以看出很多的問題。溫婉看著兩人,輕輕笑了笑。這就是差彆,安氏如今的日子,怕是不得好過了。也可以說,過得很艱難吧!

而清珊站在下麵,溫婉看著她,也才一年,長高了不少。比她如今還要小半個頭。清珊穿著一身淡藍色襖子,襖子上繡著梅花。身上也著了幾樣平常的樣式。一看就知道根本就沒有經過精心的裝扮,就出來了。此時,清珊正充滿了怨恨之色地望著溫婉。

溫婉對她的怨毒之色,好象沒看到。繼續觀察著平向熙的小女兒。這還是第一次見著。就見著平向熙最小的女兒,清芳。此時卻是睜著大大的眼睛,望向溫婉。

溫婉看著這個外麵盛傳的被平向熙嬌寵的小女兒。梳著一個雙丫髻,發髻上點綴著幾朵漂亮的珠花,穿著一身嫣紅色的小皮襖子襖裙。麵容白皙可人,此時正轉動著一雙大大的眼睛。

清芳雖然小,但是絲毫不影響她打量著坐在上首位置的人到底是什麼人。來自己家做什麼。

見著溫婉眼裡沒有一點溫度地望向自己,而且眾人也不說話,嬌嫩嫩地問著他親娘“姨娘,她是誰?為什麼坐在我家的椅子上。清芳不喜歡她,爹,清芳不喜歡她,讓她走。清芳不喜歡她,爹,爹”聲音清脆響亮,中氣十足。

溫婉聽到這個聲音,再看著這些人,不是一直都說平向熙這個寶貝疙瘩一般的女兒病了,不是說這個小女兒總是三天兩頭生病。甚至還求著要給太醫。為什麼她卻看不出來,瞧著這粉嫩嫩的模樣,哪裡有生病的樣子。比她當初在莊子上,強了百倍不止了。

而到現在,溫婉一直在打量她們的時候,幾個人全都站在客廳中央,什麼表示都沒有。最基本的禮儀也都沒有。溫婉沒什麼表示。但是有一個人卻是著急了。

尚麒看著不對頭,忙說道“娘,姨娘,妹妹,快見過郡主。”幾個人仿佛都沒聽到這話,全都看著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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