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與玉秀也乖覺。見溫婉對他們隻是客套的寒暄兩句,就不大說話,明顯把他們歸為路人。於是,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屋子裡就剩下溫婉與梅兒。梅兒感歎道:“那姓於的,又納了兩房美妾。其中一個是良家妾。不過好在玉秀如今變通透了。咳,女人一旦死心了,眼裡也就隻有孩子了。”溫婉早就看出,玉秀眼裡再無過去的純真了,也無過往的掙紮了。古代的女人,真的很悲哀。放現在,也就剛大學畢業。可現在看著感覺好象一輩子就這樣過似的。
溫婉也是微微歎氣一聲。再多也沒說了。她已經幫到了極致,不可能再相幫了。
梅兒頓了頓,最終還是說道:“溫婉,你與依依關係一向很好的。為什麼突然不在與依依有來往了。也與餘家斷交了。你彆怪我多嘴,我隻是不想見你們這樣。依依每次說到你,總是萬分愧疚的模樣。”
溫婉笑得很苦澀:“當年,是餘鏡通過依依傳遞給我的。國舅爺郭通的死,讓我得罪了皇後與太子。那次的事,我可以理解她要救家人。畢竟是為了家人。但是,她卻在送了消息也不告訴我一聲,事後也不提半句。我冷心了,這樣的朋友我消受不起。”
梅兒瞪圓了眼睛。還有這麼一層的官司在裡麵:“溫婉,你的意思,餘大人是踩著你爬上了兵部尚書的位置了。”
溫婉沒有應,也沒有反對。隻是道:“當時的情況,餘鏡不敢揭發,怕被卷入進去的後果他承擔不起。所以他把這個包袱丟給了我。結仇是我。升官發財是餘家。皇帝舅舅把他升為兵部尚書,一來是他確實有才能,二來也是他的精於計算,很會利用形勢。如今正需要這樣八麵圓融的兵部尚書。三來,也是給我提個醒。”
梅兒心裡難受的厲害:“讓你受委屈了。可落下這麼大的隱患。我真替你擔心啊!”如果是她,就不止是疏遠了。
溫婉倒不在乎:“無妨。隻要有皇帝舅舅在,這天下就沒人能傷得到我。等皇帝舅舅百年後。那時候我也不怕他們。”倒不是怕皇後報複,將來的皇帝還不知道是誰,她現在擔心皇後抱怨可不就是杞人憂天了。再說。有這麼多年的準備時間。就算皇後當了皇太後又能奈她何。隻是,她是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很累。
梅兒卻是有些憂心地說道:“說起來,現在如羽的日子也不好過。有一個郭語兒,那女人,表麵上很純良,可手段層出不窮。如羽現在也是疲於應付。雨桐的日子,算起來還算好。她與六皇子倒也恩恩愛愛。可是我卻聽說,皇後賞賜了兩會美人到王府裡。而且還不是隻六王府。三王府也有。”
溫婉一笑。皇後,怕幾個兒子的心都被媳婦籠絡了去,以後不再顧忌她。所以昏招接連出。溫婉隻能歎氣了。皇帝外公當年將皇帝舅舅疏忽徹底。隨意給他指了一門親。結果指了這麼一個小家子氣,沒有大局觀念的皇後。這麼多年。都還沒學精。要不是肚子爭氣,太子與三皇子也不賴,早廢了。
梅兒見溫婉沒接過,卻是又一皺眉頭道:“溫婉,如今朝堂之上,三皇子與五皇子鬥得厲害。五皇子還想拉攏我相公。這可又是一場風波。”梅兒很發愁,她很希望皇帝能活個七老八十。但是紛紛傳揚,皇帝在那次叛亂時上朝無辜暈倒,身體虛虧得厲害。可能不會高壽。很可能,隨時都會死去。
溫婉輕輕一笑:“鎮國公府又不需要考擁立之功上位。誰當皇帝,對你們也沒多大區彆。鎮國公府邸裡經曆那麼多風風雨雨,他們早有一套應對的法子了。不需要你擔心。”
梅兒微微歎氣道:“我不是為我擔心,我是為你擔心。那時候叛亂,我也聽說了一二。不管是誰上位,對你都不利。溫婉,你可要早日做好打算。可彆到時候被這些人抓住把柄。如今還添置了皇後這麼一個仇家。你更要當心了。而且現在就鬥得這麼厲害,你身份特殊,手握巨資,又得皇上寵幸。還不是他們頭號算計的人。我隻要一想到這些,我就為你發愁。你身處高位是不假,可這處境也是戰戰兢兢,如縷薄冰。要是有機會,還是不要成為那出頭鳥的好。”
溫婉輕笑道:“我要現在退隱,可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到時候可就他們說了算了。不用擔心了,我不會有事的。而且,萬事皆不是由我所能控製的。至於將來,我有打算的。你彆為我擔心。”小島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己留的退路。有二十年的時間經營,她羽翼已豐。就算是嫡子登基為帝,太後能奈她何。而且她名聲之盛,新皇帝想動她,可沒那麼容易。當然,這些她自己心裡有數就成。
梅兒見著溫婉說得信誓旦旦的,她也知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可是她心裡總不踏實。溫婉說得很有信心,梅兒心裡忖度,莫非傳聞有誤。還是,溫婉用了什麼隱秘的法子。梅兒也知道忌諱。心裡打著疑問,卻沒問出口。溫婉有把握就好。
這次抓周,本來是平淡無奇。可是突然卻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那就是,溫婉郡主有了夫婿。
溫婉聽了這話,頭一個反應,就是她與白世年的事情被曝光了。溫婉愕然,誰曝光的。誰這麼厲害。這都能查到。
不過,很快得到消息,是那天有人把她開的玩笑,說天上掉下個神仙是她的夫婿,傳成是她有夫婿了。