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招來夏瑤,問著到底是怎麼回事。夏瑤說,戚元帥折子上說的,確實是真事。但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鄭王從中中飽私囊,還有待查證。
溫婉一身輕鬆地聳了聳肩。夏瑤笑著道“郡主就這麼確認王爺與這事無關。”
溫婉去養和殿陪著皇帝,皇帝見著溫婉不慌不忙的樣,皇帝笑了。這個丫頭,雖然麵上沒偏老八,但是背地裡的小動作不斷。
隻是這個丫頭到底是手法太稚嫩些,做下的事總是漏洞百出,就如那年的狀子是一回,在養和殿裡總幫著老八解圍,上次故意裝醉讓老八逃脫自己的責罵。這麼數下來,都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做得好也就算了,偏偏還留了那麼多的尾巴,讓自己一眼就看得出來。讓他知道她的小動作,還得裝不知道。
皇帝自然曉得溫婉是故意的。但就是這份故意,反而惹得皇帝哭笑不得。
皇帝以為這次這麼大事,溫婉怎麼都會做些幫助鄭王討兩分情,可是接連好幾天,溫婉都沒為著鄭王說一句話。本來還想看看溫婉沉住這口氣需要多長的時間。偏偏這個丫頭,好象沒聽說過這樣一件事一般。該乾嘛乾嘛,一點都不著急。
溫婉端來菜粥,放在禦案上。轉身走到香爐裡撩動了一下。香味就淡了很多。話說溫婉都很鬱悶,養和殿裡一年到頭都點著龍誕香。她一半時間呆在養和殿裡,弄得身上好象隱約之中都又股香味。
夏瑤知道她的擔心還笑她,有香味不好。這種香,起是高貴身份的一種代表。溫婉卻言之鑿鑿地說道“有香味不好,萬一被刺殺什麼的,敵人帶了獵犬。尋著香味就能找到。那她死得可就冤了。”
夏瑤愕然,這天下還有帶著獵犬殺郡主的刺客?這刺客該多傻啊,多有勇氣。
溫婉信誓旦旦地說,也許不一定是獵犬,是擁有獵犬一樣鼻子的刺客呢?
夏瑤完敗,無語望天。
皇帝取了銀鑒花碗,揭開碗蓋,見著今天做的是南瓜燕麥粥。用銀羹匙攪拌了兩下,就著兩碟小菜,吃完了。
放下花碗,皇帝笑問道“朝野上下都在說你八舅舅克扣貪汙軍需用資。需要嚴厲懲戒,溫婉,你怎麼看。”
溫婉露出不屑於解釋的神情。說鄭王冷血無情什麼的,溫婉可能會相信。相信鄭王貪墨,溫婉寧願相信天上下紅雨。就溫婉認為,鄭王舅舅雖然性子冷情,但絕對會是一個好君主。他能給十個封地上的百姓帶去好日子,也一樣能富強這個國家。真為儲君,國家都是他的,他去貪這些。挖坑埋自己,可笑。
皇帝笑道“你對你鄭王舅舅,就這麼自信。”戚元帥的折子,並沒有攙雜水分。很多的軍需用資,都是次品。不過好在那些人也還算有良心,隻是次品,不是用更糟糕的東西濫竽充數。否則就不是凍傷,而是直接凍死了。
溫婉提了筆寫道“皇帝外公,溫婉敢用自己的小腦袋擔保,舅舅絕對不會去做這樣肮臟的事。”
皇帝看到溫婉寫的,嗬嗬直笑。溫婉雖然有三大嗜好,但是最為愛惜的就是那顆小腦袋,那是個惜命到皇帝都無語的地步。
皇帝摸著溫婉的小腦袋道“就這麼相信他。也不怕你的小腦袋不保。”
溫婉晃動著自己的腦袋,間接側開了皇帝的手。繼續寫道“皇帝外公,你是沒去過鄭王舅舅的府邸裡。我去了那麼多家王府。鄭王舅舅的府邸,大,大不過灝親王府;富貴,富貴不過淳王府;精致,精致不過趙王府。也就比溫婉的那鳥窩好那麼點點。而且,鄭王舅舅平日裡非常的節儉。就溫婉所知道的,他曾經花費最大的一筆用在家事上的,是給溫婉置辦首飾,花了近兩萬兩銀子呢!溫婉到現在還記得呢。”
皇帝愣了愣,這些,他倒是真不知道“就這些,也不能就斷定吧!可想清楚了,這可是你的小腦袋,要砍了就再沒有了。”
溫婉摸摸自己小腦袋,繼續寫道“舅舅這麼節儉,平日裡也沒什麼特殊的愛好。又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人。你說舅舅他要那麼多銀錢做什麼。留著給大表哥他們?他們有手有腳,又不是草包紈絝,幾個表哥都是各有優點。不靠舅舅也能過得很的。你說鄭王舅舅貪汙那麼多錢做什麼?這些人純粹就是汙蔑。用這樣拙劣的手段往舅舅身上潑臟水,我都不稀理。”做這事的人,其實用意非常明顯,就是想將舅舅的名聲弄臭。而這事如果再這樣繼續傳播下去,舅舅在軍方的名聲,為零。不管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如果得不到軍方的支持,想當皇帝,就隻能在夢裡了!
皇帝摸了溫婉的腦袋,笑了笑,這個丫頭,鬼精靈啊。溫婉並沒有為老八被彈劾貪汙受賄。但是卻隱晦地告訴他幾個重要的信息,一,鄭王兢兢業業,差事勤勉;二、鄭王很節儉,除了愛好工作沒其他嗜好;三、鄭王後繼有人。
沒有比這更好的解釋了。如果溫婉說的屬實,查都不用查,鄭王都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