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鬱悶之極,本來想進宮,想想算了全文。到時候皇帝舅舅問他,為什麼鬱悶。難道她能說,老師娶妻我不高興。溫婉可以預見,皇帝舅舅到時候非得跟皇帝外公一樣,大巴掌往她腦袋上拍。
入夜時分,溫婉想著他老師的洞房花燭之夜。都多大歲數了。真是。溫婉心潮起伏,很是鬱悶。難以入睡,索性披衣而起。
當天月色甚好,溫婉出了自己的院子。在白玉甬道上走著。月光很柔和,白玉石都能當成鏡子,折射出光來。
夏瑤知道溫婉所想:“郡主,宋先生並沒有錯。再說,你也不用擔心。蘇氏,會對夏凡很好的。先生娶蘇氏不是為貌,隻是覺得誌同道合,更像是多了一個知己。你就隻當先生的家裡,多了一位居住的友人了。夏凡雖然伺候著先生,也為先生生兒育女。但是夏凡的出身擺在哪裡。與先生,話都說不上一塊的。”
溫婉伸出手,讓月光照在手上:“我不是擔心這個。蘇卿的性子也是好的,不會對夏凡不好。而且,老師隻宋季一個孩子。她又不是個蠢的。我隻是……”
夏瑤道:“郡主,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惜,這世上,就分了三六九等。身為奴仆是絕對不能為妻的。這是身為奴仆的命,也是夏凡的命。夏凡有郡主撐腰,這些年過的都是少奶奶一般的日子。一般人都比不過她,又有著孩子,夏凡已經是很好命了。有宋季在,以後肯定還會有誥命服穿了。”
溫婉看向夏瑤“你今天見了夏凡。”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夏瑤點頭:“今天中午,郡主午睡的時候見了。夏凡說,希望郡主不要責怪先生。先生與蘇氏成親後,比以往歡快多了。她覺得挺好的,不委屈。”
溫婉悶聲不吭。這不是她怕夏凡受委屈。而是,而是溫婉總覺得鬱悶。好吧,她承認她還沒完全融入這個社會。她承認是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咳。她能怎麼樣。除了保持沉默,她啥都做不成。
第二天,溫婉得到消息。海士林接到帖子。赴約的時候見到了琅娘。兩人興趣相投。海士林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副意猶未儘的模樣。
溫婉在院子裡,在她旁邊放著一副茶具,小爐烹水,發出輕微的響聲,伴著幾縷香煙嫋嫋升起。溫婉放下手裡的蒲扇:“這個琅娘,你吩咐過她什麼話?”
夏瑤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吩咐。隻是讓人給她出來給郡主彈奏兩曲助興。琅娘也是一個很有骨氣的女人。不對人諂媚,在絲樂局裡,有冰清玉潔之美名。”
溫婉聽了。蹙了眉頭:“看來,海士林是真有魅力了。隻希望。兩個人彆來一場不該有的相戀。要不然,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夏瑤笑道:“應該不會。兩人地位懸殊太大,琅娘這些年曆經風雨,久經世故,應該不會栽在海士林身上了。而且,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海士林,是海大人培養的接班人,不會這麼遜色。”
溫婉笑得很淡:“海士林家教問題,不會有問題的。但是琅娘就說不準了,越是經曆事故的人。越容易被海士林這樣一塵不染,乾淨透徹的人所吸引。雖然我已經與他把話說清楚了,但我可不想因為我,讓海士林來一場不該有的愛戀。”
溫婉說完以後,見小爐上的水開了,倒入早就放了茶葉的茶具之中。再續了水放回去。夏瑤坐了下來,端了一杯品茗:“恩,郡主現在泡茶的手藝,是越來越高超了。”
溫婉輕輕一笑:“夏影,記得當年,我剛學泡茶的時候。那時候隻要我一泡茶,你們一個一個都跟吃了黃蓮一般。沒想到多年後,我也能出師了。”
夏影回憶當初,樂不可吱:“郡主呀,喝茶還是小事。再怎麼樣還是那個味道。最讓大家痛苦的,就是你剛學吹笛子那會。那幾個丫頭,全都備了棉花。隻要你一吹,她們就把耳朵塞出了。”
溫婉想起當年的事:“我記得,好像那時候你很淡定啊!”
夏影樂嗬嗬地說道:“那是我把耳朵堵起來,聽不到。”
溫婉想著,她好像很久沒有吹笛子了:“屋子裡有沒有笛子。好久都沒吹了,估計技藝都很生疏了。”
夏瑤驚愕地看著溫婉:“郡主,你不是說……”不是說,以後再不吹笛子了嗎?怎麼如今破例了。也就是說,郡主是真的,完全放開了。這是好現象啊!
溫婉早將那些事放開了,隻是往日裡,沒這個雅興:“若有笛子,我現在想要吹奏一曲。好久沒吹了,都擔心技藝生疏了。”
夏瑤大喜:“郡主稍等,我去給你取笛子過來。”沒一會,就給取出笛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